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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頁

走出客廳,田敏顏就看到老爺子被田懷仁扶著站在外邊,焦急地等著訊息,臉一沉,阻止老爺子開口,將人都叫回正房裡去。

在正房還沒坐下,老爺子就迫不及待地坐下,問道:“顏丫頭,你可對王爺說了這事?你大伯他是真冤枉的。”

“阿公。”田敏顏冷冷地開口,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說道:“阿公知不知道,大伯是闖了多大的禍?差點把我們這所有人捲進去,知道嗎?”

老爺子聽了臉色煞白,腳步踉蹌了一下,卻仍嘴硬的喃喃道:“你大伯他,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不會的。”

田敏顏氣不打一處來,想起福全的話,她就打了個寒顫,而老爺子到這時候,還只念著田懷德,絲毫就沒想著其他人,不由惡毒地想,就算是查明瞭田懷德是被陷害的,她都要他呆在大牢裡好好享受。否則,太過輕易就逃過一劫放出來,是不會得到血的教訓的,不對,還得要受些苦刑,只要不死不殘就成了。

田懷仁卻是抓住了田敏顏的話,急道:“囡囡,你剛剛是啥子意思?咱們都捲進去,這是咋的?”

田敏顏掃了老爺子一眼,說道:“大伯這事犯的,可是滅族的大罪,鹽課司的人都來到縣上了,要不是王爺,咱們這裡的人就去大牢裡一家團聚了。”

田懷仁和羅氏聽了,臉色全然褪盡,就是老爺子,也怔住了。

“這,咱啥也不知道啊,囡囡。”羅氏顫著聲說道:“咱們都分家了呀。”

“販賣私鹽,就跟叛國一樣,重的是要被抄家滅九族的,就是分家了也不頂用。”田敏顏惱怒地道。

“那,王爺怎麼說?”

“現在只等那邊的訊息了,娘,你放心,要是大伯是不知情被人栽贓陷害的,咱們還能摘出來。”田敏顏安撫一句。

“那你大伯他們?”老爺子急忙問。

“那就看上邊怎麼判了。”田敏顏沒好氣地道:“就是被栽贓陷害,大伯利用職權大開方便之門,收受貪墨好處,這罪是斷斷跑不了的。”

老爺子一個趔趄,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彷彿被抽離了力氣,喃喃地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田敏顏也懶得理他,只看著田懷仁說道:“爹,瑞哥正在考試,得讓人去縣裡守著,莫讓這些事擾了他,一切等考完了再說。嗯,州府的生意也好久沒去看了,我看就讓哥哥去巡視巡視好了,反正也是順道的。”

田懷仁一凜,立即明白了田敏顏的意思,這一切未明的情況下,田敏瑞還是別回來的好,就是萬一出什麼事,他也好歹逃開,田家,也好歹留下一點血脈。

“讓林管家去。”他瞬間就作出決定。

林管家也見過世面,由他護送田敏瑞,也好放心些。

“不,讓城忠去。”田敏顏搖了搖頭,否定田懷仁的安排。

林管家是見過世面,可若是由他去,田敏瑞定然會知道些什麼,會趕著跑回來,現在雖說不上是要逃命的程度,可未雨綢繆,護得一個是一個,謝城忠人機靈也會作,不會讓田敏瑞起疑的。

“讓小五也跟著去吧。”羅氏心慌的很,插了一句,聲音滿是驚慌。

田敏顏搖了搖頭,安慰著說道:“娘,還沒到這程度,您放心吧,王爺說過,怎麼也會保下咱們一家。”她雖然也想小五跟著逃開,可這樣,目標就太大了,她不敢賭。

作著安排時,她眼角的餘光瞄到老爺子身子一顫,漠然地別開眼,別怪她惡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田懷德,就是身首異處這也是自找的。

田敏顏叫來謝城忠,將情況對他耳語一番,交給他一隻私章,那是大唐銀號的私章,她這是以防萬一。

“城忠哥,我叫你一聲哥,我哥哥就交給你了。要是,要是真的聽到不幸的訊息,無論如何,你都別讓我哥回來,我要你以你孃的名義發誓,護著我哥,護著我田家這點血脈。”田敏顏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一臉的鄭重。

謝城忠一凜,看著田敏顏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聽著她的託付和信任,心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重重地點頭:“二姑娘,你放心,我一定護著瑞哥。”

田敏顏一笑,將他送走,回過頭來,見到羅氏摟著小五在嗚咽地哭,走過去抱著他們說道:“放心吧,娘,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她闔著眼,不斷地在重複這句話,這個坎過去了,日後就是康莊大道,一定會沒事的。

田懷德坐牢

有齊十七在,田敏顏他們很快就知曉了橫河那邊田懷德事件的經過,聽完首尾,田敏顏直嘆一聲,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呀!

陳氏當初搭上的那個蔣夫人,其實也就是一個商賈,孃家有個遠房表兄做著官,而那官巧的是,姓譚,沒錯,就是當初那個譚知是。

蔣夫人許給陳氏三分利潤,說是合股做的海貨生意,人脈鋪子什麼的他們都不用管,只要田懷德他們在卸貨的時候通融著,其實就是避過檢查。

有了這通融,那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蔣夫人給的利錢也很爽快,陳氏他們嚐到了甜頭,很快就將那蔣夫人當神一樣的拜了。

田懷德也不是沒有過疑問,他也曾檢查過那些船貨,眼見是真正的瓷器珠寶什麼的,便放下了疑心,誰曾想,瓷器裡面裝的,會是白花花的鹽巴?

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一直相安無事,田懷德也就完全放下心來,安然地享受那三分利錢,卻不曾想,會壞在一個女人身上。

這女人是誰?就是當初被陳氏騙嫁到譚知是家那傻子的陳小娟。

陳小娟這一生人最恨的,莫過於是陳氏,若不是她騙嫁,自己怎麼會被嫁給傻子,日日被那傻子折騰得半死,最終懷上孩子,譚家怕她跑了,就是她去個茅廁,都有婆子跟得死死的。

陳小娟恨啊,掙扎著生下兒子,卻遺傳著,也是個傻的,還特別虛弱,她絕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對陳氏的恨,又更深了一份。

卻說這蔣夫人和譚知是早就有了共識,某日蔣夫人上門送銀子的時候,恰好被陳小娟見到了,因為生了兒子,譚家對她就放鬆了些,宅子裡可以自由出入,結果就將譚知是和蔣夫人的話給聽了去。

陳小娟終於逮到報仇的機會了,為讓譚家的人放鬆警惕,她作出認命的樣子,也疼愛兒子,尋了機會出門上香,其實就是要告發田懷德勾結上司販賣私鹽。

結果可想而知,那蔣夫人是早就準備了退路的,聽到風聲立馬就遁了,將所有事都推在田懷德身上,就是那鹽鋪子的名也是田懷德的名,讓他是有苦說不出。

江氏聽完田敏顏所說的,氣得將一個茶碗砸在了地上,惡毒地罵:“那惡婆娘,掃把星,我就說她是攪屎棍,是要害死我老田家呀,要不是她將個害人精嫁過去,怎會如此?掃把星,害人害物。”

田敏顏斂下眼皮,心道,當初你收受人家的金銀首飾的時候,怎麼就不說這話了,將陳氏是當仙人一般拜,又疼又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