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就幾人的談話,他想阻止,但是卻全身冷,張口都難。
全靠自己的意志去支撐。
紀百臻帶著他和一小隊士兵走向玉門關外二里處的山腳下,那裡比較好隱蔽,對於這個距離,還是能走到的。
“姐夫,你流太多血了!”紀百臻低頭借月光一看,只見元胤的臉色蒼白,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呼吸都已經微弱了。
剛剛在戰場之上,陛下就已經身負重傷,背上還被砍了一刀,又沒有包紮,傷口處一直在流血。
加上剛剛一直奔波著,這會元胤能保持一點清醒已經很不容易了。
紀百臻回頭著急問道“你們中間有沒有會包紮的?!”
小隊裡幾人都搖了搖頭,最後一個身形比較瘦弱的小兵走了出來道“我會包紮。”
紀百臻欣喜道“那就好,咱們度快一些,進山,陛下快要撐不住了。”
幾人點了點頭。
紀百臻避開了元胤的傷口,一把將他抱起,小跑著趕路。
後方有秦安和湯將軍拖著,走到山腳下應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跟著那內魯。
那內魯看著他的背影,轉頭便去了另一邊。
元胤被紀百臻抱著,他重重的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口血,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染紅了他的裡衣。
那是清兒,清兒給自己做的裡衣。
弄髒了....
與此同時,皇宮。
廣寒宮內,正在哄著兒子睡覺的紀綰清,心口突然又再次疼痛,她痛的彎腰,連忙將懷中的懷瑾放在床上。
感受到心臟如同快要炸裂開的疼痛,紀綰清那不安的預感又再次襲來。
三郎一定是出事了。
她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著胸腔中心臟要炸裂開的痛感。
紀綰清站起身,來回走著。
疼是不疼了,但是渾身都難受的很,心裡不安。
恨不得自己能飛到玉門關親自看看他。
“小順子!”
紀綰清走到廊下喚著。
“娘娘,奴才在!”今夜是小順子值夜,他連忙從廊下的被窩裡爬了出來,來到了紀綰清身邊
“傳本宮的命令,全城一個月內多增加人手戒備,每個進出京城的人都要嚴格檢查,拿著戶部的冊子盤問百姓,若有疑處,直接抓捕!”
“不能放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進京城!”
紀綰清語氣冷然,看著空中的明月,一顆心已經要跌入深淵。
三郎一定是出事了,她喚阿桶,阿桶也沒有再理她了。
他上次陷入沉睡,是四個時辰後,那時三郎已經受傷了,他還能堅持四個時辰。
可是這次居然連四個時辰都沒有。
明明半個時辰前,自己還和他說話呢。
這次竟然都沒有告訴自己,想來三郎的傷定是很重。
她又沒有辦法去尋他。
先不說這皇宮自己不能離開,就是自己已經懷有身孕,根本就無法奔波。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祈禱阿桶能夠甦醒,再然後就是加強京城的警戒。
如果她猜得沒錯,想必京城要經歷一番腥風血雨了。
小順子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恭敬的彎了彎腰道“娘娘放心,小順子立馬就去。”
紀綰清拿出令牌遞給他。
道“有了這個令牌,沒人敢攔你。”
小順子恭敬接過,去了耳房門口叫醒了星環,讓她幫忙值夜,隨後他便出了宮,去了衛戍隊。
星環起了身,穿好了衣衫,就見主子披著一身大氅站在廊下抬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