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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趙氏“出山”

子時一到,隨著嘉順帝一聲令下。

炮竹在鼓樂聲中齊放,庭燎被瞬間點燃,焰火高數丈,香味經久不絕,庭燎邊上歌女們載歌載舞,大臣們觥籌交錯,每個人這幾日再有什麼憂愁煩悶,這一刻也是滿臉洋溢著真摯的喜悅之情,就連日日勞苦的內侍侍女們也是高興得漲紅了小臉,卻還穩穩站在原來的位置上,禮儀規矩分毫不差。

兩國使臣生平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勝景,眼睛都快看花了。

西越使臣很是激動,拉著旁邊的副使臣痛哭流涕,“幸而王早早降了,西越與大邕實在差距甚大啊!”

副使臣一把年紀了,此時也是熱血沸騰的,滿滿都是大邕的嚮往,頗有想永遠留在大邕的念頭。

南映與西越的情況也是差不離。

嘉順帝見了兩國使臣的模樣,早有所料,卻也忍不住咧了嘴角輕笑。

這便是作為一個帝王的自豪與驕傲。

太子代替嘉順帝端了酒杯來與兩國使臣共飲,幾人如今瞧著太子,雖也是恭敬入常,目光中卻多了幾分可窺見的狂熱。

這可是未來的大邕帝啊!掌管如此繁盛強大國家的大邕帝啊!

東宮今年庭燎也是燒得極旺,只是蕭凝挽剛要出門時又輕咳了兩聲,楠若想起月前她去灼華宮回來後久病不愈的模樣,怎麼也不肯讓她出門,李承徽來了蒹葭宮,知曉了她的症狀,也勸著她不去了,兩人便一同留在蒹葭宮守歲,吃些年夜飯。

而另一邊的庭燎上可就熱鬧了。

趙昭訓大病初癒,侍女扶著她去看庭燎,到了邊上,卻看到何良娣與兩位容貌絕佳的女子佔據了前方最佳賞庭燎的位置,不由眉頭緊皺。

她上前,微微福身,虛弱出聲,“給何良娣請安,何良娣安康。”

何氏瞥了她一眼,只“嗯”了一聲便不再看她,繼續賞庭燎了。

趙昭訓見蕭良李承徽都不在,想起太子妃與太子去了宮裡,姚良媛也被皇后接走了,如此一來,東宮除了何良娣,便是她位置高,如今那兩人卻佔據了好位置,見了她也不行禮。

不由怒從兩邊生。

難不成她遭了貶斥這些奴婢們便可以無視尊卑了嗎?

是哪個宮裡的,竟還穿著如此豔麗,真是狐狸精!

趙昭訓上前,斥責道“你二人是哪個宮裡的!見了本昭訓也不知行禮,不知尊卑的玩意兒!”

兩位良媛此前對大邕朝的官話也是知曉一些的,如今來了東宮一月,學了許多東西,更是通曉了,自然也能聽出面前這位病弱的女子在罵她們。

南映小公主薄良媛自打父親被推下了王位後,便小心謹慎,不敢多言,可西越大公主卻不是個逆來順受的。

她瞧著趙氏,冷冷詢問,“你是哪個宮裡的奴婢,也敢在本良媛面前撒野!”

反正整個東宮妃妾裡,唯有太子妃、蕭良娣、何良娣位份高於她,姚良媛是皇后的侄女,在姚氏跟前她自然也不敢造次,但這幾位她之前也都是見過的,就連那位,位份低微的承徽李氏她也見了,如今滿東宮哪還有什麼人她懼怕。

趙氏一聽她自稱良媛便傻眼了。

滿東宮裡,除了姚良媛還有別的什麼良媛?

趙氏的侍女忙輕聲提醒她,“昭訓,這位是薄良媛,乃是西越國的公主,另一位是南映公主伊良媛。”

那位侍女雖言語輕,旁人卻也並非聽不見,薄蘭香也不是聾子,一聽只是個昭訓,她先嗤笑了一聲,再一細想,竟比那位李承徽位份還低,不由輕哼出聲,很是不屑道“本良媛還以為是哪個宮的良娣,才要仗著寵愛如此囂張蠻橫呢,卻不曾想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昭訓。”

這話不僅是刺激趙氏,更是暗自詆譭蕭凝挽,一旁有侍女暗自瞧了她一眼,悄悄退了下去。

趙氏自知理虧,卻也容不得旁人這般羞辱,她揚聲叫囂,“西越戰敗,你不過是個戰敗國的公主,即便做了太子良媛,也改不了你是一個彈丸小國來的,你有什麼可囂張!比起我,你高貴不了多少!”

趙氏的侍女一聽,慌得不得了。

“昭訓,薄良媛可是一國公主。”

趙氏暗恨侍女不中用,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沒用的玩意兒!滾一邊去!”

侍女捱了疼,不敢在說話,捂著半邊臉退在一旁,薄良媛見此輕笑出聲“本良媛再不濟,也是一國公主。趙氏,你的侍女可比你還懂規矩些,若不是本良媛瞧你穿的比那侍女好些,還以為那侍女才是主子,你是奴婢呢!”

薄良媛此話只是為了打壓趙昭訓,怎知卻還真正戳到了趙氏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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