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顺迷迷糊糊的叫了她一声。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薛顺有些不习惯的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去寻她:“申椒?”
他看了眼屏风后的外室,也是空空如也。
跑哪儿去了?
薛顺皱着眉正想出去找,外头就传来了一声呼唤:“公子可是起了?”
这声音还挺耳熟的,薛顺打开门看着端着水盆的琼枝纳闷道:“怎么是你,申椒呢?”
“哎!”琼枝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她说公子有事要她去办,得出去两天才叫奴婢来的,公子怎么……她是骗人的?”
琼枝看薛顺那个样子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申椒肯定是骗人了。
“她说是什么事了嘛?”薛顺有些慌了神,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琼枝的话恰好印证了他的预感:“她说是公子查案问话,有个人称病不肯来,公子让她带魏郎中去验验真假……”
薛顺不动声色道:“魏钱跟她去了嘛?”
“魏郎中开始是不肯去的,医馆那么多病人要治,他还在为人义诊忙的很,可她说费不了多大工夫,一来一回半个时辰也就够了,要是请别的郎中未必可信什么的,最后还是将人带走了。”
琼枝越说声音越低。
薛顺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是横竖也想不通是为什么,明明他们都说好了的……
“公子,她……她不会是想害魏郎中吧?”琼枝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薛顺怎么可能承认,强笑着为她遮掩道:“怎么可能,是我有事要她去做,你去船上看看,她或许是带着魏钱去看李言了。”
申椒一向不做人,想趁着他心情好,去给自己弄个情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琼枝茫然的说:“李言是谁?公子说或许……是不是说公子也不知道她……”
“叫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薛顺一下打翻了她手里的铜盆,气怒的吼道。
“是!奴婢这就去。”
琼枝吓了一跳,再不敢多言,忙往后退去。
“等等,”薛顺叫住她,“申椒往哪里走了?”
“她……出了医馆往左边走了。”
琼枝也是被魏钱吼了好几天,想着他走了自己能放松放松,所以特意跑去门口看了眼。
“左边、左边……果然是南面……”薛顺手撑着门笑,弯着腰手撑着膝盖,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你竟不信我?枉我一心……”
他这样实在吓人,琼枝也不敢走:“公子,你没事儿吧?”
“备马。”薛顺抬起头。
“什么?”他这一声说的太轻了,琼枝压根没听清。
薛顺直起身子拍着门喊道:“我说备马!备马!”
他猛的抬起脚朝外走来,眼前一黑,又砸在了门上,琼枝想去扶也被他抬手挡开了。
“给我备马!”
他说着一口血喷在地上,人也在天旋地转间,彻底昏了过去,撞得门板吱呀呀的响。
像是对他的讥讽嘲笑。
他居然以为,申椒真的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