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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趙家人知道歐陽青峰來邊城的訊息也很高興,尤其趙長卿再三贊歐陽青峰人品出眾,道,“如蘇先生一樣平易近人,極有見識,不要說武功,就是從人品說,能叫阿寧多與這樣的長輩接觸,也是百利無一害的。--”

淩氏就著急兒子拜師的事,挑眉問趙長卿,“那你弟弟拜師的事可準了?”

趙長卿接過永福遞上的茶,笑道,“歐陽師父頭一天來邊城,風塵僕僕,滿面倦容,這個時候怎好開口。若是開口叫歐陽師父駁回去,豈不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淩氏心知自己太急,笑道,“很是這個理。是該叫人家師父歇幾日的,你素來機伶,什麼時候看人家心情好再開口?哪怕人家不願意收徒,像你說的,叫你弟弟多聽聽長輩教誨,也是好的。”

說了一回歐陽師父,淩氏道,“明天咱們去老祖宗那裡請安,別忘了穿得鮮亮些。”

趙長卿應了,道,“母親,我看鋪子裡的皮貨到了,大舅媽可選了大姐姐的嫁妝出來?”

淩氏笑,“我先請了你大舅媽來挑的,她挑了不少皮子去,也不只是給你大姐姐預備,明年你二姐姐要及笄,親事也快了。”

“是啊,覺著就一轉眼的工夫。”趙長卿笑,“二姐姐這兩年也瘦了,她們姐妹三個,二姐姐眉眼生得最好,親事上肯定不愁的。”

淩氏亦道,“是啊,你二姐姐自幼就是個胖的,平日裡看不出好眉眼,這一瘦下來,當真是個美人。如今只是微豐,反叫人瞧著有福氣,如今就有人跟你大舅媽打聽你二姐姐呢。”心中也很為侄女高興。

趙長卿笑,“我記得鈴姐姐跟二姐姐同歲,明年鈴姐姐也就及笄了,袁大伯孃素來心氣高,不知道給鈴姐姐尋一門什麼樣的親事呢?”因明天要去朱家請安,趙長卿隨口一問罷了。

淩氏笑,“憑朱家的家世,你鈴姐姐又是個出挑兒的,在邊城尋門好親不難。”

母女兩個說了不少話,至傍晚用飯時,便一起去了趙老太太屋裡。

第二日,一家子女人們去了朱家給朱老太太請安。

自從趙長寧險些被拐事件後,袁氏待趙家更加熱絡了些,她是聽丈夫朱明堂說,那天趙家找不著兒子,後來還是將軍家大公子出面把趙長寧找了回來。聯想到趙勇這幾年順風順水,如今已升做百戶,想來定是搭上了將軍府的線。真是不顯山不露水,偏生有這樣的本領。

就是趙家姐妹,如今穿戴打扮也都俏麗了許多。

便是朱老太太瞧著這對姐妹花也是喜歡,趙長卿做了個暖帽孝敬朱老太太。趙長卿笑,“入了秋天就涼了,我給祖母做暖帽的時候,想著是上好的料子,厚實也暖和,就給老祖宗也做了一個。”

見老太太給趙長卿哄的眉開眼笑,袁氏心說,這順竿兒往上爬的本事,尋常人真比不了趙長卿。朱家自認書香大家,朱鈴等都是千金小姐一般長大,若說女紅,通也是通的,只不過偶爾做個香袋兒荷包的,就很不錯了。再多的,一是做不來,二則不是千金小姐的派頭。畢竟家裡針線上人或是手巧的丫頭有的是,尋常哪個要姑娘小姐動手。

趙長卿卻無此顧慮,趙家本就門第尋常,就是趙長卿自己的衣裳也多是自己做的。她女紅又好,很能拿出手去,不客氣的說,趙長卿的針線半點不比趙家最手巧的丫環差。她做的東西,還真合朱老太太的心意。自從去年朱老太太給了趙長卿許多東西,趙長卿對朱老太太明顯更親近了。趙家雖已是官宦之家,只是仍遠不能跟朱家這樣的大族相比,故此,趙長卿便從細處著手,時常給朱老太太做針線送來。

朱老太太本就喜歡她,看過暖帽後很是讚了幾句,又問她在家做什麼。趙長卿笑,“除了做針線,依舊跟著先生唸書,母親在教我看鋪子裡的賬了。”

朱老太太笑,“很是應該。你鈴姐姐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跟著你大伯孃學著理家管事了。女孩子家,讀書識字陶冶性情,管家理事能明白人情世故。”

趙長卿道,“尤其有些事瞧著簡單,真正自己一接手才知難處,只得在細處多用心了。”

朱老太太笑,“只要仔細用心,世上沒難事。”

陪朱老太太說了幾句話,趙長卿就去同朱家姐妹說話了。

趙長卿沒見著朱曦,難免問上一句,朱鈴嘆道,“二妹妹夜裡做針線,不留心著了風,又病了。”

趙長卿深覺奇異,道,“你們府裡這麼些丫環婆子,就是姐姐妹妹們尋常做針線,不過打時間罷了,曦姐姐身子骨兒本就不大俐落,怎麼還晚上熬夜做針線?”何況朱曦又不是那經常做針線的,尋常找時間罷了,什麼針線要朱曦深更半夜做呢?

朱鈴並不多提,道,“她身子骨兒本就嬌弱,她的丫環也糊塗,竟不知勸著些,可不就病了。”

趙長卿便不再多談朱曦的病,只道,“曦姐姐自來就有些嬌弱,好生保養尚來不及。可千萬別這樣熬神了。”

朱鈴道,“是啊,我也這樣勸她。眼瞅著一日大似一日,她這身子骨兒總是不好,這樣下去,不是常法。”

說了一通朱曦的身子,大家又說起些別的閒話,朱鈴道,“趙姐姐定親了,你可知道?”

趙長卿久不參加詩會,若不是朱鈴提,她還真想不起趙家姑娘來,笑,“這我倒沒聽說。”

“也是近兩天的事,她及笄禮在六月,及笄禮後定了王家。”

趙長卿問,“是尚書府王家嗎?”王老尚書辭官回老家邊城,在城中素有威望。

“是啊,還是知府太太做的大媒。”

趙長卿笑,“那真是極好的姻緣。說來姐姐明年也就及笄了呢。”

朱鈴笑,“你倒打趣起我來?”

“打趣不打趣,姐姐明年都要及笄。”

女孩子,及笄就意味著可以嫁人了。朱鈴心下有幾分羞意,好在她素來是個大方人,一笑就放開了,道,“過幾年,你照樣有這一遭。”

及笄禮倒是好辦,依朱家的體面,又是朱六老爺的長房嫡長孫女,總能辦得體面周全。只是,朱鈴這親事簡直能愁死袁氏。

晚上同丈夫說了趙家來請安的事,袁氏又操心閨女的終身大事來,“趙大太太很有幾分意思,他家嫡次子比咱們阿鈴大一歲,聽說書唸的不錯。再有就是王家大太太,也像有那個意思似的,好幾回誇咱們鈴姐兒大方懂事。”

“王家不是與趙家結親了嗎?”

“跟趙家結親的是王家長房庶三子,這個是嫡子。”

朱明堂挑眉,“一個庶長子就娶了趙家的嫡長女?”

“看你說的,不過是記在嫡母名下,唬人罷了,不然怎麼會嫁王家庶三子?”袁氏道,“你有空瞧瞧這兩個後生,看哪個好些。”

“好。”朱明堂一口應下,問,“曦姐兒的身子可好些了?”

袁氏嘆道,“曦姐兒好的時候是什麼光景,你也是知道的。今天又請大夫過來,說是轉好了,她總是吃不下飯去就叫人愁,正好有我孃家送來的燕窩,我著人給她送去了,叫她姨娘每天打她吃。”

“曦姐兒也大了,總這樣病病歪歪的不成,趕明我請個好大夫來給她調理調理。”

袁氏心下微酸,嘴裡依舊道,“是這個理。小姑娘家,總要健健康康的才叫人喜歡。你看勇表弟家的卿姐兒,真是機伶的了不得,小小年紀就做得一手好針線,今天跟著二姑媽來請安,又給老祖宗做了暖帽,不怪老祖宗喜歡她,我也喜歡她。曦姐兒論年紀比卿姐兒還大,我看個頭竟不如卿姐兒高。真真叫人愁。”

朱明堂嘆口氣,“勇表弟家寧哥兒也生得虎頭虎腦,你說這也奇怪,咱家的孩子丫環婆子圍著,山珍海味的吃著,怎麼倒不如尋常人家的孩子身康體健?”

袁氏笑,“你也莫這樣說,看鈴姐兒蟬姐兒,哪個不康健了?就是曦姐兒叫人愁罷了。趕明你給她請個好大夫,調理調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