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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花落盡 第23節

那個頭目又看了一眼,“你的照片……”

女孩爽朗的笑道,“哦,照片啊,這照片總是跟人照的不像,感覺把我整個臉都拉伸了,又沒辦法找照相館理論。”

“這位祁小姐是復旦大學派來我們學校交流的學生,我們不要難為人家高材生了,要不以為我們軍校都是粗人,不友好。”一旁的林皓然笑著幫她解圍。

那警衛頭子點頭笑了一下,把證件還給了女生,“林老師認識肯定沒問題,我們也都是例行檢查。”

女孩微微一笑,“明白,辛苦了。”她暗暗捏緊的手放鬆了下來,收起了已經被檢查過的隨身包包,跟林皓然一起往裡走去了。

“軍校就是不一樣,安檢好嚴格。”女孩笑道。

林皓然歉意的笑道,“是啊,特別今天是開學典禮,有很多軍屆高官都來參加,確實會嚴格很多,委屈你了,祁小姐。”

“這點小事算什麼。是不是典禮一會就要開始了?”

“一般是九點開始,也快了。”

“劉司令會什麼時候出來致詞呢?好期待啊。”

“是啊,劉司令現在很少公開露面了,軍校一年也最多見到他兩三次。他會第一個講話,新一屆的學生今天最期待的就是這一刻了。”

“太好了,我去那邊宴客樓等我其他的同學了,晚一點咱們在典禮上再見了。”女孩笑嘻嘻的說道。

“好的,很高興認識你,祁小姐,期待晚些再碰面。”林皓然朝她做了一個再會的手勢,然後目送她轉身離開了。

劉清遠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被一連串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他摸著自己像宿醉一樣暈沉的腦袋,舉起了電話聽筒。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裡傳來何梓明焦急又帶著怒意的聲音。

劉清遠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窗簾縫裡投進來的耀眼的陽光,他沉默了一會,問道,“幾點了?”

“快9點了。”何梓明焦慮的問,“商依依呢?”

短暫的沉默,“你過來吧。”

劉清遠深陷在柔軟的被子裡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上細細的裂痕,昨夜依依的舌尖輕觸在他的唇上,他全身心的在抵禦她的氣息,心中的貪戀只遲疑了一秒,正想推開她,就感到頸後一下猛烈的刺痛。

“依依……”他伸手去捂刺痛處,看到商依依手從他身後收了回來,手裡拿著一根細小的針管。

“你以為會是在唇上,全心提防,其實是在針裡。”

她沒有得手的快意,感傷的說,“選你是因為何大少雖然心思縝密但是心氣高,好面子,他來查過一次肯定不會再來了。而你城府深,佈局廣,如果是解決了何梓明,可能外面還有一個你。”

“依依,你真是聰明的女人,我低估了你。”他已經開始神志不清,笑到流淚,“可是你要保重你自己,不要死!讓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好不好?”

他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只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被放入了一樣輕盈的物件,然後被合攏了手掌,感到冰涼的銳利。

她的聲音縹縹緲緲的浮在耳邊,“清遠,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沒有留紀念品的習慣。”

敲門聲急促而暴躁,劉清遠從發怔的思緒中走出來,遲緩的開啟房門,面門上狠狠的捱了一拳,他被打得後退了兩步坐到了床邊。

“劉清遠!”何梓明一個大步邁進來,衝著他的肩頭就是狠命的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你個王八蛋!”

他俯視著捂著肩膀沉默不語的劉清遠氣得發抖。

何梓明無暇再打他,他急忙在房間裡檢視,只見商依依的藤編的衣箱靜靜的安放在角落裡,他開啟檢視,他買給她的衣物都整整齊齊的疊好在裡面。何梓明緊握著拳頭,重重的捶在牆上。

“桌子上的東西是留給你的。”劉三少站起身來面色慘淡。

何梓明轉身看到桌子上有三隻耳墜,其中一對是他送給她的祖母綠石的耳環,另外一個是他一直收藏的那隻銀的柳葉耳墜,這三隻絞在了一起,旁邊放著一張紙條。

“何梓明,

謝謝你的苦心。

物歸原主,另外那個送給你。

無緣再會,別後珍重。

依依字”

何梓明第一次看到她的字跡,清瘦有力,字字入骨,他反反覆覆的看著,眼睛澀的脹痛。

他把那三隻耳墜放在手心握住,只覺得壓抑的透不過氣來,他突然轉過身,“我現在去找她!”

“來不及了。”劉清遠淒涼的搖搖頭,“她要是能得手就差不多已經得手了。不能得手,我們去也只會暴露她。”

第35章

何梓明和劉清遠在軍校附近轉了一早上了。軍校內的開學典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絲毫沒有傳出什麼異樣的訊息。他們倆只好到對面的咖啡廳靠著窗邊的位子上坐下來。

何梓明戴著一頂窄簷的黑色紳士帽和茶色的銀邊墨鏡,窗內的柔和的陽光沒有能使他白皙的面板顯得有溫度,他臉上分明的線條雕刻出冰冷的氣息,墨鏡遮住了眉眼,看不出表情,只是偏著頭看著窗外軍校的大門,指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沒有規律的敲打著。

劉清遠端著咖啡杯,靠著熱咖啡才保持了指尖的溫度,兩人端坐著沒有交談,他聽著桌面的敲打聲從急急切切的雜亂到時快時慢的節奏,等到他一杯咖啡喝完,何梓明的指尖只剩下間或的一兩下聲響,最後徹底的停了下來,握成了拳頭。

“你著急也沒用。”劉清遠放下了杯子,看著他,“沒有動亂,她沒成功。”

“大概已經死了吧。”何梓明收回了目光,目無表情的說。

劉清遠眉頭緊蹙,“肯定不會!如果被發現擊斃了,也會有動靜傳出來。可能計劃不順利,她已經放棄了,或者被抓了。”

“呵。”何梓明好像頓悟了一樣,輕哼了一聲,“其實她的死活關我們什麼事。她拼她的命,去為她父親報仇,死活都是她自己選的,她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她精心選的墊腳石,卻像白痴一樣坐在這裡。真是蠢,我走了。”說著他真的就站起身來。

“何梓明!”劉三少喊住了他,抬起下頜,眸光幽淡,“這就受不了了?你沒想到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的滋味是這麼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