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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东宫暗计藏机巧天策明争陷迷局(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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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精光:“在卷宗末页加一行朱批,笔迹模仿大理寺卿的手迹:‘此卷疑点甚多,恐为奸人构陷,暂存秘档,待复核’。”

李建成瞳孔骤缩:“这般岂不是自曝其短?”

“非也。”陆凡摇头,“世人信卷宗,更信‘破绽’。若这假证处处是漏洞,甚至有大理寺卿的质疑朱批,秦王即便拿着卷宗去见陛下,陛下会信吗?”

他冷笑一声:“陛下只会想:东宫若要构陷,怎会留下这等拙劣的把柄?怕是秦王自导自演,故意栽赃,反倒弄巧成拙了。”

“可……大理寺卿怎会认这朱批?”

“他不必认。”陆凡起身,望着渐沉的暮色,“明日早朝,殿下可‘无意间’向陛下提及:‘听闻大理寺近日收到匿名卷宗,指证秦王,儿臣疑是奸计,已命人查探,却现卷宗错漏百出,恐有蹊跷’。”

“届时陛下定会当庭询问大理寺卿。卿家见卷宗上有自己笔迹的‘勘误’(实则是模仿),必然惊惶否认——这一否认,反倒坐实了‘卷宗被动过手脚’,却又说不清是东宫所改,还是秦王自改。”

陆凡转身,目光锐利如刀:“最终只会是一笔糊涂账。陛下多疑,见双方各执一词,证据又自相矛盾,多半会将此事压下,只当是宵小之辈挑拨离间。而秦王呢?他拿着满是破绽的‘罪证’喊冤,反倒像个跳梁小丑。”

李建成怔在原地,良久才喃喃道:“以假证之破绽,破假证之实……这岂不是让真假缠成死结?”

“正是。”陆凡拱手,“侦探断案,最忌线索单一。当所有线索都指向‘矛盾’,真相便成了雾中花——而雾里,最安全。”

亭外风动,竹叶簌簌作响,如同谁在暗处翻动着无形的卷宗。李建成端起茶杯,茶水早已凉透,他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眼前这人,玩弄人心的手段,竟比刀枪更可怕。

……

太极殿的铜鹤香炉里,龙涎香正袅袅升起,却驱不散满殿的滞涩。

李世民按剑而立,玄色王袍下的指节泛白。昨夜暗卫带回的消息像淬了毒的冰棱——那左颊带痣的男子确实与三名康国胡商往来,可胡商尸身的脖颈处,伤口边缘有细碎的银线划痕,那是东宫侍卫营特制匕的标记。更诡异的是,胡商怀中的锦袋里,除了康国银铤,还有半块刻着“秦”字的玉佩,玉质温润,倒像是秦王府旧物。

“父皇!”他跨步出列,声音震得梁上尘灰微动,“东宫伪造卷宗构陷儿臣,如今又杀人灭口!此乃胡商尸身证物,请父皇过目!”

黄玉托盘上的银铤与玉佩被呈至御前,李渊捻起玉佩端详片刻,眉峰微蹙:“这玉佩……似是前几年朕赏给二郎的那枚?”

李世民心头一紧,正要辩解,李建成已跪在丹墀下,叩声沉闷如鼓:“父皇明鉴!儿臣若要杀人灭口,怎会留下东宫匕痕迹?这分明是栽赃!况且二弟的玉佩怎会出现在胡商怀中?怕是二弟与胡商私通,事败后杀人,反来嫁祸东宫!”

他说着呈上另一份卷宗,纸页边角泛黄,赫然是三年前大理寺的存档:“陛下请看,此胡商三年前便在长安行商,当时便因走私军械被查,而卷宗记载,当时督办此案的,正是二弟麾下的长史房玄龄!”

殿内哗然。房玄龄出列辩解:“臣当时只是按律办案,与胡商素无往来!”可李建成早已备好后手,又唤来两名京兆府小吏,声称前夜在胡商邸店外,见房玄龄的亲随鬼鬼祟祟出入。

李世民怒极反笑:“大哥好手段!连三年前的旧案都翻出来了!可你敢让东宫侍卫营的人都摘下佩刀查验吗?”

“查验?”李建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二弟怕是忘了,上月你借走我营中三柄匕,说是要仿造样式改良军械,至今未还!”他转向李渊,声泪俱下,“儿臣本以为兄弟同心,谁知竟成了二弟构陷的利器!”

李渊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叩。这时,大理寺卿颤巍巍出列,捧着那卷被篡改的卷宗:“陛下,臣昨夜复查,现卷宗夹层里藏着半张字条,上面写着‘三更,天牢见’,笔迹……像是秦王亲卫的!”

这下连李世民都怔住了。那笔迹他认得,确实是尉迟恭的亲卫所书,可对方昨夜明明守在府中,从未离城。

“够了!”李渊猛地拍案,龙涎香的烟气被震得四散,“一个个都拿些似是而非的证物来糊弄朕!胡商的匕能栽赃东宫,秦王的玉佩能自证清白?大理寺的字条,东宫的匕,三年前的旧案……你们当朕是瞎子吗?”

他将玉佩掷回李世民怀中,玉坠撞在剑鞘上,出清脆的响声:“此事交御史台彻查,东宫与天策府之人,一概不得插手!退朝!”

龙袍曳地而去,留下满殿文武面面相觑。李世民攥着玉佩转身时,正撞见李建成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惊疑——仿佛也在困惑,那半张字条到底是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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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策府,尉迟恭将一盆冷水泼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甲胄:“殿下!那字条绝不是老张写的!他昨夜跟我在酒肆喝酒,醉得连剑都握不住!”

房玄龄却盯着那枚玉佩沉吟:“这玉上有淡淡的檀香,是西域的‘迷迭香’,东宫库房里上个月刚进了一批。可胡商为何要藏着它?”

正说着,夜王府的密信又到了,纸上只有一行字:“灵寿泉运输车辙,昨夜出现在西市后门,辙印比寻常马车宽三寸。”

李世民捏着信纸的手猛地收紧。灵寿泉是皇家禁地,运输路线向来由东宫掌管,车辙变宽,分明是加装了暗箱——李建成竟在利用灵寿泉运别的东西?可这消息是夜卫国送来的,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而东宫的书房里,李建成正将一杯热茶泼在陆凡面前:“你说!那半张字条是不是你放的?还有那玉佩,为何会出现在胡商身上?”

陆凡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衣袖上的茶水:“太子殿下稍安。字条是我放的,玉佩却另有其人塞的。”他指尖点着桌面,“有人想让我们斗得更凶,很明显,那人也想要得到灵寿泉。”

“你疯了!”李建成猛地站起,“灵寿泉里可是……”

“我知道,这种宝物不需要你细说。”陆凡打断他,眼中闪过精光,“陛下既怕你私动灵寿泉,又怕秦王也动念头,所以才故意压下案子,我们越是互相攀咬,陛下就越不敢深究,这才是最安全的。”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拓片,上面是车辙的印记:“你看这辙印边缘,有淡淡的齿痕,是被某种兽爪刮过,昨夜我的人在西市看到了银甲卫——那是陛下的私兵。”

李建成的脸色瞬间煞白。原来真正想要违反规定得到灵寿,是父皇自己——灵寿泉乃国之重宝,即便是皇帝自己想要使用,也必须要功勋卓着,有所大成就,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群臣认可才能使用那么一小瓶,李渊如今了依旧壮年模样,便是打下天下那天得到过两瓶,可两瓶,哪里能够满足他长生所愿?

三日后,御史台的奏报递到了李渊案前:胡商死于流寇之手,卷宗破绽系小吏失职,东宫与天策府皆无涉。李渊看后,在奏报上批了个“准”字,随即扔进了火盆。

火焰舔舐着纸页,将那些互相矛盾的证物、各执一词的辩解,都烧成了灰烬。

只有殿角的铜鹤,仍在沉默地吞吐着烟雾,仿佛早已看透这场迷局——每个人都握着指向对方的证据,却不知自己也早已成了别人的棋子,在看不见的棋盘上,继续着这场没有赢家的对峙。

而要说真有那么一位赢家,那便是夜无寒了。

他不仅没有卷入这场洪流之中,而且还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获得了最难得到的有关灵寿泉的情报。

这次的舆论,也将是太子与秦王彻底决裂的开始。

ps:已修改第一百五十章秋本九泉和华灵清返乡的时间错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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