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晚餐，喻家素來要做上一桌子的硬菜。

燉肘子、醬牛肉、清蒸鱸魚、油燜蝦……

晚上喻渺渺依言給喻芒芒烤了蛋撻後，一家四口比肩坐在了電視機前。

春晚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儘管近兩年的春晚已然被流量小鮮肉包攬，缺乏了些傳統味道。

“這個小品演的好尬啊……”喻芒芒毫不猶豫地吐槽，“聽說把你笑我就笑他們那個組合都給擠下來了。”

喻渺渺也深感遺憾“確實，實力有點一言難盡。”

“算了，還不如出門看煙花，十一點多了，好多人家都開始放了。”

喻芒芒從桌子底下翻出來早先排隊買好的煙花，對著她揚了揚手，“走不走？”

喻渺渺“當然走！出！”

銘安市近十年十分重視環境汙染的問題，除了像春節這樣的節假日，平日裡都是嚴禁燃放煙花爆竹的。

因而人們也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每年春節都要放個夠。

“砰砰砰！”

“嗖——啪——！”

各式各樣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開，絢爛耀眼，只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到美好。

“姐，你站遠些，不要又被煙花嚇到。”喻芒芒擺好煙花，飛地點燃了引線，三步兩步跑到了喻渺渺身邊。

下一秒，燦金色的一道流光劃過，飛得很高，旋即炸開一片。

喻渺渺最喜歡煙花，即便是轉瞬即逝也好，至少曾經璀璨的綻放過。

她低頭點燃了一支焰火棒，微抬著胳膊，任由火星迸裂，落在地上。

“嗡嗡——”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接通後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渺渺，新年快樂。”手機裡隱隱約約有鐘聲傳來，是顧離歌家附近的大擺鐘被敲響了。

是零點了。

新的一年到了。

喻渺渺指尖輕輕敲了下手機殼，漫天火光下，她的眉眼溫軟，連翹起的眼尾都透著笑意。

“歌歌，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我們也要繼續加油啊。”

顧離歌的聲音透過手機，隱約有幾分失真，低磁微啞，“嗯，新的一年，也要請渺渺多多指教。”

“過兩天就是情人節了……”他頓了頓，“渺渺你……有時間嗎？”

清冷的聲線難得染上了幾分緊張，尾音都彷彿輕顫著，勾人心癢。

喻渺渺轉了轉手裡的焰火棒，明明滅滅的焰火映在她眼裡，格外的明亮。

“歌歌是要約我？”她輕笑著開口問。

顧離歌“有部愛情的老電影重映，要不要去看？”

“在和歌歌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第一次和歌歌一起去看愛情電影。”

喻渺渺唇角微翹，“是個很不錯的安排。”

“具體的時間我微信你，別在外面看煙花了，早些回去吃了餃子，就去睡吧。”

顧離歌依舊是那個養生的顧離歌。

即便是除夕夜，也不忘儘可能早睡。

喻渺渺爽快應下“行，一會兒就回去，你放心吧。”

“那麼，我就提前和你說一句晚安了。”

“嗯，晚安。”二人互道晚安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相處一個學期下來，她們之間已沒了最初的那種膩歪感。

但一切歸於平淡後的溫馨和幸福，反倒更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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