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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我在

種種猜測開始席捲原本祥和的寧安城

讓好好的姑娘婦人們出門做事,本就有違常理,如今看來,禍國殃民;

戰後傷兵營那樣的地方,哪裡是女子家能呆的,祁廷如此做法,難說不是以小姑娘們為餌,拉攏故國兵將,才會在出事之後自上而下隱瞞。

因天子在場又有重兵把持,這些說法沒在當時爆出,是此後兩日的酵。

傳言紛紛,街頭巷尾爭執鬥毆不斷,亂象始生;

有女兒的百姓家人人自危,姑娘婦人們顯著少出門,面對前來解決爭端的大祁兵士,皆露懼色。

阮雪音進城之時,陽春寧安與她離開那日相比,已是兩番光景。

偶有兵戈或馬蹄聲響起在兩條街外,她遙遙聽見,知是那處有亂,官兵出面平息。

顧星朗人在槐府,她進得庭中正見他仰在最大那棵槐樹下,臉上蓋了冊書。

外頭烈火烹油,唯這一方天地靜好如桃源,她一時有些難確定,究竟是他的平靜感染了此地,還是此地寧謐促他平靜。

總之細雨方歇,地上還溼,她放緩了腳步過去,伸手撈書,顧星朗的長睫被壓得極平整貼在臉上,半晌才睜眼

“剛睡著,就把人吵醒了。”

有日子沒聽他撒嬌,阮雪音恍惚一瞬。“雨淅淅的,真要睡,回房睡。”

“真回房又睡不著了。”他支起身,整個人有些懶。

“睡不著又不管事。”阮雪音亦是胡說,分明知他能躺便是暫做完了事,哪怕躺著,也在想事。

“此番都照你說的辦,又不需要我管。”顧星朗挑一側嘴角笑,頭一歪歪到她身上,他坐她站,恰又在胸口處。

撒嬌來勁了。阮雪音趕緊四下看,沒人——該有暗衛,看不見,也便能掩耳盜鈴。

“派了多少人去找?茫茫新區,大海撈針。”

佟鈞。那晚她想到此人,即傳信他去尋。

“難啊。這人戰後就失蹤了,兩年來朝廷排查新區人口、重修戶籍造冊,全無此人的影。”

是那時候就跟了阮墨兮吧。在阮仲“駕崩”後。“真要是他,到此刻,要麼已被滅口,若仍活著,必是還有用,既有用,就不會在別處,”阮雪音沉聲,“一定還在新區。”

顧星朗埋在她綿軟間、溝壑內,輕嗅其香,心腦皆鬆弛了些,“卻該是在逃亡路上。或者即將被滅口。競庭歌那頭有訊息麼?”

“我離開鎖寧前她回來了,說不是阮墨兮。我將她弄去了舊宮,切斷了她和外頭的聯絡。”

顧星朗意外,半仰臉看她,復埋回去,“她那隻鳥脾氣有些壞,教訓教訓也好。”稍頓又道

“無論是不是阮墨兮,她都得回來,才能力證不是。但若是,”

阮雪音也想到了,“她去棉州一走數日,恐怕已經開始了補救之法。”

“真與她無關?”

阮雪音篤定搖頭“她對待本在時局中各有所求的眾人,也許狠厲,包括她自己,因奉行欲戴王冠、須承其重的道理;但對無辜百姓,尤其與她一樣的孤女,只有憫恤,絕不會加害。”

“若最後都找不到佟鈞,或找到的是一具屍體,要解此局,還得說服她。”

說服她交出阮墨兮,用罪魁禍的命換兩國邦交,一如當年封亭關的解法。

“怕就怕,”阮雪音蹙眉。

尚未說完,奏報於下一刻被呈進槐府。

因流言紛紛,亂勢已由東部往整個新區蔓延,阮雪音回來之前便有南部、北部動亂的訊息傳至,此刻這樁,是寧安城內的

有百姓家的女兒,曾在傷兵營內做過一陣護工,因受凌辱,歸家多時,為臉面不敢聲張;如今聞知事,恐被揭露、從此再難嫁人見人,半個時辰前,從寧安城最高的門樓上躍下,斷了生息。

阮雪音驚怒交加,半晌說不出話。

回頭看顧星朗,沉水般的面龐被陰雨天槐樹蔭籠罩,難辨意味。

以此世代訊息傳遞的度,幾天之內波及全區,快得只能斷定為陰謀佈局已久;

動亂平了又起,某些故意挑起爭端者被官兵抓捕,亦都審訊不出源頭,凡開口答盡是顧祁滅我家國、欺我子民!

而祁廷,包括軍中以薛戰為的長官,雖在這幾日接連露面給出治軍嚴謹的解釋和承諾,也以平息動亂時格外愛護百姓的舉動安撫民心,畢竟拿不出強有力的實據,自證清白。

那些消失的女孩子們仍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