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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3節

小二振振有詞,說著還點點頭,挺挺胸膛,很是一副得意的模樣。

傅瑜在一旁暗笑,王犬韜卻是苦了臉,他又道:“把你們的掌櫃叫來,只說是王六郎叫的他。”

小二摸不著頭腦的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包廂內便進來了一個身材矮小、體型富態的老頭,他恭敬地給二人行了禮,頗為上道的說:“今日二位郎君可是來的湊巧了,小店今日早晨剛從莊子上運回來一車雞鴨鵝、一車活鯉魚並幾車新鮮的蔬菜,便是從海邊運來的海蟹海蝦海參等也是昨日裡剛到的,還新鮮的很呢。”

“海蟹海蝦是昨天的了,不要,”王犬韜評價道,傅瑜看著掌櫃忙點頭,又聽王犬韜道:“有一車雞鴨鵝……那便來個肥鴨塊煨海參,一份雜果燒蘇雞,記得要一隻老公雞。可還有河蝦?”

掌櫃的忙道:“有的有的,河蝦一直有現養著的。”

王犬韜滿意了,又道:“那便再來一份芙蓉豆腐。這三樣便是主菜了,分別叫衛大廚、李大廚和何老頭去做,別人做的我都不要。”

掌櫃忙點頭,又記下了王犬韜點的七八樣輔菜。傅瑜見王犬韜仍舊意猶未盡的想繼續點雜食,便連忙問道:“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鄭大哥還沒來?”

王犬韜注意力果真被轉移了,他道:“今天鄭家姑媽來了,想來是要遲一點了……唉呀不好了!”

傅瑜被他一驚,忙地抬頭看去,卻見王犬韜坐在椅子上接連嘆氣,連忙問:“怎麼了?”

王犬韜道:“我盡顧著今天是鄭大哥回來的日子,卻忘了他回來要先去拜見老太君和父母,哪裡還有閒情顧得上我們呢?”

傅瑜笑道:“鄭大哥向來是個不羈的性子,但允諾朋友的話還是辦的到的。即便他今日不能來,也可以遣個小廝來告訴我們一聲,何況那又如何呢?若是他不能來,這頓飯我們兩也不是吃不了,只管把飯錢算在他身上便好了。”

王犬韜這才鬆了口氣,顯出一種歡喜的模樣來,他又問傅瑜:“二郎,那鄭家姑媽是個什麼來頭?我怎麼從沒在永安見過她呢?”

傅瑜道:“她是老衛國公的小女兒,聽說早年嫁給了范陽盧氏的嫡系,已經有二十年沒回來過啦。”

王犬韜道:“范陽盧氏,官宦世家、書香門的五姓之一的范陽盧氏?”

傅瑜點頭。

所謂的五姓,卻是從前朝的前朝便開始流傳的說法,說的是崔、盧、李、鄭、王這五個百年詩書傳家的望族。

這七八百年來,天子都換了三個姓,可這五大家族卻互相通婚,在數百年間互幫互助,仍舊在朝中屹立不倒,成為天下讀書人的表率,也因此,本朝太.祖頗為忌憚這五姓的勢力。大魏一直以來秉承的也都是打壓五姓的政策,可即便如此,朝中仍有近半官員是這五姓家族的人,便是如今的百官之首的鳳閣右臺便是崔澤。為了制衡五大家族,太.祖開國時便大封特封身邊的六個幫助他奪得天下的武將,分別為晉國公嚴家、安國公傅家、衛國公鄭家、吳國公王家、寧國公虞家和楚國公陶家,這六國公之爵位世襲罔替,大魏稱之為六柱國。然而即便是六柱國,其中也還有兩個是五大姓的旁支,不過後來脫離了本家落地在了永安。

兩人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鄭四海過來,傅瑜嫌屋內悶,開啟了窗戶,看看外面晴朗的天空,享受著拂面的春風,又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也不覺得無聊了。

王犬韜卻是按捺不住地又偷偷溜去了後廚,然而還沒等他走進後廚便被掌櫃恭敬卻又強硬的請了回來。他耷拉個腦袋,滿臉頹廢,看起來灰溜溜的樣子直惹得傅瑜大笑,他道:“你來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掌櫃的可還不知道你的脾性麼!”

王犬韜頗為無辜地道:“我只是去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又不是去偷師學藝的,何況阿爺一直教導的我要君子遠庖廚。”

傅瑜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嘴上說著君子遠庖廚,心裡也想著只是瞅瞅便罷了,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你哪次看完後不是回府自己鼓搗了半天的?”

“再說了,六郎你這次可就記混了,聖人所言的君子遠庖廚說的卻是做人要有仁愛之心,不是男人不能進廚房。”

見王犬韜的一張白胖的臉漲得通紅,傅瑜笑道:“你這性子,倒還真和你阿翁一般無二。只可惜你阿爺教導了你十幾年也抵不過你阿翁的短短几年,不過有一句話我倒是贊同你的,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聖人之言,都是些鬼扯的話!既然君子對禽.獸有仁愛之心不願到廚房裡頭去瞧它們的死亡,卻又為什麼吃起來的時候沒有停下嘴來呢?”

傅瑜道:“既然對萬物都有仁愛之心,那便該和寺廟裡的和尚一樣,天天吃齋唸佛!”

方才王犬韜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聽到傅瑜說起和尚吃齋唸佛,便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亮閃閃的,他看著傅瑜道:“我想起來了,清明之後我們可以到大慈恩寺裡頭去吃那裡的素齋,那裡戒食師父做的素齋可真是一絕,沒有半點葷腥卻能香氣迷.人,嚼起來也筋道。”

王犬韜說到這素齋的時候,眼眸中微微露出一絲嚮往和滿足的神色來,喉嚨中還忍不住地嚥了咽口水。

傅瑜看著王犬韜,久久默然不語,最後才長嘆一口氣,道:“我算服了你了。”

復了傅瑜又興致勃勃地問:“要怎麼才能吃到戒食和尚的素齋?”

第5章 醉酒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鄭四海便到了。

他來的時候已是換了一身織錦繡銀的藍色常服,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今日早晨見到的那般鋒芒畢露,倒顯得有些溫潤平和了。

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壺酒,一壺罈子外面刷了紅漆的酒。

傅瑜笑道:“原來鄭大哥是去洗塵換衣服了,這樣也好,正好應了我和犬韜給鄭大哥設的這接風宴。”

王犬韜卻是問:“鄭大哥的這罈子酒看著倒是眼熟,莫非——是紹興的女兒紅?”

鄭四海笑著將手中的酒罈子放在圓桌上,傅瑜二人圍繞著過來打量著這一罈子酒,鄭四海道:“六郎果真好眼力,只從酒罈子就能認出這是一罈紹興的女兒紅,不過,我卻叫它花雕酒。”

“這壇花雕酒是我去年遊歷紹興時買的,當地人多好黃酒,這花雕酒更是其中一絕,聞起來芬芳馥郁,喝下肚也是暖洋洋的,”鄭四海一邊說,一邊親自取了酒罈子上的封蓋,“聽當地的酒莊說,這罈子花雕酒已經埋在地下四十年了,我想著你們兩個年紀還小,許是沒喝過,便特意運了幾罈子回永安,正好今天便拿它來開個好彩頭。”

鄭四海在外遊歷這三年,居然還能記得遠在永安的兩個小朋友,更是不遠千里運回來幾罈子酒,一時之間,傅瑜和王犬韜都有些動容。三人便喚來小二拿了三隻碗,一人倒了一碗,卻是不等那三位師傅將主菜做好便互相碰著碗喝了。

白瓷碗中的花雕酒顯出一抹黃橙橙的色彩,襯著窗邊透進來的日光,愈發光亮澄澈,傅瑜低頭輕嗅,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盈滿咽喉,頓時只覺這酒實在是鮮,傅瑜想,果真如鄭四海說的那般,這酒聞起來芬芳馥郁。

傅瑜小口抿了一口,剛喝到嘴裡,便覺得一股細微的辛辣順著口腔直衝鼻腔,舌.頭上卻又留著點點酸甜的滋味,他嚥下去,卻又覺得口腔中的辛辣味漸漸散去,只餘一股淡淡的苦味在齒間。

“好酒,真香!”傅瑜聽見王犬韜說。

王犬韜白淨的兩頰已是浮起了兩朵淡淡的紅暈,他眯著眼睛,臉上顯出一抹沉醉滿足的表情來。

傅瑜暗道:六郎莫不是喝醉了?從來不曾與六郎喝過烈酒,他竟不知,原來能吃能喝的王犬韜酒量這麼淺。

鄭四海卻沒注意到王犬韜臉上的表情,他非常高興,一口喝乾了碗中的黃酒,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定然非常喜歡,只是今天是第一次喝這樣的烈酒,不能多喝。烈酒傷身不說,若是醉醺醺的回去了,且叫家裡人擔心。”

三人正笑著,卻聽見包廂的門“扣扣”的響了兩聲,王犬韜皺皺眉,問道:“何事?”

外面無人應聲,卻又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王犬韜眉頭一皺,似乎很是不耐煩的樣子,傅瑜便道:“我去看看。”

推開包廂的門,卻不是那個招待他們的傻頭傻腦的小二哥,而是一個女子,一個美麗非常讓傅瑜的呼吸都忍不住屏了一瞬的女子。

紅.唇雪膚,俊眼修眉,烏黑的發高高的挽了一個朝雲髻,額前墜著一顆紅色的抹額,映襯著她濃烈的紅.唇和身上的紅衫,顯得愈發的嬌豔。這女子神采飛揚,眉宇間更是隱隱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勢,顯出她不凡的一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