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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被忽略的往往是最重要的

“對!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平安聽完梅前的話,十指交叉,懶洋洋的靠在沙上,隨意敷衍了一句,似乎在等著他繼續說。

“你的現確實比一般人要厲害一些,但是,這些只能解釋犯罪嫌疑人實施犯罪的手法,對破案固然有用,比如,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一定會調製水泥混凝土等,因為要調製水泥混凝土,所以車上有水,這個也可以講通了,這些確實是個調查的方向,但是我有點想不明白,你剛才說的鐵架上的手掌印,這個有什麼價值?那個手掌印我也現了,可惜是帶著手套的掌印,沒有指紋,也沒有什麼用處。”梅前認真的問著平安,如果之前他還以為平安只是為了博出名的“跳樑小醜”,那經過他的那一番現和講述,現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有幾下子。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犯罪嫌疑人為什麼要用那樣栽花的方式來拋屍呢?感覺法醫斷定,牛建死於凌晨時分,結果只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犯罪嫌疑人就帶到工地來用這麼複雜的方式拋屍,如果只是想處理屍體,埋了,燒了,丟了,都可以啊,他何必要用這樣複雜的做法來處理呢?他為什麼又要這麼趕時間呢?”平安反問梅前,同時也看了看嚴青和高小飛。

“是向你示威嗎?或者說是一種警告?這座立交橋所屬的環形路,雖然叫第四,但是因為連線著一條名叫平安街的老街,所有也有人將這座橋叫做平安橋。”高小飛深思過後,給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不排除這種說法,我也想到了,但這個說法還是沒有靠近關鍵點。”平安說。

“你就說吧,別繞圈子了。”嚴青一眼看出了平安其實早已洞悉了一切,卻遲遲不願意說,有些不滿。

“我記得法醫說過,死者的傷口,因為水泥混凝土的汙染,沒法判斷創口造成的原因,也沒法做進一步的檢查,是吧。”平安問到。

“是啊!難道?”高小飛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對,就是你想到的,犯罪嫌疑人費了這麼大的勁,除非心理變態,那就是為了掩飾一個可能會暴露他身份的東西,那個東西,就在死者的創口上!”平安興奮的說,“你們就不好奇嗎?那麼大的傷口啊,現場怎麼可能一滴血都沒有?死了不是沒多久嗎?血是不是還該有股熱乎氣?那怎麼可能沒有滴血呢?直到我看到鐵架子上的完整手掌印後才想明白,死者的傷口一直在冰塊裡凍著,只有接觸了冰塊,才會在鐵器上留下比一般掌印更為清晰完整的掌印,如果你們現在去重新檢查這個掌印,一定會有新的現。”

“這.......太匪夷所思了吧!難道,難道黑麵包車留下的水跡,也是因為冰塊融化?”梅前有些不可思議的說。

“越被忽略的東西,往往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梅警官,從一開始,你認為工地不是第一現場,就沒有再留意那裡的情況,要不然,你也會現的。”平安說,“犯罪嫌疑人拋屍工地,是因為工地上有水泥混凝土製作的橋墩,他完全可以用一招魚目混珠的方式,用栽花這種讓人看起來感到恐怖的手法,來掩飾死者傷口上的秘密,我甚至可以推斷,犯罪嫌疑人根本沒想過用栽花這個手法,他只是單純的想把屍體傷口和水泥混凝土融合在一起,可沒想到啊,無心栽柳柳成蔭啊。”

嚴青的辦公室中,靜的可怕,聽完了平安的推理,另外三個人陷入了深思之中。正如平安的推理那樣,沒有人會想到犯罪嫌疑人的拋屍手法,竟然是為了掩飾自身,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確的,那他要掩飾的是什麼呢?

“明早,組織技偵,對工地進行二次檢查,給我把能上的手段都上了,挖地三尺,我要看看到底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注意的。梅前,你注意一下,以建築工地為中心,進行地毯式調查,重點對冷庫等有大量冰塊儲存的地方進行嚴密搜查。”嚴青現場下令到“小飛,你現在就通知法醫,想想辦法,重新對死者的傷口做檢查,務必要查出點東西來。”

“平安,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說實話,這些推斷,是不是你早就有了?”嚴青做了新的部署後,問平安到。

“實話?好,那就實話實說,我從去了案現場後,就已經感覺犯罪嫌疑人那樣拋屍肯定另有目的,今早在會議室中,我看了看資料照片,尤其是聽了法醫的推斷後,心中這才有了數,基本上推斷出了犯罪手法和拋屍目的,但是,我心中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平安皺了皺眉頭,一字一句的說,“我懷疑,殺害牛建的人,並不一定和舉報有關!或許,另有隱情。”

這句話說完,其他三人全都愣住了——不是因為舉報?“平安,我很佩服你的洞察力和想象力,但是,如果不是因為舉報?那會是因為什麼?你憑什麼會認為牛建的死和舉報無關?”這一次的大膽想法,連高小飛都有點坐不住了。

平安揉了揉眼睛,從煙盒中取出一根菸,輕輕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後說到“滅口,就一定要拋屍嗎?為什麼不就地掩埋?真為了恐嚇我?讓牛建徹底失蹤了,不是最好的閉嘴嗎?我沒有證據,到時候連牛建也找不到,就算知道要舉報誰,又有什麼用呢?搞了這樣一出拋屍,吸引了警察的高度注意,如此高調的做法,是想讓警察繼續去查?最關鍵的是,我猜測,被牛建舉報的人,一定已經知道了我知曉舉報這件事,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人跟蹤,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會悄悄處理掉牛建,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最好一輩子也別現屍體,然後再悄悄處理掉我。”

這一下,嚴青、高小飛、梅前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深思之中。這一晚,平安的推斷,解決了很多問題,給偵破指明瞭一條實際方向,但也提出了更多讓人費解的問題。是啊,兇手拋屍的本意,究竟是為了什麼?看似一起再普通不過的殺人滅口案,竟然有這麼多的疑點,幾乎是越查疑點越多,實在讓人琢磨。

“平安今晚有句話說的很對,被忽略的,往往是最重要的,敵人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是希望我們忽略掉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我依稀可以判斷,殺人兇手,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大家偵破此案,切記這一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今晚就先這樣,明天等新調查報告和屍檢報告來了再說。”嚴青看了看手錶,現已經快要深夜12點了,做了一番表態言。

“走吧,走吧,老規矩,去吃個夜宵,我來請客。”無論如何,今晚的探討還是有成果的,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的道理,嚴青作為老刑警是最能體會不過得,這會,他看了看高小飛和梅前還沉浸在案情中走不出來,便站了起來,笑呵呵的招呼大家去吃夜宵。

“梅前啊,走走,請你喝一碗我們河川的羊湯,喝一口,一肚子舒坦!”嚴青熱情的招呼著大家。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領導請客,屬下都要表現出一副躍躍欲試的傻小子樣,要不然怎麼讓領導用極少的錢換來身心舒服?

四個人說說笑笑的除了公安局大樓,可突然看到一輛黑色高檔轎車緩緩開到了樓下。

“嬸子,我叔給你買了大轎車了?”平安眼尖,一眼看到下車的人是嚴青的老伴。

嚴青的愛人,是一位搞研究的科研人員,平時很少關心老公,平安沒少拿這事挑逗嚴青。

“別胡說,這是研究所給我配的車,你這個倒黴孩子,大晚上又不回家,一個小記者每天跟著他們瞎混。”嚴青的愛人和平安也是非常熟悉的關係,看似數落平安,實則提醒老嚴“瞎混”不回家。

“咳咳,最近市裡有大案子,平安那剛有了線索,現了案子和冰塊有關,準備去屠宰場看看......”面對老妻,嚴青表現出一副下屬作報告的倒黴樣子。

“知道你忙,給你帶了個藥,不回家能行,不吃藥也行?”老妻伴著個臉,沒頭沒尾的數落著。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外面風大。”當著下屬的面,嚴青也是要面子的,嘴裡嘟囔著,眼睛卻心虛的往後瞟了一眼。

果然,人精一樣的平安和高小飛早就善解人意的跑到大門口等著,只有沒眼色的梅前,還一副討好人的寶寶模樣,站在旁邊電燈泡似的杵著.......

唉,我怎麼就撿了這麼個夯貨?嚴青無奈的想著。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妻,嚴青尷尬的帶著梅前走到了大門口。

“嚴局就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嬸子搞定了,要不能當領導,在家也有一套啊?”看著領導臉色不好的走來,高小飛潛意識的拍起了馬屁。

得,看看吧,這就是聰明的下屬,遠遠的就把臺階遞過來了。要不是身邊跟著個夯貨,嚴青只需要高深莫測的仰天長笑一番,臉面自然就保住了。

可眼下——

“我看嚴局倒是個尊敬愛人的好老公,嬸子剛才怎麼罵都不還嘴,還能一直保持著不火,真是一個好老公,難得啊?”梅前又把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了。

“啊,哈哈哈,咳咳咳,嗯......”嚴青尷尬的笑了笑,裝作撓後背,把臉轉了過去。

高小飛和平安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梅前。

“好啦好啦,不說我了,走走走,肚子餓了,喝羊湯去!”自己的坑還得自己填,最後,嚴青還是苦著臉,朝著街對面指了指。

四個人徑直走到了街對面的一家羊湯店裡。

“老闆,四碗羊湯,八根麻花,辣子要足,蔥花要大!”坐進店裡,嚴青對老闆高聲喊到。

“來三碗羊湯就行......”聽到嚴青點菜,平安插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