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瑤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懷疑就懷疑唄！這種事情，誰敢拿到明面上說？

東齊帝為了臉面，不也滿足了她的獅子大開口嗎？

這天下，真相永遠是掌權人說得算的。

他們弱，便只能任人揉捏，他們強，真相就由他們書寫。

她如今就想盡可能在東齊弄到更多的金銀，然後風風光光地同賀蘭臨漳去漠北成親。

“這次收的是陛下和皇后給我的見面禮和壓驚禮，待我及笄時，還能收到一批。”洛夕瑤一副鑽進錢眼的模樣，“待和親聖旨一下，陛下和皇后還要給我添妝。”

賀蘭臨漳不覺得愛財是什麼缺點，他甚至還十分認可她的行為，“你是想奏商路？”

“是。”洛夕瑤坦然道，“你用賈老闆的身份行商，除了傳送訊息外，不就是為了財富？朝堂上能入了東齊帝眼的人，都收過賈老闆的禮物吧？”

“不要誤會，我沒有要阻止你。我只是擔心你對我、對漠北有什麼誤解。漠北雖不如東齊繁華富有，可漠北也有獨屬於漠北的財富，只不過……”

“只不過不能換銀子。”洛夕瑤道，“何況漠北部族太多又分佈散亂，不像東齊百姓多集中在城鎮之內。你放心，只要你待我好，銀子方面我不會同你斤斤計較的。”

賀蘭臨漳氣，“相識以來，我出人出力，銀錢上……我也算不上佔你便宜，你還想計較什麼？”

洛夕瑤道“我這叫先小人後君子。”

“行行行。”賀蘭臨漳一副愛如何如何的樣子，“玉梨宮之事有眉目了嗎？”

他在外沒有查到什麼，只能說做下此事的人真真是手眼通天。

別說她懷疑東齊帝，就是荷蘭臨陣也懷疑東齊帝。

在東齊皇宮，除了東齊帝還有誰有如此瞞天過海的能力？

“此人藏得很深。”洛夕瑤直接道，“我隨著車隊進京動靜雖不小，可我只是個要隨你和親去漠北的女娘，說直白些，就是棄子。而棄子，是沒有人會在意的。就是百姓說什麼，也不過手好奇下的指指點點。這些人第一次將我看在眼裡，應該是十一皇子滿月宴時。宮裡的人都是人精，可不都像楊太后那麼糊塗。”

“隨後我身邊的麻煩不斷，不過你擺明車馬，讓人知道漠北和你對我的態度。後來皇后召我進宮，那次有的的點心，就是一次明顯的試探。”

賀蘭臨漳起初知道此事時，便覺得出手的人是個蠢貨，在食物中下毒便罷了，還涉及那麼己方人馬，也不知道這下毒的餿主意是誰出的？可如今聽她這樣一說，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太后、寧馨公主、貴妃、淑妃、麗昭儀還有怡嬪。你想，楊太后身後雖然只有不成器的承恩公府，可她是陛下親孃，除了有聖旨在手的榮慧大長公主之外，誰還能說她一句不是？”

“寧馨公主，她出生時趕巧陛下打了勝仗，親孃又同皇后同族，在其孃親走後，她便被太后抱到慈安宮去。按理說，皇后抱去養不是更合適？若是皇后抱走她，她就是嫡公主，同尋常公主的地位立刻拉開距離。不過太后不喜皇后，皇后面上孝順，心中真的不在意？我反正不信。所以寧馨公主想要過得好，就要緊緊抓著太后。”

“承恩公府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陛下的御書房就會被御史臺的奏摺淹沒。更何況承恩公府的人滿臉寫著張揚跋扈，仗勢欺人。”

“淑妃膝下無子，身子又弱，不過她同陛下有兒時情誼在，縱然已無寵，可感情還在。”

“麗昭儀，三皇子之母，家世算不上顯赫，在武將中卻也頗有功績。”

“還有怡嬪……上次弄髒我衣服將我關在閣樓裡的宮女，就是怡嬪那邊的。”

賀蘭臨漳讚賞道“不錯，隋先生整理的東西你都爛熟於心了。不過你說了這麼多，怎麼沒說貴妃和二皇子？”

因為關於二皇子的事情，她都知道，自然就沒了解的必要。

她打哈哈道“你我在平城的所作所為，不是已經將他們母子得罪了嗎？我剛說的那些，起碼在明面上同你我沒怨沒仇。”

賀蘭臨漳沒有繼續糾纏，“你還是在懷疑東齊帝。”

“東齊帝親眼見過叔伯奪位，所以他在打壓世家大族時，也同樣打壓皇后一族，並封了皇后所出的嫡長子做太子。可同時他又對二皇子和三皇子很看重。”洛夕瑤眯起眼睛，道“貧民百姓之家，為了家產都要煎熬爭執一番，更何況是整個東齊這種潑天富貴？他的所作所為，都很矛盾。”

“也不算什麼吧？如你所說，東齊帝在繼位之前吃過不少苦，受過不少難，所以提前立下太子，就是為了不讓兒子們鬥個你死我活。我在東齊多年，他在朝事上，對太子多有指點，就連為皇子們請的老師，也明顯是太子這邊更重要。其他皇子也是他的兒子，他已將手中最貴重的位置給了太子，總要給其他皇子些寵愛才公平吧？”

洛夕瑤抿唇，“你不要只看東齊帝一家，你多想想你的漠北！你父親是漠北大王，漠北所有部落都要對你父王俯，你父王定然也有偏愛的兒子，無論是個人才能，還是背後母族勢力……這些問題同東齊也差不太多。你父王會將王偉給某個兒子，再用寵愛給其他兒子加碼？”

賀蘭臨漳啞然。

洛夕瑤道“看吧？你也不明白了。”

“這是權衡之術。東齊帝只是不想有人威脅到他的帝位，即便是他的親兒子也一樣。”賀蘭臨漳不覺得這有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賀蘭臨漳一臉疑惑。

“會不會這幾位成年皇子都是東齊帝的擋箭牌？他有更看重的兒子。只不過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不得已才用此手段，平穩後宮和前朝。”

他知道她不是妄言的人，“你現了什麼？”

“玉梨宮出事那晚，在人都被帶走之後，我又摸回玉梨宮一趟，現玉梨宮中藏了很多小孩子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都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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