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渐散,枪影刀光却仍在刘醒非的脑海中激荡。
与周山、元昭这一番恶战,于他而言不啻于一场醍醐灌顶的修行。
每一次兵器碰撞的震颤,每一次生死一线的拆解,都像一把精铁锻锤,反复敲打着他的军武之道。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流转愈圆融,原本略显生涩的枪招在实战的淬炼下,渐渐褪去了刻意雕琢的痕迹。
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随着对周山蛮横巨力的适应、对元昭诡谲枪技的拆解,他竟隐隐触碰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境界——那正是五虎大将之一马步高所独有的“漫天伟力,归于一身”的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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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天地间的力量不再是散佚的洪流,而是能被自身牢牢掌控的江河,收放自如,举重若轻。
这感悟如春雨润田,悄然改变着战局。
起初应对两人联手时尚需全神贯注,此刻却已能从容不迫。
黄金大枪在他手中时而如游龙穿梭,时而如磐石立定,无论周山的大刀如何狂劈猛砍,元昭的黑枪如何刁钻突袭,他总能于间不容之际化解攻势,甚至偶尔还能反守为攻,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战至酣处,日头已西斜。
最先露出颓势的是元昭。
他本就身形瘦削,力量远逊周山,能舞动那杆沉重的黑铁枪全凭精妙技巧与一口气吊着。
短时间内尚可凭借巧劲周旋,可这般高强度的厮杀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他的呼吸早已粗重如拉风箱,手臂肌肉因过度力而微微颤抖。
黑枪的每一次挥舞都变得愈艰难,枪尖的震颤也失了往日的韵律——他的气力已近枯竭。
元昭心里清楚,自己快撑不住了。
这杆黑枪本就沉重,此刻每一次与黄金大枪碰撞,传来的反震之力都像要震碎他的臂膀。
若是此刻一个拿捏不稳,枪杆脱手或是力道失衡,那股积蓄的反震劲必然反噬自身,轻则筋骨断裂,重则当场殒命。
“罢了!”
元昭猛地一声低喝,借着一次枪杆相交的力道,身形骤然后跃,稳稳退出战圈,黑枪拄地,脸色苍白如纸。
“我输了。”
周山正杀得兴起,闻言怒吼一声,却见元昭已收了枪,再看刘醒非气定神闲的模样,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徒劳,只得愤愤地将大刀往地上一掼,“哐当”一声巨响,刀身入土半尺。
他梗着脖子,满脸不甘,粗声道:“走就走!”
两人转身欲走,背影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
他们本想夺下这处山寨,暂作休养生息之地——这些年四处流浪,被各路军阀追得像丧家之犬,早已疲于奔命。
如今一败,意味着又要重蹈覆辙,不知下一处容身之所何在。
“且慢。”
就在此时,刘醒非开口唤住了他们。两人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戒备。
刘醒非看着他们,朗声问道:“乱世之中,良禽择木而栖。你二人有如此身手,却困于漂泊,岂非可惜?如今既见明主,为何不拜?”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两人心头。
元昭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看了看身旁兀自赌气的周山,又看了看刘醒非身后虽残破却透着生机的山寨,再想起方才刘醒非那深不可测的枪法与气度,猛地一咬牙,单膝跪地:“属下元昭,愿归降明主!”
周山愣了愣,看看跪地的元昭,又看看我,脸上的不甘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虽鲁莽,却也分得清好歹,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摆脱颠沛流离的唯一机会。
终是“哼”了一声,也跟着跪了下去:“周山……也愿降。”
刘醒非扶起两人,朗声笑道:“好!有你二人相助,这山寨如添双翼!”
当即,刘醒非命人将元昭、周山安置在山寨外围,让他们统领一部兵马,凭借此处山势构筑防线。
夕阳下,周山正指挥着手下加固寨墙,大刀挥得虎虎生风。
元昭则拿着图纸,在沙盘上推演布防,黑枪斜靠在一旁,枪尖在余晖中闪着精光。
一场恶战,不仅让刘醒非武道精进,更让山寨添了两员猛将。
这处曾经破败的山头,仿佛也因这新的生机,透出了几分龙盘虎踞的气象。
山寨的炊烟还未散尽,刘醒非收留青瓦军残部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般,乘着风势传遍了周边的山野与城镇。
起初谁也未曾料到,这看似寻常的举动,竟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乱世的浊流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之前。
青瓦军因为是被五虎大将共同诛灭。
所以这方世界的诸多军阀是人人喊打,没一个收留的。
青瓦军只能到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