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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進城

“這什麼玩意兒啊?還有連環畫?張居正真把你當十歲小孩兒了?”

“嘛,從外形上來看他倒是沒什麼錯誤就是了。”

雨變得只有松鼠大小、晃晃悠悠地坐在朱翊鈞的肩頭晃著小腿,她手裡正拿著張居正獻給朱翊鈞的《資治通鑑註解版》。

聽到張居正的提議、朱翊鈞只愣了片刻就欣然應允,這件事雖然在他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張居正也的確有教他的資格,論學識、人家可是出了名的神童,年僅二十三歲就高中二甲第九名進士、授庶吉士,四書五經這一套可謂是吃得透透的。

政治就更了不得了,能在黨爭日益劇烈的大明當上輔、張居正的政治手腕可見一斑。

他在改革和治國方面的抱負也初見崢嶸,雖然沒人知道這位輔到底準備做些什麼、會做到什麼程度,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男人會給這個日益衰敗的帝國帶來些不一樣的東西。

就以太后對朱翊鈞教育的重視程度,又怎麼會放著這麼一位優秀而勤勉的老師不用?就算張居正自己不提,太后估計都會主動去請他。

朱翊鈞看看《資治通鑑註解版》上密密麻麻的註釋,和張居正附在旁邊、特意請人畫的一套生動形象的連環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張居正這是生怕天子讀書讀膩味了、對學習產生厭煩,因此把自己費盡心思總結出的道理畫進連環畫來增加趣味性。

你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朕已經看到了、好意朕也心領了,不過咱們是不是跳過連環畫這種比較童趣的教學方式?下次張居正來講課的時候給他說一聲好了。

“將軍......我是說少爺,咱們到了。”

朱翊鈞正坐在馬車裡和雨聊天,鄧元飛突然掀開車簾、把自己那顆大腦袋鑽了進來,有那麼一瞬間,他那顆鋥亮的大腦袋閃到了朱翊鈞的眼睛。

“按計劃行事,還有、把你那麼大個光頭給我縮回去。”

朱翊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鄧元飛疑神疑鬼地往車廂裡看了兩眼、這才訕訕地縮了回去。

話說他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朱翊鈞貌似在馬車裡自言自語了整整一路?他該不會只是個單純的精神病患者吧......自己決定投靠他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不同於開始胡思亂想的鄧元飛,一旁的白七則思想相當純粹,他才不關心朱翊鈞在馬車裡自言自語些什麼,只要白五話了,別說朱翊鈞喜歡自言自語,他就是當場裸奔白五都能淡定地跟上去。

計劃確定之後,白五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朱翊鈞的個人安全,朱翊鈞要是死了,自己在他身上砸的銀子可就全毀了,因此硬是把白七塞到了他身邊,朱翊鈞也欣然應允。

比起白五、朱翊鈞其實更喜歡白七,這傢伙腦子有點不好使、而且好色殘暴,要不是他在老家捏碎了好幾個衙門捕快的脖子,白五也不至於要帶著他從山西一路逃到江浙。

但白七有一個最大的優點他有自知之明。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腦子,所以對白五這樣的聰明人俯帖耳,不會有過多無聊的個人想法,朱翊鈞讓他砍人、他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馬車靠邊,例行檢查。”

朱翊鈞、白七、李榮山、鄧元飛一行四人在偃州城門口被攔下,城門官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們一眼。

這年頭要當城門官、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眼力,什麼人可以隨便刁難、什麼人可以敲詐勒索、什麼人必須立刻放過去必須瞭然於胸。

李榮山、白七、鄧元飛這三個傢伙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兇悍,這渾身的殺伐之氣、手上不沾個十幾條人命不可能養得出來。

更讓城門官心驚的是,三人中最高壯的那個(白七)等待時無聊地伸了個懶腰,玄色外袍之下露出魚鱗甲雪亮的一角,看他腰間鼓鼓囊囊地、恐怕還揣了柄手銃。

手銃、魚鱗甲......這個配置、尋常千戶身邊的親兵都不可能有,起碼得是萬戶級別才養得起這種親兵,這可不是他一個城門官招惹得起的人物。

暗暗心驚的城門官態度不由好了很多,輕敲馬車一下、謙恭地小聲說道。

“還請這位老爺把簾子掀一下,這是例行檢查、小人也沒有辦法。”

“呵!你可知我家公子......”

白七忍不住冷笑一聲,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在城門官豎起耳朵期待著後半句話時,朱翊鈞慵懶的聲音打斷了白七的冷笑。

“行啦,用不著為難人家,規矩就是規矩。”

朱翊鈞用摺扇挑開車簾讓城門官向裡看了一眼,城門官見到他身上的錦衣華袍和周身的貴氣,立刻便恭恭敬敬地閃到了一旁命手下讓路。

朱翊鈞兩歲那年就穿越到了這具身體上,以一位皇子的身份整整生活了八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家境的不凡,這種級別的貴人、不是一個城門官得罪得起的。

然而朱翊鈞卻沒急著走,反而笑呵呵地衝城門官問了個問題。

“此城中可有妓否?”

城門官愣了一會兒,似乎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出自這種貴公子之口,他生怕是自己耳背衝撞了貴人,有些懷疑人生地問了問。

“......啊?抱歉,小人好像沒怎麼聽清楚......”

“我說,偃州城裡有什麼風月場所、玩樂的地方?”

朱翊鈞略帶一點不耐煩地朝李榮山揮揮手,李榮山當即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丟給城門官。

城門官微微掂量一下、頓時樂得眉開眼笑,這錠銀子足足有三兩、是他好幾個月的收入了,他的笑容當即真誠了不少。

“有!春緣樓!那是全偃州最好的,公子喜歡什麼樣的都能在那裡找到!”

朱翊鈞連一聲謝都沒說便放下簾子,鄧元飛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城門官又欣喜地咬了那錠銀子一口,見到銀錠上的咬痕才把它揣進懷裡,隨手灑給身邊眼巴巴的手下一把碎銀子。

“去告訴肥虎,今天有一位穿月白色長袍的貴人進了偃州城、直奔他的春緣樓去了。這個貴客是老子幫他攬到的,他得好好謝謝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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