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附和道,“就是,如若父親擔心我拖累您,我自己離開便是。”
楚弛氣得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妻子,又指了指閨女,怒道,“瘋了,你們都瘋了!居然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綱常倫理何在?都給我滾回房中去!”
楚夫人沒說什麼,只是一拂袖,轉身離去。
姜夏與楚錦蘭忙跟上母親的腳步,齊齊出了房去,將鼻子都要氣歪的楚弛一人丟在原地。
待送母親回了自己房中,姜夏與楚錦蘭便再往自己房中走。
楚錦蘭對方才的情景心有餘悸,趁此時無人,問道,“漪蘭,父親與母親會不會真的分開?”
姜夏道,“應該不會吧,父親最要臉面,若是一把年紀丟了妻兒,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死。”
那倒也是。
楚錦蘭稍稍放了放心,又問道,“方才父親那樣生氣罵你,你怕不怕?”
姜夏笑了笑道,“他若是一氣之下將我趕出去,我還樂得自由。”
楚錦蘭嘆氣,“我若是能像你一樣瀟灑就好了。”
說著又不由想起今夜御花園中的情景,忍不住留起來眼淚。
姜夏嘆道,“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你這麼優秀,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
楚錦蘭擦了擦眼淚,鼻音濃重道,“可我還是傷心。”
那可是她一次喜歡的男子,怎的真面目竟是如此不堪嚶嚶。
姜夏道,“你該慶幸是現在看清了他,若果真有一天,嫁給了他才識得其真面目,豈不是哭都來不及?”
楚錦蘭流著淚點頭,“也是嗚嗚嗚……”
這大抵是個瓶子成了精吧,姜夏無奈遞上手帕,又安慰道,“哭吧,把你腦子裡的水都哭完就好了。除了嫁男人,女子也還有其他許多事情可以做的。”
楚錦蘭,“……”
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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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半日的鬧劇,九天之上,南極瓊林裡的酒宴才開始沒多久。
今日是南極帝君束易做東,賓客也不過三個老友,龍君瀛晝,北溟之主蒼澤,以及北極帝君紫桓。
酒桌就擺在四季如春的瓊林之中,鎮桌之寶,便是鼎鼎大名的南極美酒流霞醉。
束易一邊為三人斟酒,一邊嘆道,“這壺流霞醉存了不下三百年,能把你們湊齊也是不易。尤其是瀛晝,好不容易等你從水底下睡醒,又是常常不見人。”
蒼澤笑道,“這個見色忘義之人今日能給你面子,也算難得了,知足吧。”
說著又問瀛晝,“最近與你那位姑娘發展到哪一步了,何時請我們喝喜酒啊?”
紫桓聞言,一臉意外道,“你才醒來沒多久,就有喜酒可以喝了?”
瀛晝端起酒杯,道,“大抵要先吃過岫極宮的滿月酒才成。”
說起來,北極帝后臨盆在即,紫桓馬上要迎來第二個孩子了。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紫桓舉杯一笑,“好說,到時萬望諸位一定賞臉。”
四人齊齊碰杯,終於嚐到了流霞醉的滋味。
唔,甘冽清甜,透著微微的辣意,宛若流霞劃過喉間,叫人沉醉。
“好酒!”
“流霞醉果真名不虛傳。”
束易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釀的。”說著再度給幾人斟滿。
只是未等再舉杯,卻見白翊匆匆來到桌前,對瀛晝道,“君上,方才,凡間出了一些事。”
瀛晝唔了一聲,“何事?”
白翊低聲與他耳語一番。
瀛晝挑眉,“她可有吃虧?”
白翊道,“那倒沒有,是姜姑娘把對方揍花了臉。”
正悄悄聽八卦的眾人聞言不由挑眉,相互看看。
束易嘆道,“看來又是一個厲害角色。”
另兩人點了點頭。
卻見瀛晝頷了頷首,與他們道,“今日先喝到這裡,我先走一步。”
說著便從酒桌前立起身來。
束易不滿道,“你這個人,總是如此,真是掃興。”
蒼澤也一臉嫌棄,“下回不要叫他。”
還是紫桓笑道,“心間有所牽掛,你們這些光棍是不會理解的,去吧,我等會兒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