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語因她的話一時慌亂，“你明知道我說的是……”

語塞之際，驀然回過神來。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亂了分寸，一改穩重。

他輕笑著走上前，站在銀商一旁，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小腿處紋的那隻毒蠍子後。故作若無其事的抬起頭來，語氣仍舊如一開始那般溫柔儒雅。

“若你喜歡月陌，怎麼會在乎這些。畢竟，你連違背銀氏祖訓的事都做得出。”

銀商身子一愣，美眸中掠過幾絲慌亂和逃避。

一夕間，冰冷的聲音響起“閉嘴。”

緊接著，銀商語氣有些顫抖的繼續開口道“是你們答應給我雪骨草，否則我絕不會與你們一齊同流合汙，甚至…扯上月氏，還有聖女。”

子書語看著她，眸子裡閃過幾絲心疼，可也只是閃過。“本相給過你選擇。你可以不要這個機會，是你自己選的。”

銀商擠出一絲苦笑，似乎是傷心過度，直不起身子，，只能靠手死死的支撐在桌子上才能勉強站住。

一貫清冷的語氣，透露出幾絲心酸的無奈，聽得讓人心疼。

“選擇？呵，這是選擇嗎？你明知道我會救他，你明知道。所以你讓我為了這個飄渺的希望，不惜背棄銀氏，背棄古疆。”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會拒絕。可是，只是我以為。”子書語聲音很輕，看向一旁的銀商時眸子裡是說不出的心疼和愛慕。

他當時亦是在賭，賭以雪骨草為籌碼看銀商會不會為太子煉製血蠱。可是，他不願意銀商答應。

因為銀商是為了拿那株草救一個男人。一個沾滿了她內心的男人。最可怕的是，這個男人已經死了，死了近兩百年了。

雪骨草世間僅有，可是縱有其稀世藥材，也難使人起死回生。

他知道銀商要練藥，也知道她獨獨缺這一味。

所以，他利用她。利用她愛那個人。

他愛她，但是她心裡早已有了別人。

“你以為我會拒絕嗎？或許是說，你沒想到我會這麼傻，會相信古籍上的什麼起死回生丹藥。可是，我只是想讓他回來。好多好多次，我受蠱蟲折磨生不如死時，只要想起他喚我阿殤時的樣子，就不痛了。一想到他有可能回來，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我受再大的苦都是值得。”

子書語望著她，欲要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安慰。卻又默默的放下了手。

銀商活了兩百年，而自己只活了二十幾年。

子書語知道她永葆青春的方法，那是如剝皮剜心般的痛楚。

使美人蠍吃下玉肌丸，隨後在體內將玉肌丸吐出，於入體爬行間如同萬蟲撕咬…

“丹藥是三個月的量。”子書語將藏於袖擺間的玉肌丸擱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欲要拂袖離開。

卻沒成想，剛走兩步便被銀商喊住“等等。雪骨草到底什麼時候給我。”

“九王和公主既來必定會對計劃有所懷疑，想辦法讓祭祀不成，月氏拿權。拿到聖女古蠱，雪骨草自會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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