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尽头的石壁上还残留着兵器交击的凹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却在此刻被一股更凛冽的杀气盖过。
刘醒非提着黄金长枪冲到近前时,只看到地上那具熟悉的身影已经倒在血泊里,曾经让他险象环生的大头目躯体正在诡异地扭曲,骨骼噼啪作响间,竟一点点化作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大戟,戟尖滴落的血珠在石地上晕开深色的花。
“啧,就这?”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大戟旁响起。
刘醒非猛地抬头,只见那里站着个身披亮银甲胄的将军,头盔上的青铜狮狰狞怒目,鬃毛般的盔缨随呼吸轻轻颤动。
对方手里那杆三面瓦棱的三棱大头枪斜指地面,枪尖还挂着未干的血渍,三棱枪刃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芒——那是足以让任何武者胆寒的凶器,只要挨上一下,三棱造成的螺旋伤口便会像活物般撕扯血肉,根本无从愈合。
这当真是恐怖的凶器。
也只有古时的征战年代,才会有武将刻意打造使用为样的凶器。
这种武器摆明了,有干天和。
太残暴了。
但在古代,却是很多大将的最爱。
使用这样的武器,杀人太爽利了。
不管是谁,用这枪在身体上捅一下,哪怕枪上不涂一丁点的药,被捅者也是百分之百的必死率。
身体大量失血,并且缺少一部分血肉,根本连缝都缝不住,这就叫必死无疑。
和此枪一比,刘醒非手上已经附加了多种特质的黄金大枪,似乎也仁慈起来了。
银甲将军转过身,狮头盔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甲胄,直刺刘醒非:“听说这大头目是块硬骨头,结果一交手才知道,菜得像块烂泥。本以为是名不符实,却原来是被你先捶过了?”
他忽然把三棱枪一顿,枪尾砸在石地上出沉闷的巨响。
“不行,你小子搞得我刚才打得一点不过瘾,你得赔我一场。”
话音未落,刘醒非只觉眼前一花,对方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扑来!
三棱大头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刺面门,枪风未至,那股凝练如钢的劲力已压得他胸口闷,仿佛被巨石碾过。
“好快!”
刘醒非汗毛倒竖,黄金长枪急横胸前,他不敢大意,立刻的,手腕翻转间使出“霸王一气摔枪式”,枪杆如灵蛇摆尾,想借旋转之力卸开这石破天惊的一枪。
然而两枪相交的刹那,他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枪杆涌来,黄金长枪竟被震得向上弹起半寸,枪杆上的龙纹仿佛都在这股力量下扭曲——这哪里是枪,分明是一座压过来的山!
“铛!”
又是一声脆响,三棱枪如同附骨之疽,借着反弹的力道旋出半圈,枪尖擦着黄金长枪的枪杆滑过,带起一串火星,直逼刘醒非咽喉。
刘醒非脚下急踏七星步,身形如柳絮般后飘,同时长枪抖出九道枪影,正是“飞龙九大式”的起手式,左右飞龙探爪。
枪分左右。
枪影层层叠叠,试图封死对方的攻势。
可银甲将军的枪法根本不讲道理。
他轻哼一句。
“花里胡哨!”
手腕微沉,三棱枪突然变刺为砸,枪杆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劈下来,九道枪影瞬间被打散。
刘醒非只觉虎口剧震,黄金长枪险些脱手,逼得他只能顺势矮身,用枪杆撑地卸力,这才勉强躲过枪杆扫颈的杀招,但手背已麻得失去了知觉,连带着小臂都泛起阵阵刺痛。
“就这点本事?”
银甲将军的声音带着笑意,三棱枪却毫不停歇,枪尖在火把光下划出三道交错的轨迹,分别锁向刘醒非的咽喉、心口和小腹。
那枪劲之强,竟在空气中留下三道淡淡的白痕,仿佛有实质般挤压着周围的气流,让刘醒非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危急关头,刘醒非猛地收枪回腹,枪尖朝内,枪尾向外,正是“无枪式”的起手架式。
这是他压箱底的防御技法,全凭感知预判对方的枪路,可当三棱枪刺到近前时,他才惊觉对方的枪劲竟能凭空转弯!
三道枪影在中途诡异地合并,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直取他心口,逼得他只能险之又险地侧身,让枪尖擦着肋骨掠过,甲胄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冰冷的杀意贴着皮肤划过。
“借劲返!”
刘醒非低吼一声,借着侧身的惯性拧转腰腹,黄金长枪如灵蛇出洞,顺着三棱枪的枪杆滑上,想以巧劲卸开对方的攻势。然而银甲将军仿佛早有预料,突然低喝一声:“喝!”
这声怒喝不似人声,倒像真正的雄狮咆哮,震得秘道顶部簌簌落下石屑。
更可怕的是,随着吼声响起,三棱枪上的力道竟陡然暴涨,原本就沉重如山的枪劲瞬间翻了一倍,刘醒非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反噬而来,黄金长枪猛地向后弹起,震得他双臂如遭雷击,麻木感顺着手臂蔓延到肩膀,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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