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遙地闊,山水墨色,一匹駿馬,遙遙奔來。
北面的蒼巖城,顯得有些破舊,這是以往的戰事帶來的痕跡。高達十餘丈的城牆旁,是斑駁的影子和頹圮的壘石,殘破之中,略帶蒼涼。
多少年來,契丹再沒有入侵,可是隨著這次大夏的侵犯,不知道契丹會不會忽然殺個措手不及。
蒼巖城的北面門前,站著三名男子,一眼就看到眼前的駿馬,當看到上方几乎貼著的二人時,除了林潼之外,二人臉上表情豐富。
“丁耒,你終於來了,我昨日新領悟了一招金蛇劍法,劃歸到了我的凌雲劍法之中,現在的劍道修為只怕不會比你差了。”林潼認真地道。
丁耒淡淡一笑“你不用跟我比,要比還是等你家族之事結束後再說。”
“可以。”林潼收回到手的劍,他的長劍“飛流”緊緊貼身,似乎隨時都可以飛出去。
他現在已經【衝氣】中期巔峰,比起丁耒還要強大。
但實戰起來,未必能及丁耒。
丁耒可是一百零八穴全數打通,加上三種內功流轉,更是可以冠絕四野,威震八方。
只是他沒有徵戰沙場的想法,不然他去參與招攬大會,倒是不錯的事情。
“丁耒,你和這個女子……”王五有些調笑地道。
丁耒板著臉色“你不用亂說,她聽著呢,小心她揪了你耳朵。”
閩敏呸了一聲“我又不是母老虎,怎麼會揪耳朵,何況真的是輕薄於我,我也頂多會動刀子,而不會動耳朵。”
她說得輕巧,卻讓王五有些望而卻步,豎了個大拇指給丁耒。
丁耒也不聽他們的話,而是轉頭道“你們準備好馬車了沒有,莫非空手去?”
“早就準備了。”林潼拍拍手,從林子裡竄出一輛馬車,上面的馬兒非常聽話,自來自往,十分靈性。
“這馬有些意思。”丁耒看了眼這棕黃色的馬匹,見它眼神清明,似乎通曉人性,感到奇怪。
林潼道“這是我從小的坐騎,我來到蒼巖城的時候,已經帶了過來,只是尋常就放在野外,它也知道趨利避害,因此沒人會抓住它,也不可能有普通武者能抓住,它的度堪比【衝氣】後期巔峰的武者。”
“原來有這等實力,如此好馬,看來家族以前待你不薄。”丁耒道。
林潼搖搖頭“我並不想提及家族。”
“遲早要面對的,好了,你既然不願多說,那我們都上馬。”丁耒道。
“好。”林潼吹了一個口哨,馬兒溫順地靠近。
身後被他綁縛的馬車寬大如流,花紅色澤,看起來有些喜慶。
丁耒和閩敏一同下馬,閩敏對這匹馬還是有些好奇,不停地打量,卻不敢摸。
林潼道了一聲“它不會咬人,也不會隨便踢人。”
閩敏這才喜滋滋地摸在它的毛上,馬匹一聲輕輕的低吟,似乎在迎合。
“它這是在對你示好,看來你很不錯,與馬兒有緣,如果你喜歡,到時候我從家族拿回了該得的東西,這匹馬也可以送你。”林潼漫不經心道。
“真的?”閩敏問。
“我林潼一向說話算數。”林潼看向丁耒,“他知道我,我對待朋友一向兩肋插刀。”
“那我就收下了。”閩敏抿嘴一笑,然後牽著馬繩。
林潼被她這一波操作弄迷糊了,這閩敏還真是有些大小姐脾氣。
丁耒也明白,這閩敏過去肯定是一個大小姐,深居簡出,直到後來不知為何被送到了巖山鎮的爺爺那裡,從此就改了性格,但是骨子裡大小姐的脾氣卻是說來就來。
看著閩敏牽馬,林潼也不怎麼管,就直接上了馬車。
最終留下丁耒和閩敏。
“閩敏,我來駕馭吧,你一個女孩子,怕是不好。”丁耒道。
閩敏撇撇嘴“這馬現在可是屬於我了?”
“你想試試,就試試吧。”林潼大馬金刀,坐在那裡,也被閩敏的執著弄樂呵了。
閩敏一手牽馬,卻紋絲不動,再聽林潼道“學我的,說,噫——”
“噫!”閩敏說了一聲,這時候馬才聽懂,立即拉開蹄子。
閩敏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丁耒一手海底撈月,將閩敏抄入懷中。
二人四目相對,在奔跑風中,似乎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將掉不掉,若非丁耒死死扣在馬車圍欄,他們二人只怕就要掉下去了。
林潼看也不看二人,古太炎和王五則是眼神各種變化。
“呸!”閩敏一把推開丁耒,若無其事地道“丁耒,別以為你佔了便宜就能賣乖。”
“我哪裡賣乖了?”
“你的眼神告訴我的。”閩敏撇過頭,也不看丁耒,遮掩了臉上的燒紅。
久久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