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兄弟，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你是好人，上帝的僕人，但不一定這個村子裡有哪一個人是撒旦，是魔鬼！”

“陳，我明白你說的話，這事是我們三個人的秘密。除了我們，就只有上帝知道這件事了。”他拍了一下小陳的肩膀“告訴我，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在上帝面前，我可以誓，你的朋友沒有託付我任何的東西。”

這答案是小陳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奇怪“查爾斯，你能回憶一下，我朋友來到你的教堂一般都會去什麼地方呢？”

查爾斯不假思索就答道”廁所。”

這回答，小陳和蝦仔真是哭笑不得。

止住快要噴出來的笑聲“不，查爾斯，我的意思是，他來到你的教堂後，除了在聖父的面前懺悔，還有內急的時候上廁所外，他還去了這個教堂的什麼地方？”

查爾斯指著大廳上的耶穌像“陳，我和你朋友相處的時候，基本上他都在這裡，他在這裡祈禱，他在這裡懺悔，他在這裡求得天父的寬恕，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他希望能從這裡開始，減輕自己的罪孽。”

“對，對，對。”小陳打斷了這個把自己的整個身心都投入到侍奉上帝的神學者“請原諒我的粗魯，查爾斯，我希望你能回憶一下，他除了在這，還去過這個教堂的其它地方嗎？我說的是除了這裡，教堂的其它地方。”

查爾斯攤攤手“陳，這個教堂的所有的地方他都去過，包括我的臥室。你假如覺得他有留下任何東西在這裡，你自己去找就好了，我允許你這樣做。”

要的就是這句話。

幾句客套話之後，小陳和蝦仔就分頭行事了。

在小陳和蝦仔在教堂裡糾纏的時候，律師大衛跨進了德本南區警局的大門。

在湯姆督察的辦公室，大衛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一口氣把早上小陳的要求全部拋給了湯姆。

面對這大衛滔滔不絕的陳述，這個指揮官倒是隻冷靜地聆聽，一句都沒有『插』嘴。從前幾天出了這個誤擊的事故，這位指揮官已經知道這一天遲早就會到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投訴的律師，竟然是四天後才來到他的辦公室。

說老實話，作為德本南區警署的指揮官，這個事故他本來可以推給手下當時行動的負責人來解決。但當他了解了這個案件生的前因後果後，他決定了自己來接手，了斷。否則他自己的前程就到此為止了。現在正是自己升遷的關鍵時刻，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案件儘量往後推，最好是等到自己高升以後。

他看了事故調查的記錄，自己手下的犯下的錯看來是無可擬補，但從檔案中他現了死的是穆薩加的人。哈，這個毒販子，這次竟然撞上門來，說不定自己還可以再建一功呢。他決定，只要穆薩敢來找碴，他決不坐以待斃。現在開始主動進攻。

大衛畢竟是律師，口若懸河地說了大半個小時，現面前這位警察竟然一句都沒有『插』嘴，只是不停地在作記錄，於是停下來“湯姆先生，你對我的陳述沒有什麼要提問嗎？”

大衛的陳述停下來，湯姆的筆也停了下來，好像在思考著大衛的提問，也好像在思考著其他的事情。突然間，這個不小的辦公室靜了下來。兩個人，一白一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時間好像定格在這一瞬間。

靜的有點尷尬，大衛想了一下，打破了沉默“湯姆先生，你在聽我說話嗎？”

“哦！”湯姆扶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大衛先生，你說了這麼久，你究竟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在做什麼？”這突然的問還真的把這個年輕的律師弄得楞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過來“我是哈遜先生的委託律師，是來為他的父親，耐度先生討回公道的。”

“討回公道？”湯姆斜眼看著大衛“你說是哈遜委託你，而不是耐度的老闆穆薩？”

湯姆這一問，倒使大衛隱隱地覺得這個案件不簡單。這個黑人連問都沒有問，就說出了自己真正的委託人穆薩。早上穆薩在三叮囑，不要說出他自己，看來是有道理的。但這未必不能成為自己的一條財路。

“湯姆警官，我重複一遍，我是哈遜先生的委託律師，是為他的父親，耐度先生討回公道的。他遭到了你的手下的誤擊導致身亡，我希望你們警察要給孤兒寡母一個公道的賠償。還有，希望你能嚴懲這些濫用警權的警隊敗類，將他們繩之以法。”

“慢著，慢著，大衛律師，在我們開始對話之前，我希望你瞭解這個事故的背景，然後你再考慮一下你是否還繼續擔任這個案子的律師。”

哈，真是奇怪的事，這個警察竟然關心起自己來了。但不妨聽聽他怎麼說，多瞭解一些，會對自己的前途有好處”好，湯姆，願聞其詳。”

“好，年輕人，你先坐下來，咱們先浪費五分鐘，我把事情的背景跟你交一個底。”湯姆成功地控制住了節奏，開始慢慢地開始了他的攻心戰“大衛律師，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承認，你的這個委託人應該是耐度的老闆穆薩，而不是耐度的兒子哈遜。”看著大衛嘴唇動了一下，他馬上就豎了個手掌，止住了想辯駁的大衛“你先聽我說，說完你再反駁。“喝了口茶，看看大衛沒有再次辯駁的意思，他又繼續了自己的陳述“你想想，哈遜只是一個大學的在讀學生，他哪來的錢付你？沒有錢，像你們這樣的律師，會替他出頭嗎？所以我說，請你的不是哈遜，而是穆薩！“

湯姆再次豎了一下手掌，又一次制止了大衛企圖辯解的企圖”我說過只五分鐘，不會浪費你太多的時間。”

穆薩家族是南非著名的販毒家族，從警察抓捕的毒販子的口供中，不止一次提到了穆薩家的販毒行為。而耐度就是穆薩手下出名的馬仔，在南非的販毒鏈中，耐度的名氣甚至過了穆薩。畢竟交易的時候都是耐度出面的，而穆薩只是在幕後指揮。這次的事故，是因為警察和耐度生了爭執，所以才會有誤擊的事故。

“大衛律師，你不會是覺得我的手下是找到一些犯罪苗頭，而要徹查耐度的身體或車的時候，才生了糾紛，於是出現了誤擊？之所以我說是誤擊，是因為我們找不到證據。假如是證據確鑿，那就是耐度拒捕而被擊斃了。”

這短短的時間內，大衛還真的有點動搖了，黑道和自己是向來是沒有交集的兩條平衡線，今天穆薩這個神秘的客人，竟然是南非黑道的老大。而這個死者耐度，也是黑道中響噹噹的人物。看來這世界真的是不可思議。這黑道老大，竟然請自己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律師，到底是為什麼呢？而且還讓自己不必說出他的名字，這中間一定有問題。而這個老警察，一直就不想自己深入去了解這個案子，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警察也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讓毒販子抓住了把柄？現在自己夾在黑白兩道之間，假如這個警察的話都是真的，可以說那一面要自己死，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想到這兒，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再就是想到了早上見得那個連英文都說不清的中國人，還有隻從電話裡知道的陳，說不準，這兩個傢伙是更厲害的人物。看看何的手下就知道了，那兇巴巴的臉，都不知道多少人做了他的槍下鬼了。

但是就這樣退出了，那豈不是白白失去了這個大財的機會？律師這一行，本來就是富貴險中求的行當，冒越大的風險，絕對可以得到越大的回報。況且，現在連這個警察都吞吞吐吐的，那肯定是警察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自己不如鋌而走險，拼這一回。那將來不管是名氣還是腰包，都會大大地膨脹的。

看來小陳並不孤獨，希望用錢砸死自己的大有人在。

想好了，就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嘴角微微地揚起了一絲微笑“湯姆警官，謝謝你的忠告，但我作為一個律師，應該有我們律師的『操』守。不管我的委託人是誰，只要他們付錢了，我們就會去幫他們爭取最大的權益。”

喲，這小子竟然是人為財死的人，現在是死到臨頭了，還想著錢。既然嚇不倒，那就給他下絆子，儘量拖延時間，別讓這個『毛』頭小子壞了自己升遷的大事。

片刻的沉默，湯姆警官在思量著對策他是個律師，應該熟悉南非警隊的各項條例和法規，那自己就不能以欺騙老百姓的方式去對待他。否則的話他越級上訴，那自己這一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現在變成了既要瞞著他也要滿足他，中間的取捨，自己得要掌握好，不能出半分差錯。否則，不堪的後果自己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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