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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花落盡 第38節

“是啊,劉三少是穎城的名人,劉三少的事情誰不知道呢?”商依依目光始終繞過陰沉不語的何梓明,笑著說。

“原來你一直在穎城……”劉三少流露出無法抑制的感傷。

商依依只是溫柔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劉三少啊,哄傷心的女人最有一套了吧,唐委員長的獨女,不到一年就改嫁給風流倜儻的三少爺了。”祁司雯笑著拉了拉何梓明的手,“你也學學劉三少,看人家對女人對溫柔,你呀,不解風情的很,都不知道怎麼討女人喜歡。”

“是啊,我從來就不知道怎麼討女人喜歡,我也不配讓女人喜歡。”何梓明冷笑著抬著銳利的下頜,酸楚的滋味融入了冷峻的線條。

“哼,你就不能向三少學習學習。”祁司雯嬌嗔道。

“我沒那個本事,三年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

他咽不下酸的發狂的苦水,根本無心顧忌自己是如何的失態。

祁司雯有些惱了,何梓明雖然不懂得哄人,可是也從來不會說這麼直接的話,何況是在朋友面前。

劉三少趕緊笑著解圍道:“司雯,你的大少爺吃醋了,解不解風情不打緊,這麼能賺錢的男人可是不多見啊。”

這時候旁邊突然跑來一個人,喊著:“六姨太,原來您在這裡,我一頓好找。哦,大少爺,您也在啊。”來的人正是何府的管家範冶,他隨即認出了其他人,“啊,大少奶奶,劉三少好。”

一桌四個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商依依鎮定的轉過身去,對範冶說,“你先去辦別的事吧,我等會自己回府。”

“哦哦,好的,不打擾您幾位聊天了,我先走了。”

劉清遠抬手之間打翻了桌上的杯子,他驚異的看著商依依,腦海中原來得到的碎片的訊息拼湊到了一起,瞬間明白了,眼中露出無法控制的哀傷,然後他倏地盯著何梓明,尖銳的目光恨不能就地撕裂他。

而何梓明只是唇邊掛著淒涼的笑,摳開鮮血淋漓的疤痕展示在他們面前,原以為時間和成功能療愈傷口,卻發現三年過去了,一切都是枉然,是週而復始無路逃生的絕境。

祁司雯震驚的看著商依依,更多的是有些尷尬的氣息,“商太太……你?”

依依早有心理準備,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脫離了出來,她微笑著點點頭,“祁小姐,我後來改嫁給了何老爺,其實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大少還要叫我一聲六媽,是吧?”

她聲音冷冷清清,終於把目光投向了何梓明,第一次直視著他,近乎殘忍的看著他無法掩飾的崩潰。

這時候祁司雯被穎泰洋裝跑過來找她的小夥計叫住了,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劉三少默默的注視著他們,何梓明抬起頭來回望著依依,昨天精心經營的偽裝徹底被剝開,三年時空的隔絕,斬斷了每一絲的音訊,她只存在他虛無的想象中,如今她真真切切的就在他的面前。

倆人的目光短暫的交融在一起,他的眼神赤裸裸的痴纏著她,絞到她眼底發紅,像兩條吐信的毒蛇的交匯,情和欲壓抑的痛苦摧毀著彼此。

依依迅速的偏過頭,壓住了目光,何梓明斂目垂著眼皮,輕不可聞的慘笑一聲。

“是啊,六媽。”

第60章

一旁穎泰洋裝的夥計在跟祁司雯說,“祁三小姐,您在這太好了,那套粉色的腰身也要改一點,麻煩您再去店裡量下尺寸,我們半個多小時就能都改好。”

“好。”祁司雯說著站起身來,對著他們說,“你們先聊,我一會兒回來。”

祁司雯跟著夥計離開後,這張桌子上的氣氛立刻就變了。一時沒有人說話。

依依用盡所有力氣繃緊的偽裝,此時再也撐不住了,她整個人像被鬆開的弦,瞬間變得柔軟而脆弱。她雙手捧著溫熱的咖啡杯,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沾染了晶瑩的水光。

劉三少凝望著她,想說些什麼卻如鯁在喉,他轉而把目光憤怒的投向了何梓明,見他的唇線緊緊的抿成一條,臉頰的肌肉微微的顫動,眼底通紅一片。

“何梓明!”劉清遠難以剋制的憤怒,咬碎鋼牙,“你這個王八蛋!”

何梓明陰鬱的扯了扯嘴角:“你說的沒錯。”

依依抬起頭來,飛速用手背的掩了一下眼角,掩埋了情緒,像重新纏好的弓弦。

她灑脫的一笑,“這是幹什麼?在可憐我嗎?你們倆都知道,我最討厭被人憐憫。是我不讓他告訴你的。恭喜你們倆,都得償所願,展翅高飛,也娶了門當戶對能助力的妻子。而我,也快要能接近目標,達成所願了。我們三個都能心想事成,不是應該高興嗎?我看我們不應該是喝咖啡,而是應該一起喝場酒慶祝一下。”

她的臉上浮著不正常的紅,帶著一種置於死地而後生的快意,像潑灑豆子一樣倒出了這些話。

“依依……”劉清遠伸手覆在她無法控制的輕顫的手背,“我一直在找你,我……”

依依笑著收回了手,“這可是人來人往的咖啡廳,劉三少調戲何家六姨太的罪名也不是鬧著玩的。”

她站起身來,“我去下洗手間。”留下一個十分克制的背影,竭力的維持著最後的尊嚴。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劉清遠轉過頭來,對著何梓明森森的冷笑,渾身的肌肉燃燒著灼人的戾氣,站起身來,“跟我來。”

何梓明木然的沉著臉,二話不說站起來跟著劉清遠繞過街面後面的圍牆,來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劉清遠停了下來,意料之中的一記迴旋拳,對著何梓明的下頜,把他打翻在地。

劉清遠的憤怒徹底的爆發了,他這三年在軍中的生活,已經不是一個浮浪公子,而有著肌肉和鐵拳,他抓住何梓明對著他的身體狠狠的暴打。

“你他媽的狗孃養的混蛋!”劉清遠踢打著他怒吼道,“你自己沒有本事保護她,你他媽的還瞞著我,你是怕我找到她,帶她走嗎?”

何梓明任他踢打,沒有還手,這時他掙扎著站起來,吼道:“我怕你帶走她?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帶的走她?!我是混蛋,你又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當初是誰沒守住她,讓她走了!當時要不是你這個混蛋,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讓她在你一群畜生的何家被欺負三年,你自己跑到上海逍遙快活,留她在這個鬼地方讓你那個狗日的爹糟蹋,你做的出!”劉清遠拽著他的衣領發狠的往牆上撞去。

“你這個窩囊到家的廢物,怕你爹怕的要死吧,不敢說一個不字。我找了她三年,要是我知道她的下落,第一時間殺去你家把人帶走!”

“我窩囊,你呢?”何梓明滿臉是血的扶著牆站直,陰鷲的笑起來,形容似惡鬼,“她為什麼被逼進我家,你想過嗎?你真的想不出來嗎?我給你點提示,你的好大哥呢,提攜你平步青雲,卻不肯透露半點她的下落。”

在劉清遠一怔神的瞬間,何梓明對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拳,“你那個混蛋大哥劉清仁,你的堂叔劉宗望,大堂哥劉同,一個個聯起手來把她往死路上逼!你們一家都是狗孃養的!我恨不得一個個的斃了你們!你敢跟他們動手嗎?都是讓你過上衣食無憂人上人的劉家人!你也是個窩囊廢!”

“我可以拋掉一切現在就帶她走!”劉清遠惡狠狠的說。

“你做夢!你那噁心的灌膿的姓氏,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