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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降俠義榜

大夏與中原的恩怨積累已久,如今攻入中原大地,一成大夏多年夙願。

林關底下,一面兵臨城下,一面陳倉暗渡,兩相夾擊之下,兵敗山倒,烈焰焚天,血染城牆,萬里雨下悽慘慘生涼。

修築的大屯,也被徹底傾覆,無數將士嚎叫慘呼,悲聲悲氣,苦難當前,血液成河。整片林關,早已不成模樣,四方牆倒,木架橫飛,更有刀槍弓箭,四面倒斜,屍堆成排。

林關將軍風誠悲呼道“將士血,萬骨枯,天將墜,我意哭。人間血,背守孤。萬軍滅,盡不復。”

中原大地,雖然也曾遭遇過多番災難,卻已是數十年之前,那時甚至比如今更加慘烈激盪,如今九王一帝,本為天下開太平,卻終究難擋外敵入侵,此番夏朝進攻,更會滋生內患憂擾,數十年前的一幕幕,彷彿深入心田,流轉在風誠的眼前。

數十年前,他曾方才出生,如今江山不穩,卻又再添新亂,他身為林關大將,卻也無能為力。

無奈悲歡離合,盡在這綿綿細雨中,除卻獵獵風骨不可廢,痛飲外敵血,別無他法。

他合身而上,手中大刀,與遭難的將士合在一處,刀光槍影,匯成一片,註定成為歷史中血染的一筆。

丁耒看著遠處炊煙,再見近處被此悍將殺傷的吳禁,心頭一時愕亂紛呈,過去的詩詞歌賦,原來是如此的遙遠,在真正武力面前,是何等的柔弱無力。他的腿已斷,人也廢,那夏朝悍將鍾流正昂闊步,抬眼掃過,輕蔑之色,溢於言表“你們這群中原廢物,可以上路了。”

“你,你休想!”吳禁掙扎著起身,抬起僅剩的臂膀,遙遙一指,槍斷人心未斷。

洛青峰更是目眥大張,憤憤地道“你們夏朝軍隊作惡多端,遲早要遭報應!”

“報應?我這麼多年,殺了多少人,到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什麼報應我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夏朝悍將鍾流冷笑著。

他的近乎妖異的雙目定在了丁耒和一干門徒身上,對吳禁道“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殺了他們,這些年輕人,正好皮肉結實,殺了還能剝皮,做個人皮大鼓,祭我夏朝死難的將士,說來,我大夏多年委曲求全,現在國仇家恨都可報,當真快意,哈哈哈哈。”

是了,國仇家恨,人間悲喜,無論哪個時代,哪個國家,總歸是為自己的利益而鬥,與天鬥,與人鬥,與世俗相鬥,一腔熱血,都不過是最原始的仇恨的縮影。

吳禁喘息著,恨聲道“你這個惡魔,兩軍交戰,不殺無名無姓手無縛雞之人,你這是違背了戰場準則。”

“違背又何妨?你不過也是一頭螞蟻罷了,我踩死幾隻螞蟻,你說會遭天譴,我不信!”鍾流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走到其中一位門徒面前,眼前的男子最為羸弱,已經嚇得渾身顫,在鍾流的眼底下,完全失了顏色,鍾流笑了笑“就你了,第一個!”

“不!”吳禁、洛青峰等人驚叫著。

“死!”只見一道刀光劃過,血液隨著空氣的細雨,傳來一股陰譎的氣味,火熱之血,噴濺在地,一顆頭顱落在不遠處,眼中仍然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眨了兩下眼睛,卻是不動了。

丁耒雖然也經歷過殺伐,但哪裡見過眼前這般慘烈的情景。頭顱落地,斬示眾,這般狠惡的殺伐,是他甚為不齒的,他咬牙道“我記住你了,如果這個世上有地獄,我想我會毫不留情拖你下去。”

洛青峰也知道,丁耒雖然平時文縐縐的,但起怒來,卻完全是另一個人。

文人之怒,是為墨膽。武人之怒,是為血膽。

丁耒是墨膽丹心,不懼生死,他的這番呵斥,卻是沒能更進一步激怒鍾流,鍾流而欣賞地看著丁耒“看你文弱模樣,本來你是第二個,現在我主意變了,等到後面再一刀刀殺了你。”

“我骨當如鐵,身死又何懼!有種現在就殺了我!”丁耒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勁擲出,鍾流眉間一挑,隨手就從風中拿過,捏成了粉碎,這人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洛青峰和吳禁都看得心驚。

鍾流來到第二名門徒跟前,這人也算硬氣,吐了一口唾沫,一言不。

卡擦,第二刀落下,又是一人身異處,生命凋零得如此迅,讓在場眾人心念慘慘。

洛青峰如今最擔心就是大林城的妻子和另外兩位徒兒,洛鶯,洛大海。丁耒何嘗不是,如今不知為何,大夏突來奇兵,打亂了整個林關佈局,甚至待之後攻向大林城,更是危機重重。

丁耒恨不得插上翅膀,帶領洛青峰眾人飛出去,可惜這一切只能是幻想罷了。

很快,第五人人頭落地,吳禁的門徒盡數身死,血液積流,滿地殘屍,吳禁已經不忍去看,甚至話到喉嚨,卻久久無法出口。

怒極攻心,一口鮮血噴出,噴到了鍾流的臉上。

鍾流臉上抖了一抖,冷如寒鐵“老頭子,下一個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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