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是云裳郡主干的,恨毒了她。
云裳郡主提议帮助她嫁给傅璋,她也确实能嫁给傅璋,但为何又要把张龙算计进来?
现在她才“明白”了——是姚素衣母女,不希望傅璋成亲,只要傅璋不成亲,相府的一切就能由她的子女继承。
谁喜欢傅璋,她们就陷害谁,比如:梁幼仪,拖拉七年了都没能大婚。
得知夏青樾也喜欢傅璋,姚氏母女就下手害她,还妄图栽赃梁幼仪……
“母亲,女儿明白了,姚氏用玉佩栽赃云裳郡主,下药毁掉我,就是为了霸占丞相的家产。”夏青樾聪明地说。
夏夫人也“明白了”。
一对儿聪明的母女,一起咒骂姚素衣母女不得好死。
母女俩说话,夏青樾的丫鬟来禀报,说定国公府的丫鬟送来拜帖,郡主邀请她去玉楼春听雨轩一聚。
夏夫人惊讶地问:“她邀请你作甚么?”
夏青樾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能说实话,只说:“我与她一同嫁入相府,她大概想商量大婚之事。”
夏夫人阴谋心泛起:“她也许想和你联手,把姚氏母女解决掉,一劳永逸。”
“那是最好。”夏青樾对夏夫人道,“母亲放心,我会见机行事。如果她想拿我当枪使,我不会上当。”
“你有这个防备心就很好,哪有正妻不嫉恨平妻的?再说全城谁不知道她心悦傅璋?她自然怕你争宠。”
夏青樾深吸一口气,说道:“母亲放心,我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按照约定,夏青樾去了玉楼春听雨轩。
小二已经得到指令,把听雨轩收拾妥当。
夏青樾早早到了,夏夫人说了,像吃饭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到,不然饭菜酒水里别人加料你也不知道。
她在听雨轩等了片刻,梁幼仪也到了,夏青樾恭敬地行礼:“见过云裳郡主。”
“想好了?是银票还是细粮?”梁幼仪开门见山。
芳苓把夏青樾签过的欠条甩了甩。
夏青樾很讶异她的直白,说:“两日内,粮食必然准备好,请问郡主,粮食送到哪里?”
“送到城郊我的庄子上。”
两人约定好送货地点,梁幼仪说道:“既然事情谈定,你可以走了。”
“……”
“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酬劳,别的也没什么可与你说的。”
夏青樾一时语塞,郡主好直白。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被赐为平妻,郡主,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给我两千石细粮吗?”
“可丞相大人是我……你的未婚夫。”
“那又如何?你既然给了粮食,丞相大人随便睡。”梁幼仪手捧香茗,说道,“你若想做正妻,位子也可以让给你,只要你有足够的筹码。”
“……”
夏青樾顿时脸红,心跳加速。
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全城都知道傅璋早年宠溺云裳郡主,而云裳郡主也唯傅璋马首是瞻。
可夏青樾以身入局,怎么感觉完全不像传言那般呢?
傅璋在梁幼仪的眼里,还不如两千石细粮!
而且,交了粮食了,随便睡?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只要粮食到位,正妻不是事儿。”梁幼仪一点都没客气,说道,“谈完了,你走吧,本郡主要吃饭了。”
夏青樾只好离去。
芳苓一阵风进来,禀报道:“郡主,小王爷、小侯爷、顾二爷、程世子,都来听雨轩了。”
“这么巧?快请进来。你让青时去酒铺一趟,把杜酒痴的私酿带几坛子过来。”
凤阙等人进来,梁幼仪这才发现几人之后还跟着一人。
她立马起身行礼:“岑大儒,您怎么来了?”
岑大儒哼了一声,不满地道:“这几个没良心的把老夫从被窝里薅出来的。”
姬染麻秆似的脖子支撑着一张笑脸,说道:“咋着,就因为那位是你姑姑,被欺负了也不吭气?”
顾若虚也说:“我们是混,但我们从不说谎。这事不能算完,我们给你出气!”
凤阙进来,直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一双眸子,不善地看着她,说道:“梁幼仪,你这么不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