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0章 陽春三月,有心插柳

上官夫人為崟國人。這是上官妧說的。競庭歌又知道麼?如果一月十九明光臺上句句為棋,那丫頭多半知道。

所以今日她的鳥兒過來,也經了煮雨殿?

“你是直接來的我這裡?沒在其他地方逗留過?”

粉鳥一呆,眨兩下眼,猛搖頭。

看來是了。她且嘆且失笑。動物與人不同,再是有靈、能行人令,終學不來虛偽至逼真的唱戲功夫。

“回去替我告訴她這幾句話。”遂道,“一,上官夫人是崟國人,上官姌於七年前用大花香水蘭殺了祁定宗,這其中還牽扯一位早年藏於祁宮太醫局的崟國少年,此役或與鎖寧城有關,以上皆為瑾夫人告知,我認為九分可信。二,上官姌生死仍未核實,但我總覺得,她還活著。”

第一句是為將計就計。照方才粉鳥反應,那丫頭分明同上官妧在聯絡。那麼此局確為競庭歌與上官朔聯手。上官妧那晚對自己說的,那丫頭全都知道。

她打算佯作不曉。便當成新知再傳回給她,並露些信服意思,且看她想利用自己怎麼做。

第二句是實,也是詐,還是攪局

實,顧星朗的確沒說過上官姌已死。至今沒有。哪怕對自己。

詐,如此殺父弒君重罪,活著的可能性太小。所以多半是死了。真實的情形是,她並沒有找到任何依據斷這句上官姌可能還在人世。

所以純屬攪局。

無論有沒有人信,如若此事涉及了不止一國一家,如果它是一整盤棋中的一計——

那麼隨便扔一子。哪怕為詐為虛,總有漣漪,運氣好的話還能帶起波瀾。

人人想攪局。人人想渾水摸到魚。不差她這一子。是崟是蔚,還是共謀,又或別有所謀——

投石以待。

“最後,”她沉吟,再開口,“四月我要回趟蓬溪山。你問問她,一起麼?”

鳥兒領話,趁晨間清靜迅離開。阮雪音沒了睡意,就此起身,捱到巳時,估摸早朝已畢,思前想後,決定去呼藍湖碰碰運氣。

自三月始,顧星朗下朝後便常在呼藍湖畔理事。不一定看文書,有時見朝臣,更多時候只是寫寫畫畫。

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一冬冷寂,哪怕天之驕子也是要近春水觀春雲、倚郭樓臺描翠濃的。

而之所以說碰運氣——

若在,她便將晨間事講一講,雖為她們師姐妹間通訊,到底關涉時局,且已經是毋庸置疑的國之拉鋸。尤其阿姌生死那句,她一時玩心起,自作了主張,該叫他有數。

若不在,那麼晚上再說。

如今她儘量避免白日裡找他。後者每晚穿過大半個御花園回折雪殿如回家,太點眼,太高調,宮中輿論已是旖旎到沒法兒聽。

白日避開些,即使徒勞,到底削減陣勢,少提供點談資。

顧星朗卻果然在溶溶軒與水天共色。

溶溶軒是書齋,建在呼藍湖西南側,與東北側的煙蘿水榭遙遙正相對。於一眾或莊嚴或綺麗總之才華橫溢的宮闕樓閣名當中,溶溶二字實在特別。特別而可愛非常。

那人一身柔白綴銀線龍紋常服身處其間,也可愛,溶溶漾漾盡是陽春水天色。

阮雪音站在門口,欣賞水天色中眉眼如畫,好半刻方回神,暗道自己何時竟成了垂涎男色的女登徒子?

遂進去,三面環窗,四下通透,水色天光盡入,倒是個賞春好去處。因是她來,滌硯如常不報;顧星朗未聞聲不抬頭,直到阮雪音煞有介事一聲咳。

“不是說要避嫌?”他舉眸展顏,笑意比春林盛春水深,“言而無信,得罰。”

喜歡青川舊史請大家收藏青川舊史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