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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沈瀾忍了又忍,終究壓不下心底的渴望,他衝著牧葉回了一個笑容,伸手從他手上拿過一個木盒,期間不經意,兩手相觸,溫度相融,一剎間,沈瀾那顆飄飄蕩蕩似乎無處停歇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實的!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他搶先一步上了馬車,還未來得及將手上的木盒放好,便再度轉過身去,向著牧葉伸出了手。

牧葉倒是沒有猶豫,大大方方地順著沈瀾的力道上了馬車。

兩人視線相交,會心一笑,笑容溫暖滿足,看得人莫名就心生欽羨。

但這樣的畫面,落在齊暄眼裡,卻讓他的視線都結了冰,唯恐溫度不夠低,凍不著下方的那兩個人。

牧葉坐進馬車,斜眼認真地看著沈瀾。

沈瀾側頭看他,臉帶疑問:“怎麼了?”

牧葉正色,道:“齊暄來了。”

沈瀾點點頭:“嗯,我知道。”

他問:“那又如何?”

牧葉看著他,不說話。

沈瀾真不在意:“他知道就知道了,又如何?”

“所謂天欲其亡必先使其狂,我不喜歡他看著我的視線。”

那會讓他想起那些被人屈辱的年月,也會讓他想起,當年的他,是如何失去了他。那更會讓他覺得,眼前這一切很不真實。

他不喜歡!

牧葉忽而一笑:“嗯,我也不喜歡!”

他的笑容不像平日那般平和謙遜,反而多出來幾分不羈和邪魅,這是沈瀾僅在牧葉練武的時候才能見到的,或許是被牧葉自己藏起來的他。

沈瀾忽然伸出手,捧起牧葉的臉,牧葉依舊笑著,但很認真地看他。

沈瀾的手指珍惜地在牧葉臉上游移,最後在牧葉菱形的唇上流連不去。心底不住地叫囂著要索取,沈瀾抿了抿唇,終於壓了下去。

馬車遠遠地離開了,齊暄卻還是睚眥欲裂地看著那個方向,周身氣壓不斷地往下降,冷得包廂裡躬身站著等候聽傳的安慶從心底覺得發寒,心中越加警醒。

許久之後,頭皮都已經沒有知覺的他終於聽到了齊暄冷冰冰的聲音:“一直跟在沈瀾身邊的那個,是叫牧葉?”

牧葉?

安慶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一陣晃神,眼前閃過一個安靜卑微的身影。

但也只是一晃而過罷了。

不過是一個相同的名字。那個人,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他搖搖頭,繼續等候聽傳,卻聽得有人恭敬地低聲說起這個牧葉的來歷。

他不由得也有點好奇,就留了神,仔細聽了。

聽完後,安慶心中不由得嗤笑:果然,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那個牧葉,不過一個跟他一樣身體不全的殘缺人而已。而這個牧葉,能得沈家公子如此相待,又怎麼可能跟他們一樣卑微如塵土?

齊暄聽著那人細說牧葉的身份來歷,臉色越加難看,他安靜了很久,才又道:“去別院。”

安慶躬身想要在前面領路,卻不知道怎麼的,齊暄一腳踹了過來,狠狠地踢在安慶的下腹。

安慶不敢躲,只能硬捱了這麼一腳。

腹下絞痛,安慶一時都要蜷縮下去了,卻還是硬生生地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努力往前給齊暄引路。

齊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安慶。

賤骨頭!

安慶送了齊暄上馬車,正要到後頭的馬車去,卻聽得齊暄道:“上來。”

安慶動作有一霎那的僵硬,卻還是恭敬地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