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尧尧的叔叔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而他的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六指兽爪,狠狠向他袭来。
“当心!”
穗岁伸手想要把黎岄推开,却被黎岄当做在向他求救,握住穗岁的手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早就知道那灵兽在自己身后做什么,心想应当是禹殊做的什么小动作,总不会真的伤了穗岁,便只顾着去看怀中之人有没有摔到哪里。
紧接着他的肩胛就传来一阵剧痛,黎岄皱着眉分出一只手来,一团赤红的火焰对着灵兽打去,顷刻间幻象灰飞烟灭。
黎岄:兄长这是在做什么?
这点伤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让穗岁怎么看他?怕不是以为他之前所说不过是在大放厥词吧。
他分明百岁的时候就已经不会被路迷镜里的灵兽幻象伤到了!
确定那幻象荡然无存,不会再吓到穗岁以后,黎岄连忙低头去看她,试图和她解释两句他平日里不至于连这样的灵兽都打不过。
结果一低头,就看见穗岁扑闪着一双杏眼,琥珀色的眸子被潋滟水光遮住,紧紧抿着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怎么了?”黎岄连忙拉开她,退开一步去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事,“伤到哪里了吗?”
她的肩头低落了两滴血迹,黎岄伸手轻轻理了理穗岁垂下的头发,想去看她肩膀处有没有事。
可手才伸出,就被穗岁搭了上来,一边哭一边摇头:“这是大人的血,您疼不疼呀?”
黎岄松了口气,正想告诉她自己没事,可看着穗岁红红的眼眶和鼻尖,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在替她落泪,虽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忧的哭泣,却让他心里一阵酸涩。
“我没事的,你别害怕。”黎岄用指腹擦去穗岁眼下不断滚落的泪水,“回去包扎一下就好,别怕。”
穗岁是真的有些害怕这大片的鲜红颜色,可是目光却完全不能从黎岄受伤的肩头挪开:流这么多血,他得多疼呀,还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
可他怎么表情都不带变的,甚至还在分心安慰着她。
穗岁嘴角往下沉了沉,又有新的泪珠从眼角溢了出来。
黎岄轻笑两声,恨不得将她的泪水细细吻去,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怎么越说,穗岁哭得越厉害了。
“那你替我包扎好不好,我保证流这点血没什么的。”
穗岁忙不迭点了点头,然后被黎岄重新带入怀中,用一只干净的、没有沾染上鲜血的手捂住了眼睛。
片刻之后,那双手从她眼前移开,穗岁才发现自己被带去了一个不曾见过的地方。
那是一间屋顶很高的房间——用房间描述不太准确,它华丽夺目得更像一座殿宇,四处点着许多灯,整座屋子十分明亮,让她能将一切装饰看得很清楚。
殿宇的主人显然是用心打点着一切,使它看上去温馨却不杂乱,窗台上还摆着两个花瓶,插着穗岁十分熟悉喜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