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澈天冷靜的說著自己令他最痛苦的過往，亦是在提醒身後那個他想要輔佐的帝王。

你看看你，為了那個女人，做了多少錯事？

即使是這樣，即使是何蒼瀾當初對他們常家做出了多少錯誤的判斷，他們常家到現在都是願意一直效忠的。

何蒼瀾，你現在還認為，我們的父親，會通敵叛國麼？

就連現在對你最不尊重的安安，也都是在為了你好，為了你打抱不平。

你還想裝作看不見嗎？

“哥...”常辛安終於有些冷靜下來了，又重新栽進哥哥寬大的臂膀下。

“好了，安安。別鬧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常澈天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腦袋。

他再次意味深長的看向何蒼瀾，“大人，希望你能考慮清楚主次，不忘初心。我就先退下了，張副將，也沒你事兒了，好好養傷，早日康復。”

他也不顧何蒼瀾答不答應放過張副將，自己便先下令讓他走了。

“是，將軍。”張副將艱難的起身。

何蒼瀾只漠然看著他們一個個離開，立馬忍不住地捂住剛剛被常辛安錘過地方，痛苦地坐下。

他閉著眼想要將口裡即將噴出來的血憋回去，可還是咯了出來。

素衣姑娘看著宣紙上那駭人的鮮血，捂嘴心疼的奔向他，撫了撫他的背，又似是想起什麼，只遞給他手帕，“大人，等等我。”

轉身她便奔向門外。

“張副將！”她叫住了還未走遠步履維艱的張副將。

“谷蓷姑娘有什麼事嗎？”副將轉過身問她道。

他與她不熟，只知道谷蓷是一直跟著大人的小宮女，亦是把大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神醫。

谷蓷踏著碎步向他跑過去，“副將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遇見柳羨姐姐的？”

副將立馬黑了臉，“是大人叫你來問的？”

谷蓷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你也知道，我和柳羨師出同門，她是我師姐，以前對我也很照料，我想去看看她是否安好。荒郊野嶺的，她又受了傷，我很擔心她。”

副將隻字未提有人來救了柳羨一事，只說她被他們傷了數刀，生死未卜。

他就是想看看何蒼瀾聽到了會是什麼反應。

一開始那個小卒提醒他大人沒叫他們動柳羨。

他是不相信就算他們動了柳羨，大人又會怎麼樣？可結果令他很失望。

副將冷哼一聲，一字一頓提醒著“你最好一個人去。”

“嗯，謝謝你。”谷蓷對著他的背影鞠了一個大躬。

谷蓷是真的很擔心柳羨，也很內疚。

畢竟，師姐出了這種事，究其根本，也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瞞著所有人悄悄救了何蒼瀾，壓根不會生這種事。

想著，她在原地踟躕了好久。

要去那片叢林，得騎馬更快吧。

可她不會騎馬，她數著身上的銀錢，也不知道夠不夠租輛馬車帶她去。

反正，她得儘快去看看，祈禱師姐能撐住吧。

正當她向大門口走去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叫住了她。

“谷蓷，你等等，我帶你去。”

她轉過頭看著那個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俾睨天下的男子。

是你帶我去，還是你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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