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嘴!”李世民怒不可遏地一掌拍碎面前的桌子,桌上的文书洒落一地。
李世民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猛地一脚踹翻案几,瓷器碎裂声在堂内炸开,“一派胡言!”他厉声嘶吼,指节因紧握而泛白,“本王何时踏足梁洲?何时行过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阶下侍立的亲卫皆垂屏息,不敢接话。近来长安城内流言疯长,起初只是说秦王苛待下属,渐渐演变成强占民女、私吞赈灾粮,如今竟编排出血腥屠户的戏码。街头巷尾的孩童都在唱:“秦王刀,斩良民,笑饮血,夜敲门”,字字如针,扎得天策府上下坐立难安。
“查!给本王彻查!”李世民猛地转身,玄色王袍扫过散落的竹简,“是谁在背后捣鬼?是东宫?还是那些见风使舵的世家?”
长史房玄龄快步上前,捡起一卷揉皱的诉状,眉头拧成疙瘩:“殿下息怒,这些流言来得蹊跷。散播者行踪诡秘,每次都挑在市集最热闹时抛出声势,待我们的人赶到,早已没了踪影。更怪的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连大理寺的卷宗里,都莫名多了几分‘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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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世民猛地攥住房玄龄手腕,指力几乎要捏碎对方骨头,“大理寺是父皇亲掌之地,谁敢在那里动手脚?
“恐怕……是能接触到内库文书的人。”房玄龄艰难地开口,“那些伪造的‘证词’,用的竟是只有三司才有的桑皮纸。”
李世民踉跄后退半步,撞在盘龙柱上。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尉迟恭掀帘而入,铁甲上还沾着尘土,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怒火:“殿下!街面上贴满了画影图形,说您要起兵谋反,连‘兵符’都画得有模有样!”
“反了!反了!”李世民怒极反笑,笑声里满是悲凉,“大哥在东宫坐观其变,父皇在太极宫冷眼旁观,如今连跳梁小丑都敢骑到本王头上!”他猛地抽出墙上悬挂的佩剑,剑锋直指殿外,“传我令,封锁长安九门,凡散播流言者,格杀勿论!”
“不可!”房玄龄急忙阻拦,“殿下忘了前几日?我们越是镇压,流言传得越凶,百姓都说您是恼羞成怒!如今只能先稳住阵脚,再寻破局之法。”
正说着,杜如晦匆匆进来,手里捏着一封密信:“殿下,夜王府送来的。
“夜王府?他们也知道了这些事?”李世民有些疑惑。
李世民拆信的手微微颤抖,只见纸上只有夜无寒那惯常冷淡的字迹:“流言起于西市酒肆,散播者左颊有痣,常与三名胡商往来。另,东宫昨日遣人入大理寺,换了份卷宗。”
李世民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管这份信的真假了,他现在不信夜卫国也要信。
墨迹淋漓,却如一道惊雷劈开迷雾。李世民盯着“东宫”二字,眼中杀意渐浓:“好,好得很。”他将信纸揉成一团,“玄龄,你带十名暗卫,按夜王给的线索去查。可恶!敬德!待今天调查过后!明天早朝你跟我去见父皇!”
尉迟恭应声起身,铁甲铿锵作响。房玄龄却忧心忡忡:“殿下,你若去见陛下,怕是会被认为是逼宫啊。”
“逼宫?”李世民冷笑一声,“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倒要看看,谁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
太极东宫
“妙!妙啊!这招实属妙啊!”李元吉听后大喜,连连夸赞。
“我答应你们的,定不会辜负。”陆凡胸有成竹道,随即提出要求,“但,这次我来,是要求最近灵寿泉的运输路线。”
李元吉闻言瞬间炸怒:“你说什么?!你这次竟敢把主意动到灵寿泉上!你小子活腻了!”
然而陆凡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看着呆的李建成,道:“想必龙座跟灵寿泉哪个更重要,太子殿下是分得清的。”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只要能坐上皇位,灵寿泉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何必拘谨于如今这点?
随后大度道:“好!一会儿我就叫人把地送来!四弟,你快去。”
“大哥!你糊涂了!那可是灵寿泉啊!”李元吉着急了。
“我说快去!”李建成的命令不容推辞。
李元吉只好咬牙道:“是!”
随后便下去了。
“哈哈,太子殿下果真有大局观。”陆凡夸道。
“嗯,我也希望,你以后不会让我失望,只要让我做了皇帝,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李建成喝了一口茶。
陆凡定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话的,现在不多要点,等他成了皇帝,就只剩追杀了。
李建成眼神突然一瞪:“不好!”
“什么不好?”陆凡以为他反悔了。
“我昨日派人也去大理寺做了同样的事!”
“同样的事?你是说?”
“可恶!如果被二弟现!恐怕是要向父皇禀报的!”
陆凡无可救药地看着他: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不过他派出的行动自然隐秘,那能够现那人行踪的,就只有大理寺里未睡的人了,等等,大理寺如今的人员早已被极夜教所渗透,莫不成?呵呵,那也都说得通了,毕竟极夜教的天察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给我想个对策!”李建成实在束手无策了,只能请教眼前之人。
陆凡一时有些无语,但最后到底还是给他想了个法子。
“对策?”陆凡指尖在石桌上轻叩,目光扫过亭外摇曳的竹影,“太子殿下可知,最稳妥的掩盖,是让‘真相’自相矛盾。”
李建成皱眉:“此话怎讲?”
“大理寺那份被换的卷宗,既是假证,便让它更‘假’些。”陆凡忽然笑了,露出几分狡黠,“殿下可还记得去年秋审时,大理寺曾错判过一桩盗马案?当时主审官为脱罪,伪造了嫌犯的不在场供词,却忘了那嫌犯当日正在城西城隍庙受刑——这便是破绽的妙用。”
他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今夜三更,派人再入大理寺。不必换卷宗,只需在那伪造的‘秦王罪证’旁,添一页‘勘误’。”
“勘误?”
“正是。”陆凡屈指计数,“其一,供词里说梁洲案当日,秦王在城西客栈饮酒。你便添注:‘经查,该客栈当月因疫症封门,无营业记录’。其二,证词提及的证人‘王二’,实为三年前已处决的死囚,可注‘身份核验有误,此人为冒名顶替’。其三,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