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安排個活。”週四狗思量一下,想想有沒有什麼輕鬆活讓朱溫幹。
朱溫看週四狗看思索,於是直接說道,“我力氣比較大,有什麼苦活累活儘管安排給我。”
“那...運海泥吧。”
“沒問題。”
當朱溫看到一袋又一袋的海泥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有點懷疑剛才做的決定。
“有點自大了。”
朱溫撓撓頭,自語道。
但這就是底層下的生活啊。
不幹就會餓死。
“運吧!”
運一袋醉生夢死,運兩袋歌舞昇平。
一袋又一袋,好不容易,朱溫熬到了中午。
這時候,朱溫已然也光了膀子。
他那光潔的後背泛起了一個個的紅點,癢的非常。
“小子,你多大了?”一個粗壯漢子放下一袋海泥,饒有興趣地問道。
“大叔,我十二了。”朱溫擦擦頭上的漢,回道。
“十二了?個子不小,力氣也不小。”粗壯漢子拍拍朱溫的肩膀,說道,“走,這個點該吃飯了,我帶你去領饅頭和粥。”
粗壯漢子指著前面擺的一個臨時棚子,道“就在那,得快點去排隊,不然排到最後的話,你喝的粥裡面會一粒米都沒有。”
朱溫捂著叫咕咕的肚子,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立馬跑去排隊。
不過就算是這麼快地排隊,還是沒有排到最前面。
他領到的粥果然正如粗壯漢子所說的一樣,裡面的米很少很少。
朱溫還領到兩個大饅頭,但是用手輕輕一捏之後,這饅頭就不大了。
“我給你撥點米。”
兩個人坐在地上。
粗壯漢子撿了一根小樹枝,擦波擦波就放入自己的碗中,沏出米來挪到朱溫的碗裡去。
“大叔,你吃就好了,不用給我的。”朱溫明明見粗壯漢子碗裡的米也沒多少,於是說道。
“你還小得長身體,我呢就是個大老粗,吃一點少一點沒有關係。”粗壯漢子笑道。
“大叔,您貴姓啊?”朱溫心中升起了一片暖意,他問道。
“貴姓?你是問我姓啥吧,我姓李,你以後就叫我李叔就行。”李叔說完,三口兩口就手裡的一個饅頭吃上了。
幹吃饅頭有點噎,於是就了一口米湯,這才舒服地叫喚了一聲。
“小子你叫啥啊?”
“家裡人都管我叫阿三。”
朱溫也學著李叔的樣子,張大嘴咬了一口饅頭,他含含糊糊地說道。
“阿三?你上邊有兩個兄姊?”李叔繼續開吃下一個饅頭,問道。
“兩個哥哥,都在老家呢。我是聽說這裡管飯還給點工錢,所以我才來乾的。”朱溫說道。
“是啊,管飯還給點工錢。”李叔唏噓地說道,“不過這活也是累啊,一個月內累死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人命比狗賤,要不是我種的地被一舉人給兼併了,我才不會來這幹活呢。”
唐朝的土地兼併現象很是嚴重。
許多貧苦人家因為種不上地而造反的比比皆是。
“李叔成家了沒?”朱溫喝了一口米粥,問道。
“成家了。但我那婆娘生我家孩時,難產死了,我家那孩又先天是個瞎子,呵...”李叔苦笑地搖搖頭,說道,“但是我總不能將她扔了吧?畢竟是親生骨肉,虎毒還不食子哩,更何況我還是個人。所以,就這麼養著唄,頂多做老子的辛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