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涉家族分別是亡國的程氏和宇文氏。
開聽雪燈傳統的是顧氏君王和段氏公主,分別為前兩個家族的後繼者。
還有哪些聯絡?
兩人湊近低語,論起擁王側妃那句無盡夏箴言。湖畔高草盛,人在其間影綽不分明。
滌硯與雲璽一向識趣,本就跟得遠,眺見這幅畫面以為又要親熱,忙慌慌想屏退四下宮人。
卻有不識趣的同樣忙慌慌衝將過來,附耳向滌硯。滌硯聽罷,去了又回,冒著掉腦袋之險直往高草間去,臨近時閉緊了眼,
“啟稟君上,臣有要信須呈遞。臣知罪,臣什麼也沒看見。”
高草間兩人連手都沒牽,難得揚眉吐氣一臉正氣。
“拿來。”
要信在掌心堪握的一支竹管內。
顧星朗熟練抽出,兩眼掃完眉心挑。
滌硯旋即得令,擺駕回挽瀾殿。
顧星朗飛步走,阮雪音飛步跟,低著嗓“麓州?”
競庭歌下月將生產,不知顧星朗排的什麼局,她實在不放心。
“不是她。上官宴。”
上官宴出了事?阮雪音自知再跟不得,眼見顧星朗遠去,站在原地出神。
總不會,死了?
競庭歌也怕他就這麼死了。
麓州行事以上官府為據點,老爺死了,自己這深居簡出的如夫人還怎麼興風作浪?
該死的溫家人雷厲風行,蠢死的上官宴還一口咬定對方不敢索命。
官是已經報了,官兵們不如她這大肚子快。
馬車在城外三十里的荒山墜崖,她得了訊息便命人驅車往。崖之深,連馬帶車衝下去,那傢伙一身功夫未見使得出,輕功也須有處落腳力吧?
家僕中有人嚎哭,道“天亡我族”。競庭歌煩得要命,麓州地圖背得不細,好一頓回憶方想起有條下崖底的路,在山對面,忙託著肚子叫那哭嚎之人再驅車。
官兵們到時,競庭歌已經領著家僕入谷,分頭尋人了。
谷中有水,說深不深,淹死受傷難動彈的人頂頂夠。競庭歌只覺碰上了話本子裡的爛俗故事——
崖底尋人,半死不活,兩人相濡以沫逃出生天。
爛俗故事寫得真好,總能讓人活。所以上官宴也別死。
他半攤在水裡如一尾死魚。
車馬稀爛在旁,同樣了無聲息。
競庭歌心跳過,肚子重腳步沉,至跟前觀他面色煞白,渾身血漬,胸膛無起伏,居然有些想哭。
“喂。”她艱難蹲下,一探鼻息尚存,懸心落地。又欲將他兩腿拖出水,未果,只好拍胸口,“死不得,孩子要爹。”
沒反應。
“不是要給我量身裁製?生完孩子讓你量。醒醒。”
仍沒反應。
她又憶了憶爛俗故事裡的橋段,蹙眉撇嘴,湊過去張嘴分開他唇瓣便往裡頭吹氣。
好一頓折騰方覺有熱氣吹回來,伴著兩排牙,竟是趁勢咬了她一口。
自咬在唇上,隨之一吮。
競庭歌笨重彈開便要罵,上官宴閉著眼低聲,聽來力竭
“又非溺水,吹氣做什麼?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
是。競庭歌心答,頗慚愧,聞得身後響動回頭一瞥,“真傷假傷?官兵就要到了,什麼盤算趕快說。”
“真要索命。細節容後說。總之我將計就計墜了崖,身上傷勢做不得假,你只管鬧,我自會指溫據的大名。”
【1】427長門賦(中)
【2】434雙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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