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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新知

“兆春常在,焱夏無盡,崟秋綿延,許冬始終。”

競庭歌初時只聽明白了四季。

然後才一一反應國名。

兆即今日白,春常在,毋庸置疑;許是今日蔚,整個蔚北都為寒地,冬始終,也很恰。

另兩個她想不通。

顯然段惜潤並不是沒想過,“崟國雖有四季,卻終年陰雨,所謂秋日雨連天,也就像全年都是秋;焱,”她亦露出莫名神氣,“焱近炎,取音炎夏?”

任何表象、事件、話術,以自洽的因果邏輯切剖都可以解釋。但並立的四國、輪轉的四季、一支曲裡的四句話,總該以同樣邏輯來切剖解釋。競庭歌想不通,也沒指望立時想通,而這支小曲顯然比幾無規律可循的青金塗料來得有用,且應該,更為重要。

以至於她忽覺得那關於真正無盡夏的提示,那種花,或只是個譬喻——不過為引他們注意韻水,注意段氏皇族,拿到這十六個字,以及——將段惜潤拉進來?

她依然很好奇顧星朗此番想幹什麼。

她打算靜觀其變。

出韻水時她對段惜潤說“生辰日見”。

段惜潤微詫。畢竟難確定接下來幾日國內形勢,真鬧起來她哪兒也去不了。

而顧星朗從不寫沒把握的信。

距離十一月二十二還有七日,輿論仍漂浮,卻明顯勢弱。滿宜拿備好的禮單來給段惜潤過目,又就著輿圖詳述行程路線。段惜潤六神皆在奔騰,合不到一處,渾渾噩噩確認完禮單,反覆推敲赴祁線路,最後讓滿宜將那隻被鳳勉江水泡褪了色的百鳥朝鳳箏也裝箱。

滿宜多少想勸。

終都咽回去。

十月跑來巴巴要跟,段惜潤本不打算帶他,思量再三點了頭。

臨出前一天她採納了顧星朗信中鋪排,將玉璽、兵符都交給母后;又以自己赴霽都為由,命大公主監國,順便陪伴太后——進宮來住,也方便主持朝議。

“姐姐若覺冷清,將她們幾個都喚進宮來相陪亦無不可。”

指剩下三位公主。大公主明白得很,點頭請她放心。

段惜潤又哪裡放得下心,夜裡躺倒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得傳十月過來淋漓一番方累極而眠。

第二日女君車馬去國,浩蕩蕩一路向北。入祁境之瞬段惜潤只覺周身寒毛皆豎。十月出遠門高興,去為心心念念要學習效仿的佩夫人賀生辰更是澎湃,唸叨許久方反應君上與佩夫人乃舊識,曾幾何時更該是獻媚爭寵的對手。

他沒聽君上講過短暫的祁宮歲月。

驟起的後知後覺已足夠警醒他閉嘴。

段惜潤就著十月掀起半形的車窗簾眺邊境景象。

刺目的銀甲,無論何時看都抖擻無匹的祁軍。

今日尤甚。

“君上若不喜歡,十月以後不提佩夫人、也不以她為榜樣了。”白衣少年湊過來,拉她手,想了想,又在她頰邊啄一口。

“朕與佩夫人是知交。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

十月忙應。

段惜潤復轉臉打量他一身玉潤的白。“在韻水無妨,入祁宮不能著白。衝撞君王色。”

幾日幾夜車馬顛簸,途中驛館休整,霽都界碑出現在視野內時秋陽正燦。自比韻水冷許多,一路加衣到此刻已是裡外三層。十月早換掉了一身白,換成秋香色,言曰襯秋;段惜潤粉金華服不改,過界碑便開始恍惚。

沿途盤算的大小事都如潮水般後退。

她禁不住思量的只一件他會安排她住哪裡。

【1】282萬載空闊獨見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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