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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年號啟元

“臣此次求見主要是為了年號的事情,禮部商議了幾個備用的年號、臣拿來請陛下過目。”

眼看朱翊鈞隱隱有惱羞成怒的趨勢,張居正立刻識趣地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將手中的幾封題本遞給朱翊鈞。

朱翊鈞稍稍整理了一番神情、將題本接過來展開,啟元、萬曆等幾個年號寫在最顯眼的正中央,另外還有十幾個備用年號列在下面,右側詳細地記載著提議者、支持者和這個年號的寓意。

朱翊鈞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他看到了幾個“別出心裁”的奇特年號,他幾乎把那封題本湊到了自己臉上來掩飾自己怪異的神色。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那些提議“乾隆”、“同治”的也就罷了,雖然跟帶清幾任“明君”的年號完美重合、讓朱翊鈞心裡有些膈應,但起碼人家寓意是好的。

但這個“崇禎”“永曆”是哪些小天才寫上去的?朕哪裡得罪你了,要你這樣噁心朕?

晦氣!真tm晦氣!就應該把提議這些混賬年號的大臣揪出來打一頓,那個提議“崇禎”的直接掛到歪脖子樹上吊死、提議“永曆”的拖出去用弓弦勒死!

這哪是起年號,這分明是詛咒皇上呢!你們就這麼想讓朕當亡國之君?

把這幾個起名的鬼才默默記在心裡,你們給朕記住了啊,以後千萬不要犯什麼錯誤,否則朕一定讓你們知道亂說話的代價!

再把題本從臉上放下來時,朱翊鈞已經恢復了一副從容和煦的神情,他讚許地衝張居正點點頭。

“諸位卿家的提議朕都看過了,大家都很有文采、也很熱心王事嘛。朕看啟元這個年號就很不錯,就它吧。”

雖然無論從寓意還是歷史展的程序來看、“萬曆”都是上上之選,但朱翊鈞很不喜歡和其他人共用一個年號,尤其是“萬曆”原本的主人稱不上多麼賢明、還被張居正壓了十幾年,實在太晦氣了。

“陛下聖明。”

年號已經定下,張居正把題本接過來塞進袖子裡,一時間卻也不急著告退,又笑呵呵地開了口。

“還有一件事,陛下登基之後已有數月沒有讀書了,太后十分擔心,讓臣張羅著給陛下尋幾位名師。”

“東宮不是有很多位名師嗎?把他們請進宮來不就好了?”

朱翊鈞眯了眯眼睛、沒有聽懂張居正這番話的意思。

當今太后教子極嚴,從朱翊鈞五歲那年起,太后就給他找了各個方面、甚至各本經書的大儒來對他進行車輪戰式教學。

都說皇子是富貴閒人,朱翊鈞只感受到了“富貴”二字、閒人那是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太后那是真狠,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每天的課業都快趕上後世的高三學生了,每天早上五點鐘準時親自把他揪起來洗漱、讀書,這種噩夢一般的日子他整整過了五年。

別看朱翊鈞今年只有十歲,但在眾多大儒和朝廷要員的教導下、已然稱得上“學識廣博”,現在去科舉考個秀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運氣好的話還能混個舉人。

太后甚至十分關心他的娛樂活動,她生怕兒子讀書讀傻了,還請了許多朝中的將軍來教他習武騎馬,將自己多年行伍的經驗悉數傳授給他。

將軍們對教導未來天子這件事十分積極,紛紛慷慨解囊、把自己家傳的武學和兵法貢獻出來,還不忘抽空講述一會兒自己帶兵的心得。

在太后的悉心照料之下,十歲的天子上馬拉得了硬弓、下馬治得了學問、進軍營還彈壓得了軍頭,否則之前也做不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手刃努爾哈赤。

當然,朱翊鈞這個“優秀”是相對而言的,比如他在政治方面肯定比普通人強了不少,但要跟張居正、高拱這種宦海沉浮數十年的老狐狸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朱翊鈞現在最缺的就是經驗,很多事情學起來跟做起來完全是兩碼事,祝廣昌的衛所就是個很好的實驗場所,既能讓他驗證自己的見聞和學識,也能培養起一批可靠的心腹。

話說得滿一點,現在圍繞在朱翊鈞身邊這群人已經是全天下最豪華的陣容了,這種恐怖的師資力量還有什麼改進的必要嗎?

覺察到朱翊鈞困惑的眼神,張居正笑眯眯地捋了捋鬍鬚。

“太后認為,陛下既然已經坐了龍位、身邊的老師也應該換一批才是,他們的才學或許很出眾,但關於為君之道的教導、太后不是很滿意。”

儘管張居正已經說得足夠委婉,但朱翊鈞還是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還是因為努爾哈赤那件事。

太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像話,沒聽說過明君賢主因為名字殺人的呀?這種事一般而言不是暴君才幹得出來的嗎?

朱翊鈞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天子怎麼會有問題呢?母親總認為自己的兒子是世上最好的,一定是他身邊出了什麼壞人把他帶壞了。

太后左思右想之下,索性藉口“天子幼弱,宮中繁文縟節甚多、朝中事務繁忙”無限期暫停了對朱翊鈞的講習授課,連勳貴、將軍們都不能隨意入宮覲見。

朱翊鈞忍不住咬了咬牙,他說這幾個月怎麼這麼閒呢,連英國公張元都不怎麼來見自己了,他可是很熱衷於把自己的女兒推銷給皇家的。

他倒不是惡意揣測太后,不過這種行為吧......叫不叫阻斷聖聽啊?

雖然心中對太后這個決斷頗有微詞,但朱翊鈞沒有在面上顯露半分,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母后的決定自然是對的,只是不知道、愛卿為朕尋了哪位名師呢?”

張居正突然溫潤地笑了起來、含情脈脈地看著朱翊鈞,那種深情的眼神看得朱翊鈞不禁有些毛。

張居正現在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像是農夫看自己剛剛插完苗的田地、屠夫看正在埋頭吃飯的小豬,既有希冀、寵溺,又有幾分審視和玩味。

“陛下以為,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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