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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故人江海別,幾度隔山川

競庭歌一愣,撇嘴道“這些我看得沒你多,你騙我我也一時反駁不上。總之,雖可理解,終歸不尋常。說好聽了是祁君陛下同紀氏親厚,不分彼此;說難聽了,”她一頓,

“搬出相國府可就離紀桓遠了,紀氏脊樑在紀桓,淳月長公主這個天大的眼線,去都去了,豈有不在相國府守著的道理?這個邏輯,紀家人會不明白?”

“紀家人或許偶有這類揣測,卻未必會一邊倒地這麼想。紀氏隨祁太祖打天下,乃皇族以下第一高門,因著祁國實力,稱其為青川第一高門也不為過。長公主下嫁入府居住,說是君上眷顧,完全合理。”

“所以咯。”競庭歌燦笑,“他們下不了定論,拒絕一邊倒,我卻可以費些口舌放大這種猜忌。今日兩位關鍵人物都不在,紀家那頭是暫時使不上力;但淳月長公主就在跟前,我提醒提醒她這些暗湧的存在,她與她夫君婆家這番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來回,總不是壞事。”她笑意不減,

“女子嫁了人,多少會在意些情意深淺假假真真,憑她是怎樣人物——畢竟要與她共度餘生的是枕邊那個人,而不是生她養她那座宮室。你說對吧?”

阮雪音無法立時判斷這番論斷的合理程度。但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確為誅心之要義。顧星朗也是這麼做的。

謀之道,自攪局始。

馬車抵達同溶館,並未停留太久。阮雪音送競庭歌上樓入得房間,馬不停蹄折返回了宮。

未時將近,挽瀾殿。

“我以為你回來便要去補覺。”

她面上仍是清淡,只眉眼間像藏了心事。

競庭歌傷得嚴重?那也是自找。他暗忖。

“怎麼了?”

“我收回那句論斷。”她道,“早先我說我老師和你老師應當沒有瓜葛。”

顧星朗一怔,方想起來夕嶺之時,因著紀桓夜裡一席話,他特意問了她這一題。就在秋水長天那方龍榻之上。

“怎麼了嗎?”他淡淡然看她,波瀾不驚。

“我在相國府看到一面花牆,”她停頓,覺得不必詳說,“那花品種雖不是蓬溪山獨有,卻該不多見。”

卻該。而非一定。蓋因她下山不久,過去出的遠門加起來不過四五趟,所到之處有限。

此一番斷言,全基於書本和淺顯閱歷。

“花而已。”顧星朗神色不變,“你也說了,並非蓬溪山獨有。據此推論,是否杯弓蛇影了些?”

的確。

但——

“紀相曾外出遊歷?二十年前?”

顧星朗眉心微動。全不可察。“長公主告訴你的?”

“嗯。”

“同此事有何關聯麼?”

“若我記得不錯,紀相二十七八歲時候官拜四品御使中丞,雖不是重要得半刻不能離其職的位子,但自古在朝為官者,未得君令豈敢擅離職守?更遑論外出遊歷。再何況,他是紀桓。”

若非要事,絕不可能隨便離開霽都。

“是有這麼回事。”顧星朗答,意態閒閒,“彼時我應該尚在襁褓,並不清楚,還是稍大些聽兄長隨口提過。”

如果“尚在襁褓”並非他障眼法,而是事實,那麼紀桓出門該是秋天或冬天,最早也是夏末。因為顧星朗生辰在七月。

“去的哪裡?”

“長公主沒告訴你麼?她長我三歲,自幼與紀平在一處,如今又居相國府,比我清楚。”

以攻作守。

他該是怕顧淳月已經編了一套話誆她。所以不答。恐說法不一致漏了餡。

所以不是什麼遊歷,而是要事。

重要過探究紀桓與老師的可能糾葛。

也恐怕不是祁南。

不能對她說的行蹤——

“是崟國麼?”

顧星朗定定看著她。

“如果是整整二十年前,如果是崟國,”阮雪音也定定然回看他,“那麼就在當年十一月,生了東宮藥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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