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什麼邏輯違和感。
“紀相說,他對那位故人的過去和後來,甚至當時,都不瞭解。只知道她習醫。”
“她”是顧星朗推斷出來的,紀桓沒有明確說過。
“如此神秘,這樣的神秘,聽著又是否耳熟呢?”
一直是顧星朗在說。他從來沒有一口氣問過她這麼多問題。
或者應該說,他從來沒有如此強勢地,直接拋給她一份完整的解題思路。
而阮雪音已經沒有辦法將他此舉視作別有用心。比如故意引導她反查師門,從而探究蓬溪山和惢姬的秘密。
因為她和競庭歌已經準備查了。
他的這份解題思路,根本上同她們是一致的。
唯一的差別在於,她們從來沒往東宮藥園上想過。
因為時間對不上。
“老師隱居蓬溪山已經三十年了。”阮雪音開口,“東宮藥園案生在二十年前,時間對不上。”
紀桓也這麼說過。那時候在夕嶺,他特意告訴他阮雪音的醫術是惢姬教的,四姝斬也是,就是在暗示,那位故人有沒有可能就是惢姬。
而紀桓說了跟此刻阮雪音一模一樣的話。
時間對不上。
“惢姬大人隱居蓬溪山三十年,這句話是誰說的?”
阮雪音一呆,“什麼?”
“尊師神秘,不知身世不明國別,世人不諳其容貌,有些見過的又恐怕並不知道她是誰。那麼她何時開始隱居,哪年上的蓬溪山,誰會真正清楚?”
阮雪音一言不。
“只有她自己清楚。”顧星朗繼續,“惢姬大人聲名鵲起是近十幾年的事,是我父君在位中後期的事。嚴格算起來,應該就是你上山前一兩年的事。成名十幾年,就算是二十年吧,那隱居可以是多少年呢?”
阮雪音不答。
“想是多少年就是多少年。愛說三十年就說三十年。沒人真正認識她,這話誰都說不了,只能她自己說,然後隨著鵲起的聲名被不斷強調,最後成為事實。”
她站在原地沉默聽著。目光落在地面。孤立無援。他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又為何全無反應呢?
他抬步過去,走到她跟前。
“全都只是假設。順一種可能的思路往下說。我並不想以任何惡意去揣測你老師。”
這句話很輕。以至於溫柔。
“我明白。”她抬眼,目光依然清明,“你說得沒錯。”
顧星朗不確定她是說哪幾句沒錯。還是全都沒錯。因為他真的說了很多句。
而阮雪音再次福了福,轉身往殿外去。
“還有。”
而顧星朗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上來,
“紀桓出門遊歷,是二十一年前。東宮藥園案生的前一年。只能告訴你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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