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伊一一興奮起來的代價就是和貓頭鷹一樣精神，擠在姜仲山的懷裡面，把李柳紅說得關於村民們算計姜大江的事情一一給姜仲山說了，之後又提了一句賣魚的事情。提起賣魚的事情，韓伊一不由又提到了幫忙賣魚的何永壯。

殊不知韓伊一他們在討論何永壯這個人能不能用的時候，何永壯夫妻兩個也在炕上因為魚的事，睡不安穩。

何永壯的婆娘倒也不是見錢眼開，她只是覺得那魚來自於青岡山，青岡山又不屬於任何一個人，那魚也不是姜仲山他們養的，屬於天生天養的動物，既然能拿來賣錢，何永壯何不再在山裡面弄點出來賣，反正姜仲山他們也沒有數。

可偏偏何永壯不答應，她偷偷去問了兒子那地方在哪裡，可何小喆被他爹之前教訓了一頓，可是長了教訓，他爹沒讓他說，他也不敢。

何湯氏這幾天飯都吃不香了，就是因為這近在眼前的財富沒有辦法拿到手。忍了兩天，這天晚上總算是忍不住了。

“何永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可和你說，兒子女兒都大了，他們什麼性子你可是知道的，小秋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小喆讀書也不行，種地他那個小身板也吃不消，趁著現在你和我還能動，不多攢下點錢，以後可怎麼辦！”

何湯氏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使勁用手推了推背對著她的何永壯。自打自己拿回來二兩銀子，自己婆娘可是三言兩語就往這魚上靠，想知道產魚的小湖到底在山裡什麼地方，何永壯就知道自家婆娘是盯上了那些魚。

何永壯沒忍住長長嘆了口氣，想到那對夫妻的行事怎麼也不像一般人，他就不信他們會沒有任何準防備的，就把這麼大的訊息透漏給自己知道。

雖然他也想不到他們怎麼防備，可...總之這件事絕對是不能從自己的嘴裡面傳出去，要不肯定不止是他的手摺了兩三個月這麼簡單了。要知道奪人錢財可是如同殺人父母。

何永壯長時間沒有說話，但何湯氏是知道他沒有睡著的，又用腳踢了何永壯兩下，“你說話啊！我知道你沒有睡，那魚可是在山上的，他姜仲山是湊巧現了，如今就是咱們家不弄來去鎮子上賣，你就能保證村子裡其他的人現不了嗎？到時候明明咱們最先知道了，卻眼睜睜的瞧著其他人賺錢，你的心就不難受嗎？”

“別人現那是別人現了，到時候你要從其它人那知道撈魚的地方，那是你的本事，我也不攔你，你要去撈魚，我陪著你，但是...在現在誰也沒有找到那地方之前，我是不會帶著你讓咱們家揹著姜仲山那家人私自掙錢的！這是江湖道義！”

何永壯被何湯氏弄得也不耐煩了，“噌”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虎著眼睛朝何湯氏說道。

“你...”何湯氏被何永壯氣得說不出話來，“江湖道義，你是誰啊，他姜仲山又是誰，你跟他講江湖道義，現在我就是你的道義，你兒子女兒就是你的道義！”

何湯氏越說火氣越大，和姜仲山講江湖道義，如果不是他，何永壯的手怎麼會養了近三個月，還有小喆的手怎麼會受傷，自己那段時間覺都睡不安穩，操持一家人的生活，還生怕男人和兒子落下什麼殘疾，自己沒有去找姜仲山一家的晦氣，都已經算是好的了。

可現在本來暴脾氣的相公卻對著一個仇人講什麼江湖道義，這不是生生想叫她氣得吐血嘛！何湯氏的臉色越來越黑，瞪著何永壯，就看他怎麼給自己一個交代。

何永壯心裡也苦，不管是自己瞭解到的，還是他的第六感都告訴自己這對夫妻他惹不起，可他怎麼能給自己的怯弱講給婆娘聽呢！正了正身子，何永壯往何湯氏的身邊靠了靠，換了一個角度，耐著性子給自己婆娘解釋。

“就是因為你和孩子，我才和他講‘江湖道義’啊，你先彆著急，我受傷的那段日子，你都是在村裡走的，就是因為聽到了些關於他們的什麼，所以你也沒去找他們的事嘛...”

“那怎麼一樣...”她心裡可沒有那麼容易就放過姜仲山這個傷了她相公兒子的人，可不是沒有現什麼不對嘛，只能暫且放下，先遠著來，如果這對夫妻生了什麼不對的話，她絕對就會是壓到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何湯氏剛想要反駁的時候，何永壯就朝她擺了擺手，“你先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我的手摺了，還在村子眾人面前失了面子，我的憤怒絕對不會比你少，但是...這對夫妻實在是嚇人，就是那個你看著瘦弱不堪的小婦人，那腦子都精的和我們原來的老大有的一拼，我有兩把子力氣，又趕上運氣，能護住我們從那退了出來，可是現在咱們拖兒帶女的，要是他們算計咱們，我就是有蠻力又能怎麼樣呢！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啊！”

“怎麼就是官了呢，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嗎？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的，姜家村不是有好多秀才嗎？”

“那能一樣嗎？他姜仲山是讀了八個月就考上秀才的人，誰知道他有沒有可能過上一年，直接就考上舉人呢！舉人可就能夠做個小官了...”

何永壯神情嚴肅，“就是不說未來他能不能考上，為了小喆，現在也得和這對夫妻倆打好關係，也是我的不對，這兩天我光在想怎麼處理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沒有把那天的事情和你詳細說說...”

“你也說了，咱家的小喆身子骨不好，種地怕他受不住，讀書也不行，我們肯定是要走在他們前面的，我們即使攢了再多的錢，就小喆那性子能不能守得住還是兩說呢！既然這樣，那就得讓他學上一門本事，這樣子錢沒了，他也餓不死！”

“你說學本事就學本事啊，你自己的兒子你不知道嗎，看見書本就犯困的人...還是給小秋找個好人家嫁了，到時候讓她幫襯點她哥哥更靠譜，想找好人家，這嫁妝肯定是輕不了說來說去還是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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