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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露從今夕白

“我以為只有皇子公子們會來騏驥院練馬。不想還能在此遇上殿下你。”

顧淳風也挑眉,“先生是來找哪位皇子公子的?”旋即轉頭,正看到也自過來的紀齊,遂回身問“他嗎?”

競庭歌展顏而笑“紀三公子方成年,又未入仕途,想來很多事都不清楚,我找他做什麼?”

“你倒是有話直說不含糊,爽快人,本殿下喜歡。”

競庭歌更覺有意思“殿下抬愛。殿下的酒醒了嗎?”

顧淳風一怔,“我酒量一向不好。見笑了。”

“昨夜那酒荷香襲人,甚為溫和,殿下竟也能喝醉,想是真的觸了傷心事。”

荷香襲人?秋露白沒有荷香啊。她說的荷花蕊吧。

等等。

她喝的是荷花蕊,而自己案上是秋露白?昨晚筵席排酒還分人的?

這般想著,反應卻不能慢,“誰還沒兩件傷心事?喝點酒上了頭,藉著醉意叨叨幾句罷了。”

夜裡長姐離開時囑咐過,九哥沒交代,那便什麼都別說,只管打馬虎眼兒。

“但我冷眼瞧著,殿下昨夜之傷心非同小可,可是與你那位多年大婢有關?”競庭歌走近,湊至淳風耳邊道“上官姌的事我都知道了。”

顧淳風心頭一跳。

“你說什麼?”她反問。不知道如何回應又不得不開口的時候就反問,這是阮雪音教的。

“殿下無須同我打啞謎。我昨日入宮一整天,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殿下身在局中,必當明白我意思。”

你入宮一整天,該是先見阮雪音再見上官妧。而她們倆都不知道阿姌的結局。

所以你也不知道。

而你想知道。

我如你所願才怪。

“先生既都知道了,在霽都這幾日便收斂些。畢竟不是什麼場面上有光的事,先生這般張狂無狀滿城裡橫著走,旁人還以為我們家欠了慕容家的錢。”

沉默嚴肅如沈疾也沒忍住嘴角一抽。而紀齊剛走到,只聽見最後幾個字,瞪大眼睛一臉懵

“什麼?你們家欠慕容家錢?啊不是,”他乾笑,“我是說,咱們大祁,欠蔚國錢?”

這人出門沒帶腦子吧?

怕是出生就沒帶。

顧淳風一個白眼便要翻過去,忍住了,擺擺手道“我出宮是規定了時間的。便不同諸位閒聊了。”說著去看沈疾,“咱們開始吧。”

沈疾不善言辭,方才半晌也不知如何開口轉移話題,生怕淳風意氣用事露了底,此刻藉口一走了之,倒是好法子。於是一點頭,一個致意,便與淳風往馬場東北方向去。

“喂,不挑馬嗎?哥——”

眼見兩人離開,紀齊頗不甘心,扯了嗓子追問。

“那邊挑。”沈疾不回頭,繼續邁步揚聲答,“外場這些性子太烈。”

性子太烈,顧淳風初學騎不了。

紀齊撇嘴,無言以對又無計可施。競庭歌在旁看得好笑,

“原來你喜歡淳風殿下。”

“什麼?!”不是顧淳風方才所用策略性反問,而是如假包換的下意識回問。他一臉愕然,轉眼去瞧競庭歌表情如撞了鬼。

“你這會兒難道不是不高興沈大人教她騎馬,而希望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