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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她無所謂

“他喜歡看偵探電影。”方智聞道。

“什麼意思?”

“如果你們搜查過他的家,會發現很多這方面的碟片。”方智聞笑著說。

“你想說什麼?”

方智聞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來遞給杜森,對方擺手表示拒絕後,他又把煙塞回了口袋。

“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他殺的人。”方智聞在微笑,但口氣卻認真,“他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胡思亂想,不信的話,給他只雞,要是他敢當我面宰了它,我就信他真殺了人!”他格格笑著說道。

“可是他自己承認了。”杜森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方智聞。今天是他第一次見到方智聞,論長相他比不上陳奇,但一看便知,在待人接物和處世方面,他要比陳奇圓滑很多。而且,他比陳奇更懂得打扮。杜森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他那身做工考究的西服和手腕上沉甸甸的名錶,雖然這種打扮跟他所處的這個簡陋小辦公室不太相稱,但顯然方智聞本人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頭。

“對,這個傻瓜,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問問他,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蠢話。可惜沒這機會。”方智聞咧嘴笑笑。

“如果兇手不是他,那你認為是誰?”

“這不是你們警察的事嗎?”

杜森不表態。

方智聞掃了他一眼。

“教授夫人凌素芬。”他道。

“為什麼?”

“那天晚上生日宴過後,我又去過一次李老師的家。”方智聞露出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這件事之前我沒跟任何人提過,因為我不知道阿奇這小子後來會跟警方說什麼自己殺了人。如果我早知道……”

“現在也不晚。”杜森和顏悅色地說。

“呵呵,當然。”

“好,說下去。”

方智聞點了點頭。

“當時,他們家除了李繼文之外,只有凌素芬在。”他道。

“說清楚點。從頭說起。你是幾點到他家的?”杜森耐心地問道。

“我記不得是幾點了,應該過了十點吧。”

“說下去。”

“我到的時候,門開著,所以我就直接走了進去。我想找李老師談談出版的事,但我沒在他的書房裡找到他,於是我就去敲了敲凌素芬的門,她開啟門問我幹什麼,我說我找李老師,她氣急敗壞地跟我說了一句,‘他在上廁所’,就關上了門。”

“然後呢?”

“我又去敲薔薇的門,我想問問她,有沒有興趣跟我、思慧和阿奇一起去茶坊打牌,結果敲了半天沒人開,可能是我的敲門聲太響了吧,凌素芬又出現了。她很不耐煩地告訴我,她聽見思慧出去了。”方智聞說到這裡,放慢了語速,“所以,當時他們家除了李老師外,只有凌素芬一個人在。”

“嗯。還有嗎?”

“難道這還不夠?只有凌素芬一個人在。”

杜森避開了方智聞熱切的目光,換了個問題。“你對凌素芬怎麼看?”聽方智聞的口氣,杜森覺得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師母。

方智聞低頭掏出了煙。

“不介意吧?”他禮貌地問道。

杜森不喜歡抽菸,不過,他明白,跟抽菸的人打交道是無法避免的,因為他的大部分下屬、同事,連帶著罪犯和嫌疑人都是菸民。所以,他最後只能選擇容忍和漠視。“沒關係,如果這可以幫忙你回憶起更多的細節的話。”他道。

“謝謝。我其實只是偶爾抽一支。”方智聞解釋道,隨後,又點了點頭,承認道,“我不喜歡凌素芬。她脾氣不好,做人虛偽,在錢方面非常計較。”

“舉個例子。”

“我跟李老師談事情,她經常莫名其妙地插進來,說我給的條件這個不好,那個不好,有時候還會開出很多無禮的要求,比如,讓李老師到香港的海邊別墅去寫作,所有費用都要我來出……”方智智訕笑,“總之,她是個俗氣又貪心的女人,我搞不懂李老師怎麼會看上她。聽說她只有高中學歷。”

“為自己的丈夫爭取利益,也談不上俗氣吧。”杜森道。

方智聞吸了口煙,沒說話。

“那天晚上她還跟你說了什麼?”杜森問道。

“她說李老師會考慮我的條件,又說我不懂禮貌,不聲不響自己進了她家,我跟她說門開著,她還不信,接著她好像還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當時我有點分心,因為客廳的電視在放足球賽,我忍不住看了兩眼,所以沒聽清她說什麼。不過,我認為應該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當時廁所的門是開著還是關著?”

“廁所的門關著,我猜想李老師在上廁所。我本來想等他,但當時凌素芬擺明趕我走,所以,我只能走了。”

“凌素芬送你出門的嗎?”

“差不多吧,她急著趕我走。手裡拿了個無繩電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