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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染

吳禁單足力,奔騰如飛,單手挎著受傷的丁耒,箭步而退。

“殺了他們!”只聽那邊夏朝軍士怒吼連連,便有十餘人快圍來,另外後方十餘名弓箭手,則在蓄勢待,拉弓搭弦,欲斃命二人。

洛青峰見吳禁救下丁耒,心中稍安,足奔跑的時候,見又有夏朝軍隊包抄而來,一時間也急得滿額冷汗。

“殺!殺!殺!”喊殺聲震天,動人心魄,如野鬼勾魂,生生潰耳,驚得鳥飛獸散。

丁耒見情勢不妙,連忙對吳禁道“吳前輩,別管我了,快去救下我師父,他的命比我重要!”

吳禁虎目一張,探向四周,便已覺察到不對,哀嘆道“現在怕是也來不及了。”

就見四面都是夏朝軍隊,弓箭手遙遙對峙,起碼百餘人圍殺幾人,洛青峰與五名吳禁門徒,都是面如死灰,如今情景,只有死戰了。

這時候從成圈的軍隊中,走出一名悍將,這人目光如妖,形容醜陋,身上戾氣很重,血腥濃郁,他淡淡地揮手,示意周圍弓箭手停下動作,自己則踏步上前,每一步盔甲叮噹作響,沉重萬分。

只聽丁耒怒目瞪視,憤怒道“你是何人?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名妖目悍將,嘴角裂成了一條線,用標準的中原語說道“你們中原人不是說過,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你倒是有幾分膽識,可惜,年紀輕輕,就要魂歸故里。不對,你們故鄉都要被我們夏朝踏足,從此民不聊生,你們祖宗如果在世,都要痛哭,萬民都要同悲。”

丁耒幾人沒有理會,吳禁卻眯著眼睛,道“看閣下你的裝束打扮,甚至模樣,倒像是一個傳聞中的人物,飛將軍鍾流!”

“沒錯,就是我了,看來你們還是有幾分見識的,不像那些賤民,如此不識抬舉。”妖目悍將鍾流,身體抖動著,笨重的鎧甲咯吱作響“我好久沒有好好活動了,這樣吧,我看你武功不錯,只要你能在我手上過個十招,我就放過你們。反正你們中原都將是我們夏朝的天下,放過一兩個螻蟻也沒什麼要緊。”

“閣下說話算話?”吳禁緩緩放下丁耒,警惕之色仍濃。

“當然,我一向無戲言。”鍾流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這時,吳禁轉身,小心吩咐了幾句對幾位門徒,並把丁耒交到門徒面前,丁耒方才震怒,傷勢有所惡化,有氣無力。

洛青峰皺著眉頭道“吳老,此人殺意很重,你不要被他誆騙了。”

丁耒看了眼四周,只覺得無比慘烈,如今落入敵人的手中,可謂是羊入虎口,但他不後悔,雖為一介文人,文不得政,武難登堂,他卻依舊傲骨嶙峋,寧死不屈,眼下見那名將軍也似是口是心非,於是也道“吳前輩,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保住我師父的命,我的命賤,死就死了,師父不可遭難。”

“耒兒!”洛青峰沉聲嘆了一口氣。

吳禁道“放心,他既然敢這麼說,無論有無希望,我都要試試。”

幾人都是一震,幾位門徒更是臉上掛滿了冷霜“師父,你要小心啊。”

吳禁緩步上前,單手一揚,長槍托在身後,就如當年三國時期,子龍闖蕩長坂坡,而眼前的飛將軍更如當日的呂奉先一般,可惜二人年齡差距甚大,吳禁已經垂垂老矣,鍾流依舊壯年氣盛。

“我中年時期獨創了三招槍法,分別是提槍,刺槍,旋槍,我已經多年都沒有施展此招,今日遇到閣下,不得不心生殺意,縱然我廉頗老矣,也必要過你這關!”吳禁說著,越走越快,在包圍圈中小範圍轉動。

他的槍勢也在不斷變化,時而動,時而靜,時而錚,時而息,槍聲忽如雷霆,一招驚豔四方,這是“提槍”,單手為輪,單腳踏空,提槍化棍,變化萬千。槍風淋漓,酣暢若渴,幾欲飲血,殺氣沖天。

鍾流目光大亮,方才他只是覺得此人有一些本事,如今看來,更是小瞧了眼前此人,人雖老邁,卻有年輕人的聲勢,激昂如洪,剛猛如鐵,技巧更是變幻莫測。

槍影颯沓而來,隨步伐而至,連續貫出三道影跡,在鍾流面前仿若三人。

這三人提槍跨步,如龍似虎,招招都是致命之殺,以殺止殺,以怒降惡。

鍾流武功高深,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行跡,只見他雙眼一瞪,彷彿妖目大張,怪異恐怖,從腰間飛出一柄諾大長刀,環伺一週,掄如霹靂,風如洪流,旋舞而來,與其中一道槍影相交,出金鐵之聲,刺目的火花在二人眼前綻放,光芒入眼,精妙無方。

丁耒也看得愣了,這吳禁的武功厲害,他早先是知道的。可這鐘流更加恐怖,他的刀法如同魔鬼降臨,陰氣森森,他渾身上下卻又陽剛異常,陰陽相濟,如此詭異的刀法,令他萬分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