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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卻是死死地拉著田懷仁的手臂,紅著眼睛說道:“老三,你大哥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做這些事啊。這一定是誤會,誤抓了。”

“阿公,來人不是說了,是大伯利用職權給開通方便的?”田敏顏皺著眉道:“我當初就說過,讓他們推了這生意,偏偏。。。”

老爺子一怔,隨即嚎哭,拍著大腿說道:“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去當官呀,都是我害了他,是我。”說著,猛的用手打著自己的頭:“要不是讓他去當官,就沒這事了啊,都怪我啊。要是知道這樣,我老頭子是死也不讓他去啊。”

“爹,別這樣。”田懷仁抓著他的手,哽咽著道:“只要查清楚,大哥會沒事的。”

“老三,你大哥他一定是被人栽贓陷害的,他是不敢做這樣的事啊。”老爺子雙手抓著田懷仁,又似是想到什麼似的,眼睛發亮的看著田敏顏說道:“顏丫頭,你去和王爺說,這不關你大伯的事,讓他將你大伯給放出來吧?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田敏顏身上,田敏顏臉色陰沉,說道:“販賣私鹽,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大伯要是真的明知故犯,就是王爺,也救不了他。”

貿貿然的,啥也不清楚,她是斷不敢去尋齊十七的,這可是死罪。

“不會的,你大伯他不敢的,他不會的呀顏丫頭。”老爺子亟亟地保證:“你大伯他鐵定是冤枉的呀。”

“阿公,您不是大伯,焉知他有沒有被富貴迷了眼?”田敏顏冷笑,見老爺子臉色發白,也承知不好再刺激他,話鋒一轉便道:“如今說什麼都沒用,咱們在這,那邊是什麼情況,一點也不知,大伯他是怎麼和人做的生意,在裡邊充當什麼角色,咱們一概不知。阿公,您該慶幸,咱們現在還沒被官員給帶走,販賣私鹽,重的抄家滅族。”

老爺子聽了,臉色死灰,渾濁的雙眼不斷湧出淚水,抖動著唇道:“難道,就這麼看著你大伯他們死?”

田敏顏正想要說話,林管家卻從外頭小跑進來報道:“二姑娘,王爺到訪,讓你家去說話呢。”

老爺子聽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要下炕,說道:“我去求王爺去。”

田敏顏心道愚蠢,首尾不知,是想把他們的後路都斷了不成?沉聲道:“阿公,您不能去,要想救大伯他們,您不能去。”

未雨綢繆

田敏顏跑回家,齊十七坐在客廳的上位,臉色很不好看,田敏顏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莫不是他們家也受到牽連了?

“王爺吉祥。”她強自鎮定著,雙手放在腰間福了個身。

咯的一聲,齊十七重重地將茶杯擱在茶几上,田敏顏眼皮一跳,抿著唇,大氣也不敢出。

“旁的我也不多說,我只問你一句,田懷德涉嫌販賣私鹽那事,你們這房有沒參與?”齊十七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問出口。

田敏顏心一跳,噗通地跪倒在地,脊樑挺得筆直,直直地看著齊十七說道:“王爺明鑑,民女一家都是良民,給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觸犯大南朝律法的事。我大伯的事,莫說參與,民女一家在此前全然不知情,求王爺明鑑。”說著她重重地把頭磕在地板上。

齊十七看著田敏顏那匍匐在地的身子,沒有一絲心虛的發抖,堅定,冷靜,心就落回原處。

聽到訊息的時候,他雖然知道以田敏顏的聰慧,不會去做這樣的事,但也怕她那愛銀子的性子,會不知大南朝的律法,壯著膽子去擦邊球,真那樣的話,以他的權勢,保是能保下他們一家子,可也就是保下,旁的,別再肖想。

因為擔憂,所以才會匆匆趕過來。

“嗑那麼重也不怕頭破了,起來說話吧。”齊十七淡淡地開口。

田敏顏苦笑,要是不重重的嗑,哪能表示她的忠誠?額頭傳來辣辣的痛,田敏顏又把這仇記在田懷德他們頭上。

從地上站起來,她也不敢坐下,只來到齊十七跟前,作出一副謙卑謹慎狀,只不時地偷瞄一下他。

“想問什麼就問。”齊十七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也不看她。

“王爺,這來傳信的人說的也不詳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曉得?我大伯他,是真的幹了這等禍事?”她小心翼翼地問。

齊十七抿了一口茶,瞟她一眼,說道:“若真是幹了,你當如何?為他向本王求情?”

田敏顏的心莫名一跳,凜聲道:“若他們真的明知故犯,那就是自尋死路,理當按律法處置。我只怕田懷德是個傻的,被人當了槍使,莫名其妙的當個擋箭牌,而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那才是一大禍患,這樣的人若能逃過這一關,日後,指不定還會繼續做。”

她這話說的巧妙,從頭到尾都沒為田懷德開脫一句,可卻又藏著他是被人推在前面,栽贓陷害的,真正的黑手是另有他人,無聲地喊一聲冤。

不是田敏顏大度善良,對過去種種不計,而是這事非同小可,田懷德要真被定罪,他們這一房定然會被波及牽連,所以,她不得不隱晦地喊一聲冤。

齊十七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眼睛似是道,你也別說得富麗堂皇的,你話裡啥意思,本王曉得。

田敏顏被他看破心事,訕訕的收回目光,手指絞著。

“到這時候,你還顧念著旁的人,要不是本王先到一步,本王要見你,怕是要到大牢去了。”齊十七輕哼了一聲。

田敏顏聽了刷地抬起頭來,臉色微白:“王爺的意思是?”

“鹽課司的人都到縣裡了,要不是王爺擔著,你們就要和田懷德他們團聚了。”福全在一旁輕飄飄地道。

田敏顏嚇得重新跪倒在地上,說道:“王爺明鑑,民女一家以人頭作保,絕沒有參與這事。”頓了一頓又道:“王爺,我們早在去年就已單獨分家另過,對於田懷德他們那房內裡的事,是完全不知。”

“販賣私鹽,抄家滅族也是有的。”福全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王爺。。。”田敏顏不淡定了,急得眼淚都上來了。

齊十七瞪了福全一眼,目光裡很是不贊同,似是在說,嚇她做什麼。

福全脖子一縮,又退回齊十七身後,心道分家了又怎樣,這別說五服,就是三服都沒出呢,要真是販賣私鹽這樣的大罪,家族被牽連也沒啥出奇的。這三房可是尋了大靠山了,要不就是分了家,都得牢裡走一遭。如今齊十七出面,才沒這事,還不是齊靠山護著。

“別動不動就跪著,也不嫌地上涼。”齊十七見她有些惶惶不安的神情,心軟了一軟,道:“楊官已經查訊息,是怎麼個事,相信很快就明瞭,田懷德要是真的不知情,撿回一條命也是能的。”

田敏顏心裡一暖,這人不動聲息的就幫自己良多,不由感激地盈盈一拜,道:“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