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百三十六章 建立報紙

“四弟,你今天怎麼有功夫來三哥這了?這上書房的功課可完成了?”

弘時瞧著一副氣定神閒模樣的四阿哥弘曆,心裡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若非是他,自己今日豈會被逼到如此田地?甚至是太子之位,與他弘時也是徹底無望了。

羨慕與嫉妒交纏在一起的心態,已經構成了弘時心裡的痛,他甚至想過派人暗殺弘曆,到那時候他弘時就是毫無疑問的太子選擇,那個荒唐行事的老五弘晝,與他一絲威脅都沒有。

與咬牙切齒的弘時相比,弘曆卻毫不在意地笑道:“有勞三哥關心,這上書房的功課自然是已經妥當了,只是今日先生教授一節,名曰孝悌,弘曆心裡多有不解,還望是三哥多多教導一二。”

在弘時面前提‘孝悌’二字,簡直就是在和尚面前罵禿驢,弘曆表面上笑呵呵的模樣,可是說起話來,卻像是一把把小刀子一樣,直接朝著弘時的心口裡戳。

“哼,三哥自然懂得踐行孝悌之道,至於四弟你,還是多操心自家事吧。”說著話的時候,弘時卻是再也不顧一旁的弘曆,便扭頭向後走去,心裡卻是多了幾分悔意,今日之事看來是會被皇阿瑪所知曉,實在是大大的失策。

迫走了弘時以後,弘曆的臉上卻多了幾分憂慮,他雖然年幼,可是天性聰慧,連康熙皇帝都是深以為可的,因此對於如今雍正皇帝面臨的局面,也多了幾分清楚的認知,說一句難聽的話,頗具王朝末日氣象。

只是懂得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尚且還年幼的弘曆,根本沒辦法去插手國政要事,更沒辦法去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法來,只得每日裡用心讀書,常常希望能夠在書本里學到東西,找到能夠對付楚逆的法子來。

只是弘曆再怎麼聰慧,學習的都是一些儒家經義,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本來學多了就對腦子不好,想要找到救亡圖存之道,卻是難上加難。

不過弘曆的這一番做派倒也不是完全做了無用功,而是更加堅定了雍正的想法,那就是立弘曆為嫡。

特別是在這一次吐血之後,雍正對於自己身體的情況已經有了幾分瞭解,那就是絕非長壽之像,雖然說沒到說沒就沒的地步,可是雍正得為愛新覺羅家族考慮,得早日立下根基,才能防止萬一。

為了立嫡一事,雍正特意將大清的各旗旗主還有王公大臣等人全都召集了過來,為的便是商議當下清廷的一等大事。

說起來,在任何一個封建王朝當中,針對繼承人的相關制度永遠都是最為要緊的,因為這關係到一個帝國的將來,而對於剛剛經歷過康熙九龍奪嫡之爭的大臣們而言,這更像是一場血雨腥風的搏殺。

在雍正繼位前後,倒在了奪嫡之路上的皇子都已經有好幾個了,更不用說那些依附於他們的大臣,更是前仆後繼一般,被裹挾在裡面徹底脫不了身,太子、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還有老十四,這些人和他們的黨羽都成為了奪嫡的犧牲品,還有更多的人消失在了這場爭鬥當中。

事到如今,雍正便要改變這一個局面,至少在如今的大清,不可能再經歷這麼一場變亂,否則天下都沒了。

“先皇考之時,奪嫡之爭的教訓,你們都應該銘記在心,如今朕承繼大統,自然不能再以嫡位為諸皇子鬥爭之源,相關的體統自然要立起來。”

雍正說這番話的時候,也環視了一眼王公大臣們,只見滿蒙親貴們大多不以為然,而漢臣們則是顯得頗為激動。

“奴才、臣等謹遵皇上旨意,還請皇上明示。”

不管大傢伙心裡面怎麼想,這明面上確實要改,畢竟過去奪嫡的陰影也讓他們感到渾身的疲憊,實際上康熙年間的奪嫡之爭,對國家的影響幾乎是空前的,甚至在朝堂上製造的裂痕一直延續到了今日,大傢伙都受不了了。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滿清入關之前,就是蠻子出身,受到滿洲舊俗的影響,早年間立繼承人可不是按照所謂的‘嫡庶’觀念,特別是清朝前三代統治者在生前從未明確過太子之位,通常都是採用立愛立少之舉,像皇太極上位還有順治上位皆是如此。

不過到了康熙年間,康熙皇帝還是希望能夠有所改進,便效仿了傳統漢家王朝的嫡長子繼承製,在康熙十四年詔立嫡長子胤礽為皇太子,問題是康熙皇帝身體康健,繼位時又早,以致於又足足當了幾十年皇帝,而在這一過程中,針對胤礽的明槍暗箭自然不會少,在眾多兄弟的覬覦下,胤礽經歷了兩立兩廢,終究是無法染指皇位。

因此在八旗親貴的眼裡,所謂的嫡長制完全就是個笑話,聽見雍正的言語裡有些想要恢復舊制的打算,也就不那麼感冒了,而漢臣們就希望制度能夠遵循傳統儒家體統,便希望雍正能夠貫徹嫡長子繼承製。

可是經歷過奪嫡之爭的雍正,如何會迷信所謂的嫡長子繼承製?更別說眼下他的名義上的長子弘時是個什麼德行,雍正心裡更是一清二楚,實際上他早已經有所籌劃。

“朕以為,皇考立嫡乃立賢,其實質就是為了讓我大清的江山,能夠由有德之君承嗣,而非那等小人之輩竊取之,由此似為辛者庫賤婦所出的廉親王等輩,也就沒有染指江山的可能了。”

雍正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將打擊廉親王作為一件政治上的大事,而被康熙鄙薄為辛者庫賤婦所出的這句話,也就經常提出來了。

“朕以為,嫡長制不可取,但是立賢也不可由過往一般,否則遲早會成為朝內黨爭的武器,這絕非朕的本意。因此立嫡之事,需要從新籌謀。”

雍正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下面低著頭的王公大臣們卻是感覺到一陣冷意,這皇帝也實在是太過直白了些,直白的都讓人難以接受了。

“奴才、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