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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李銘逃跑

自從小李湄漸漸長大,一個很殘酷的問題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對於一個濃眉大眼、力氣驚人的姑娘來說,未來到底能找到一個什麼樣的夫婿。

當然,他們也可以像其他人家一樣,對自家的閨秀藏著掖著,到出嫁的那天才讓人知道真實面目。可這樣的婚事,卻不一定能夠幸福。

尤其……尤其這濃眉大眼的長相,還長得頗肖男子。

花嬤嬤不止一次說,等長大了就好了,小時候的長相是做不得準的,女大十八變呢。

這也成了全家唯一的希望了。

長相還在其次,李銳最拿這個妹妹無語的,是她驚人的破壞力。也許是以前在她面前折斷過東西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妹妹會把所有在手邊的東西都折一折捏一捏,看看能不能弄壞。

如今顧卿為她花盡心思做的一床小布偶已經陣亡了不少了,能留下來的,都是她最喜歡的,捨不得咬或者扯的。而這些她捨不得弄壞的,是顧卿找人做的李茂、方氏以及李家裡幾個主子的肖像布偶。

其他的娃娃,大多是兔子沒了耳朵,熊沒了胳膊,可謂是屍橫遍野……

“小親親啊,難不成你以後還想做個女壯士?”顧卿把手對李湄招了招,李湄立刻識相的邁開腿跑了過來,圍著她的輪椅奶奶奶奶喊個不停。

這家裡只有顧卿打她屁股,小孩子都會看人眼色,知道家裡誰說話最算數。

連她爹在奶奶面前也只有低頭聽訓的份兒,自然是要討好奶奶啦!

顧卿看著自家孫女溫順的樣子,心都軟化了。

雖然力氣大,長得像男孩子,但脾氣還是很溫柔的嘛。

怎麼會嫁不出呢?

國子監。

已經十二歲的李銘,今天剛剛透過考試順利的升入了“上舍”,成為上舍裡年紀最小的一個孩子。

之前內舍有一個十歲入學的通州學子,已經是當地赫赫有名的神童了,但在通州有才名,在這人才濟濟的京城腳下,卻不一定算是什麼天才。

這位十歲入學的通州神童叫做焦孟,十歲入學進外舍,但是到了十四歲了,依然還在內舍,並沒有升去上舍。

李銘的入學,就讓這位通州神童知道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眾所周知,李茂在才學上只是平平,平日裡做個詩,擬個文,全都是乾巴巴的,讓人讀之無味,猶如讀公文一般。文章無味,說明學識有限,毫無文采,這樣的家學淵源,很難讓人覺得李銘是個驚才絕豔的孩子。

所以李銘去年剛入國子監就直接升了大學的“內舍”,讓不少人在他背後議論紛紛,認為他是仗著信國公府的關係,偷偷開了方便之門。

一般十二歲的孩子,即使進了大學,也是在外舍,透過考試後才直接入內舍的。就連國子監祭酒齊煜的兒子齊邵,當年也是入學進外舍,第二年升內舍,第三年才進上舍。

於是當李銘抱著自己的行囊出現在國子監上舍的課堂時,那一堂課幾乎是鴉雀無聲。

若說李銘對上國子監有什麼不適應沒有,那還真沒有。

顧卿從李銘還在七八歲的時候就現了這個孩子是個“真·學霸”屬性,不但讀書要爭第一,在好為人師這一點上,也有些讓人頭疼。

李銳以前不學無術,和自家弟弟學問差得多,兩個孩子常常在持雲院爭得要打起來,後來李銳的兩個先生齊耀和杜進來了,李銳眼界漸寬,可以開始和李銘爭辯上幾句了,兩個孩子就更是經常把顧卿吵得腦仁子都疼了。

到了國子監,李銘挺享受這種每次都是上游的快感。

抄書?沒問題,我抄的又快又好。

背書?沒問題,這些我在家都學過了,請聽我倒背如流。

做策?沒問題,我回家問問我爹,立刻全面細緻。

最主要的是,他學習態度端正,年紀又小,大家都愛照顧他,對他端正的學習態度也十分佩服。要知道李銘可不是等著會試一鳴驚人的學子,而是板上釘釘的信國公世子之選,讀書什麼的,本就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若是有“先生們心目中最喜歡的學子”排名,嘴甜人可愛又會學習的李銘絕對在前三。

進了國子監以後,可以選擇走讀,也可以住在監院裡。

國子監裡有不少外地的學生,還有一些不想在家住選擇住校的。國子監的宿舍,外舍四人一間,內舍三人一間,上舍兩人一間。

李茂曾經和兒子說過,若是他想,平時住在國子監,每隔幾日回家也可以。李茂雖然生的時候好,沒和他哥哥一般吃過什麼苦,但小時候也都是自己動手自理的。

在家中時候,李銘明顯缺乏這種自我鍛鍊的意識,他比李銳要嬌氣的多。正是因為如此,李茂希望自家的兒子能在國子監裡鍛鍊鍛鍊,若有個萬一,不至於手忙腳亂,連自己起居都做不好。

李銘在家中聽了祖母說過不少住校的樂趣。什麼可以交到三五知心好友啊,什麼領略下同學之間午夜夜話的樂趣啦,他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內心對這種“大人式”的好處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當國子監這屆的掌議蕭逸問他需不需要安排宿舍時,他猶猶豫豫地問這位學生會長

“肖掌議,我能先看看我要住的屋子嗎?”

國子監的寢舍一向緊張,上舍雖然居住條件最好,但房子也是最少的。

李銘跟著蕭逸一起走,待到了上舍的寢舍門口,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頭慢吞吞的踱著步子走了過來。“肖掌議來我們寢舍,不會又是送人來吧?”

蕭逸笑了笑,指著李銘說道“這是新來上舍的學子李銘,我帶他來看看寢舍。”

說完又和李銘介紹,“這是上舍寢舍的舍監,姓王,你可以喊他王叟。”

李銘乖巧的問好,王叟掃了一眼李銘的鞋子,便知道這學子家境絕非一般。

國子監上課時,上舍與內舍為白衣儒衫,下舍和新入學的學子是青衣,所以大家的穿著都差不多,衣服是國子監入學時的,質地料子也沒什麼區別。

但從鞋履上,還是能看的出家室的。

王叟想了想,從腰間摘下一把鑰匙,從中找到“上七”那把,遞給了蕭逸。

“上舍如今沒有什麼空房間了,都是兩人住滿的。上七住著幽州學子,乙班的童山,如今他是一人獨住一間,現在他應該在,若是不在,你自行拿鑰匙開門。你帶李銘去看看吧。”

蕭逸在上舍的甲班,和這童山不熟,所以拿了鑰匙道過謝,便帶著李銘往上七走。

李銘剛剛升入上舍,分在丙班,也不認識這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