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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不說的想念

李睿對趙天翼說:“我去送送老頭兒,很快回來。”

趙天翼微微頷,算是默許,之後又坐到喬章身邊,扶著他的大臂說:“叔,我陪您去醫院吧。”

喬章費力的撐著桌子站起來,緩慢推開趙天翼的胳膊說:“喬明送我去就行。”

趙天翼沒再強求,但在出去叫喬明之前,他對喬章真誠的說:“只要您肯給些時間,我就能查出姍姍到底死於何種原因,不過在此期間,希望您能冷靜,不要被人利用才好,畢竟鷸蚌相爭,得利的是漁翁。”

喬章剛要點頭,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接疼的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剩喬明一人。

“大哥,你醒了?”

喬章眼皮沉,只睜開了一條縫,淡漠的說:“如果你是為了我身後的家產才忙前忙後的,就省省力氣吧,我已經立好了遺囑,除了留給姍姍媽的養老錢,其餘都將在我死後進行拍賣,然後捐給福利院。”

喬明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微笑著說:“隨你怎麼安排,我留在這兒,是因為咱倆是親兄弟,跟錢無關。”

喬章自然是不信的,他又說:“天翼前段時間故意針對你,導致你剛進軍房地產專案就賠了個底掉,你難道不是想靠我翻身?”

喬明起身去倒水,卻在轉身的瞬間變了臉,原本溫和的神情消失殆盡,只剩下如同深夜裡濃霧般的陰霾,而這張臉,又在回身的時候,恢復了溫和。

“咱倆雖然歲數差不多,可我和我媽一直有意躲著你們,才導致咱倆打小就沒見過幾次面,生意場上,我又是走野路子的,很多人都看不上我,當然也包括你,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有多重視你這個大哥,畢竟除了孩子,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喬明說的情真意切,喬章也難免動容,再開口時,語氣緩和了不少:“我找到了那日縱火的人,他們都是網路接單,和僱主並未見過面,但轉賬的路徑就在本市,你受累幫我查查,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喬明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看窗外,心裡嘀咕著:怪不得這麼快就回國了,原來是找到了人,趙天翼啊趙天翼,這一次咱們新仇舊恨就一起報了吧。

喬章見他出神,問:“想什麼呢?”

喬明目光回到喬章身上,回答說:“放心吧,我一定把這個人給你揪出來。”

喬章:“還有,那天跟天翼聊過之後,我覺得這事八成跟天翼無關,你試著從別的方向入手吧。”

喬明這下倒是驚訝了,他想不通趙天翼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改變了喬章的想法,但他還是忍住沒有問,隻眼珠轉了幾圈後順應著說:“知道了。”

法國的天空似乎離地面更近些,雲朵很大,陽光穿過時彷彿能折射出鳶尾花淡雅的紫色,可惜人們的目光大都聚集在裝潢奢靡的街道,畢竟再美好的景色也填不滿人心裡的慾望。

趙天翼安排翻譯先去了法國,等歐天歌到的時候,住的地方已經收拾妥當了,李睿選的是一處公寓,位置算得上是鬧中取靜,鄰居多半都是中國人,相處起來容易了很多,公寓的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有整面的落地窗,太陽昇起來的時候,陽光就能鋪滿整個房間。

趙天翼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聊天的內容大致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問她吃的慣不慣,住的地方好不好,去哪裡玩了之類的,但是每次掛掉電話之前,他都會雷打不動的說一句“天歌,我很想你”。

而歐天歌頂多就是“嗯”一聲,即便是沒有回應,趙天翼也並不覺得尷尬。

其實她也會想趙天翼,尤其是每晚睡覺時,她躺在那張跟趙天翼臥室裡一模一樣的床墊上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摸摸左邊的位置,因為趙天翼過去就是睡在自己的左邊,可她不想說,她覺得即使自己說了,趙天翼也不會相信。

無所事事的日子總是過的很慢,歐天歌數著日出日落,度過了在法國的第一個月。

她很喜歡逛蒙馬特區,在那不但可以觀賞到巴黎的全部景色,還能遇到很多藝術家在廣場上表演,有畫油畫的大鬍子男人,也有穿著復古裙子跳舞的年輕女人。

最能吸引她的莫過於一家甜品店,她家有款叫“浮島”的蛋糕十分出名,歐天歌每次都會點上一份,除此之外在配上一杯牛奶,就足夠消磨掉整個下午。

很快,老闆娘就注意到了這個亞洲女人,不忙的時候還會主動上前攀談幾句,三番五次下來,老闆娘成了歐天歌在法國的第一個朋友。

這天下午,她給翻譯放了個假,自己在家更覺得無聊,好在這段時間她學會了不少法語,於是大著膽子,獨自打車去了甜品店。

到門口時,她被櫥窗上貼著的海報吸引了過去,原來是店裡在招聘服務員。

歐天歌瞬間來了興趣,她找到老闆娘,指著海報表示自己十分想應聘。

老闆娘很驚喜,畢竟近些年中國來的遊客越來越多,如果有她幫忙溝通,會方便不少,可歐天歌對烘焙一竅不通,廚房的事壓根幫不上忙,想到這點,又有些猶豫。

歐天歌聽完老闆娘的顧慮,表示自己願意降低一半的工資,並且在閒下來的時候很樂意跟老闆娘學習烘焙。

老闆娘算了算,覺得她的提議也還不錯,就答應了歐天歌的應聘。

這段時間,一直沒閒著的還有喬明,他把喬章接到自己家裡照顧,還透過王哲過去的關係弄到了不少嗎啡,每次喬章痛的時候,喬明都會幫他注射一支止痛。

大概是病痛的折磨太摧殘人心,喬章比喬明預想的更快的卸下了防備,喬章甚至會覺得自己過去對這個弟弟的態度有些過於苛刻了,於是兩人的關係從一句話都不說逐漸變得成偶爾談談過去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