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語言罷，緩緩離開。

徒留銀商一人站在原處，死死盯著桌子上的那瓶玉肌丹，精緻的臉上浮現出幾絲自嘲。

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

不知何時，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銀商迅將桌子上那瓶玉肌丹拿起，藏於身後。

緊接著便看見昨日帶著司予秋驗屍的蠱師走近，恭敬的行了一禮後，淡淡低眸道“銀商姑姑，九王爺又去查驗屍體了。”

銀商聽罷，柳眉輕皺。

“隨我去看看。”

……

行至停屍的空曠草坪處，銀商望著遠處的那抹紫意，一時竟好似生出來了幾分畏意。以至於突然頓住步子，不敢走上前。

司予秋正目不轉視的盯著屍體，還時不時讓飛流拿出匕劃上幾刀。

宮朝離和阿楚站在一旁，兩人不敢回頭般，還噁心的一隻乾嘔。

一旁的蠱師見銀商停下，有些明瞭般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塊乾淨的白色帕子來遞給她。

銀商低眸看了一眼，隨後淡淡接過，走了上去。

走近，屍體的腐臭味狠狠的充斥在周圍。銀商反感的皺起眉頭，隨後迅拿起手帕捂住了口鼻。

一旁的蠱師也憋住氣抬袖掩了嘴巴和鼻子，表示自己受不了這令人作嘔的味道。

司予秋仍舊是那副淡漠從容，生人勿近般的冰冷模樣。見銀商走近，薄唇微勾，輕笑道“銀商領怎麼來了？”

又是如此，好似一語道破銀商心中所想般。

“我……怕王爺遇到什麼危險。”銀商低眸，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眉頭又皺緊了幾分。迅回眸，似是胃裡不適般說話有些顫抖。

一旁的宮朝離聽見，不懼惡寒的走上前攔住了司予秋的胳膊。意在證明，這個男人是她的，用不著你來關心。

可誰料，餘光不自覺瞥向地上的屍體後，轉眸又是一陣嘔吐。

司予秋眼神示意飛流，飛流將手裡的匕擱下，隨後將屍體蓋了起來。

大手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宮朝離，隨後抬眸看向銀商。司予秋又怎麼會真的相信她說的話。她不過是怕自己查出什麼罷。

“既然銀商領來了，碰巧本王有一事不明。不如領說說說，這是血蠱究竟是毒還是蠱。”

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回覆，語氣不緊不慢如一貫清冽，聽不出一絲慌亂。

“血蠱當然是蠱。且古籍上無記載，我也不知道是蠱蟲還是蠱毒。”

司予秋抬眸打量著面前的冷豔佳人。只見她羽白色指甲的玉手輕輕捏住絲帕，遮住莞爾的朱唇，美眸慵懶的抬起，盡顯矜貴風姿。

而司予秋卻好似看出些什麼破綻般，冷眸中浮現出幾絲不同於平常的冷意。那冷意，宛若正月枯枝上沉澱的硬積雪般寒涼。

下一秒，淡漠中又帶著幾分試探的聲音響起“即現便必有來源，本王還要再看些時候，勞煩銀商領在一旁保護本王了。”

銀商於一瞬間愣住，眸中失色好似一閃而過。

“自然。”

短短兩個字，說時下意識的將掩住口鼻的絲帕握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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