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像一根定海神针。"去。"她声音很轻,却像敲在青铜上,"我倒要看看,这个继承者,到底要我承什么。"
顾修然低头吻了吻她顶,指腹摩挲她后颈的金纹:"我陪你。"
苏瑶突然拽了拽唐三娘的衣袖,指向洞外:"唐姐姐,你听"
众人屏息。
山风卷着细沙灌进洞来,远处传来铁器相击的轻响,像是无数人踩着碎石,正往这边逼近。
"是"唐三娘抽刀出鞘,刀锋映出洞外的影子——密密麻麻的黑色剪影,在暮色里像一群蛰伏的乌鸦。
最前面的人抬起头,铠甲上的金纹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找到继承者了。"
郑灵萱握紧顾修然的手,后颈的金纹又开始烫。
那些声音混着山风灌进耳朵,清晰得可怕:"吾等,乃归墟之母座下,守印卫。"
山风裹着铁锈味灌进山洞时,郑灵萱后颈的金纹已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
她望着洞外密密麻麻的黑影,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是那种被命运扼住咽喉时,偏要挣断锁链的狠劲。"修然,"她反手扣住他手腕,"护住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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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然的指节在她手背上绷成青白色。
他望着那些金纹铠甲的武士,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好",便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
谢无尘的长箫已经横在唇边,清越的音波扫过洞外,却只震得为武士的甲胄嗡嗡作响;程七的虚影突然凝固,半透明的手指死死指向最前排的武士:"他们身上有归墟残魂的气息!"
"都退到我身后!"唐三娘单刀劈断扑进来的第一柄长枪,刀锋与甲胄相击迸出火星。
她旋身踢飞第二个敌人,余光瞥见那武士出枪的弧度——挑、刺、收,竟与顾修然昨日教她的"追月三式"分毫不差。"顾公子!"她大喝一声,刀背磕开刺向苏瑶的短刃,"这些人的路数"
顾修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二十年前雪夜,自己跪在寒潭边接过的那枚玄铁令,想起组织里那些永远披着黑斗篷的同僚,想起领说"我们是归墟最后一道防线"时的眼神。
此刻那些武士卸下面甲,露出的竟是与他记忆中如出一辙的面容——左颊的箭疤,眉骨的旧伤,连握枪的手势都带着同样的习惯性微抖。
"旧部。"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指尖掐进掌心,"当年组织名义上归朝廷管,实则"话音被一声闷哼截断——为武士的长枪擦着他肋下划过,甲胄上的金纹突然泛起红光,"他们被归墟之母篡改了记忆。"
郑灵萱摸出腰间的软剑。
金纹在她后颈连成一片,连眼底都泛起淡金色的光。
她能听见那些武士的心跳,能看清他们甲胄缝隙里渗出的黑血——是归墟之力侵蚀的痕迹。"苏瑶,护着叶老!
程七,找机会破他们的魂链!"她旋身刺向最近的武士,软剑却被对方用枪杆缠住,"修然,他们的弱点在"
"后颈!"顾修然突然暴喝。
他记得组织里的密令,每个死士都在后颈埋了引魂钉,"归墟之母用钉子锁了他们的魂!"话音未落,他的折扇已经展开,扇骨上的银针刺入最近武士的后颈。
那武士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红光覆盖,反手用枪托砸向顾修然心口。
"小心!"郑灵萱扑过去,金纹在她手臂上流转成鳞甲模样。
枪托砸在她小臂上,震得她虎口崩裂,却连皮都没擦破。
众人一愣——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时主动触金手指。
顾修然趁机扣住那武士的手腕,银针刺入更深:"灵萱,你的金纹"
"走!"谢无尘的箫音突然拔高,音波扫开一片敌人。
他望着洞外如潮水般涌来的武士,额角青筋直跳,"再拖下去,九渊台的封印要撑不住了!"
郑灵萱抹了把嘴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