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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既知情濃

宮宴佈置的思路與挽瀾殿茶會雷同。段惜潤是座上賓,與顧星朗平齊。後日便是阮雪音生辰,幾位親王其實已到霽都,但當晚接風沒召他們,列席不過兩國君主與寥寥家眷。

筵席畢,祁君親送白君出正安門,明日安排也已說好,是遊霽都。自都飲過酒,眾人宮門下客套,作鳥獸散後顧星朗傳輦,一架給紀晚苓,一架給自己和阮雪音。

“回折雪殿太遠了。今晚睡挽瀾殿吧。”他有些薄醉,斜仰御輦上,視線搖擺望夜空星子。

阮雪音便偏頭向輦下滌硯,“先送君上回挽瀾殿,然後送本宮回折雪殿。”

滌硯有些拿不準,待要確認,顧星朗不轉臉只抬手捏她下巴,“你也睡挽瀾殿。”

醉得不輕。阮雪音回捏一捏他手,再向滌硯“定了。”

定了各回各殿。顧星朗沒再說話,便算預設,御輦朝挽瀾殿一路行去。

深秋夜涼,凜冬近咫尺。好在顧星朗似火爐,體溫透層疊衣料不斷傳給她,抵開無孔不入的寒。至挽瀾殿華輦落,顧星朗睜眼,盯著門額上三個字半晌,“走。”便拉她。

真醉了。阮雪音笑笑,“早睡。明日見。”

顧星朗回頭“剛說好的。”

阮雪音失笑“是說好的。你快點下去,我凍死了,趕著回。”

他有幾句醉話想問她,尚沒問,不肯依,見帶不進挽瀾殿,一擺手吩咐仍回折雪殿。阮雪音本有些為白日景況堵心,見他竟似比自己還鬱悶,又想起段惜潤的紅眼圈,不再說,由著宮人哼哧哧把他們送回那方碧雲天。

收拾清爽了兩人入床帳,顧星朗徑直躺下,臉頰略紅,該是酒氣上來了。阮雪音側撐著幫他掖被子,他就抓了她手臂笑問“哪日我死了,你哭不哭?”

阮雪音愣了愣,“那要好多年以後了。到時候你再問我。”

顧星朗不意是這種答案,睜眼看她,“居然不是想想就要哭麼?”

阮雪音笑起來,“原來想看我哭啊。”因為段惜潤今日梨花帶雨了?

她這般說,才覺出單臂撐床的累,亦躺下,給自己掖好被子。顧星朗卻於同一時間側撐起來,深深看她。

阮雪音摸一摸他臉,“我會比你先死。我可受不了看你死。”

顧星朗便俯下去吻她。

許久沒碰了,帳內溫度升得嗖然。隨唇舌深入他覆過來愈多,眼看要欺身而上,阮雪音忙抬一隻手臂擋在肚腹與他之間,“顧星朗。”

顧星朗確有些失控,倒還懸著理智,聞言從她檀口中撤出,狠狠喘氣,平復,再咬她唇瓣“孩兒出生後多久才可以?”

阮雪音撲哧,“看你圖一時之快還是長久之利了。”

這話莫名同白日裡段惜潤說的像。顧星朗盯著她等解釋。

阮雪音面上微紅,“女子生育猶如腹中山震,損傷不小,須足夠時日調養、鍛鍊,方能恢復近往昔。”

顧星朗不懂她為何臉紅,細咂摸那句近往昔,壞笑道“那我願意等。”

老師連這些都教了。阮雪音暗咋舌。且真能用上,比如競庭歌生產完就問過會否被慕容峋現——自指來日再須親熱時——她便當即想起來老師講過的全套方略,從飲食到自身練習。那丫頭顯然嚴格執行,所以狀態恢復快狠準。

精心打磨好的姑娘各送往祁蔚伴國君,自然要教這些,回頭再看,件件明證。

“今日惜潤問我,是否利用她蠶食白國。”顧星朗氣息漸平,復躺回去,“我避開了。”

所以她才哭。“競庭歌提醒她的吧。她自己未必能想到。”國之對弈,國君博弈罷了,實在也不能叫利用。段惜潤這麼問,因男女因情分,更因她自己力有不逮。

顧星朗點頭,“無論白國君位上坐的誰,策略都是一樣。如今偏是她,”

確更方便,也更牽絆,反束手腳。

“今日談話之後,我突然在想,”他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