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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31節

傅瑜還沒說完,鄭四海就擺擺手,他一臉無奈卻又寵溺的看著雲豹,輕聲道:“雲豹是我從雁門關的一個馬販子手裡花了兩千兩黃金買來的,據說雲豹原本是漠北的一個強人馴化的,這人在雁門關一帶的馬市上頗有盛名,只因他馴馬二十多年,只馴了不到三十匹馬,卻每匹都是像雲豹這樣野的千里馬,在馬市上千金難求。他還送了我一隻骨哨,只因他馴服雲豹的時候用的就是這隻骨哨。”

傅瑜眯了眯眼,心下一陣感慨,只道:“這人倒是很有個性,也很有天賦。”

鄭四海點頭笑道:“許是奇人都有怪癖,這人也是,我與他做了這筆生意,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曉,甚至他來交付雲豹時,都穿著斗篷蓋住了面頰,叫人完全不清楚他長得什麼模樣,究竟是哪個地方的人。”

鄭四海這般說著,眾人的興趣也就被勾了起來,話題漸漸的就從馬的身上滑向了人的身上,也沒有人再來說笑傅瑜和鄭四海的馬術了。

眾人說了幾句話,鄭四海就領著諸位郎君前往前堂去參加壽宴,傅瑜因多看了雲豹兩眼,故而走在最後,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已是落後眾人幾步,他正要抬腿向前追去,卻聽得耳畔一個人道:“傅二郎君且留步。”

這聲音透著一股泠然,宛若山澗流淌,聲線是說不出的清朗,這樣的聲音,傅瑜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聽到過,那便是虞非晏。

想起方才鄭九郎說過的話,又想起陶允之,傅瑜終於伸手按了按額頭,他早該知道的,鄭九已是專門與他說了一遍,陶允之也在這裡,那麼同為國公世子的虞非晏在這裡也是應該的了。

傅瑜轉身,果真見著一聲月白長衫的虞非晏,他腰間佩青玉,與身上淺藍色的長衫和髮髻上青玉的髮簪呼應,整個人宛若發著淺淺藍光的謫仙,顯得格外的溫潤。

見著傅瑜停步轉身,虞非晏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他道:“方才聽了傅二郎君的一番言論,我才知道上次教坊的事情……實屬非晏魯莽。”

傅瑜聞言冷哼一聲,卻是眯了眯眼睛什麼也沒說。

虞非晏繼續道:“我……”他欲言又止,細長的眉眼顯出一絲鬱色。

傅瑜冷聲道:“如何?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的名聲已經是小霸王了,你也無所謂,反正你是男子,還是前途遠大的探花郎、國公世子,可她不同。”

傅瑜雖沒明說“她”是誰,可兩人都心知肚明,虞非晏面上的不忍愧疚之色愈發濃重,可這都抵不過他心底升起的痛意和醋意。

傅瑜道:“你想說什麼?若是沒什麼好說的,我走了。”

以往面對虞非晏,哪怕兩人不熟,傅瑜也不會這般下他的面子,可至從知道虞非晏就是那本小說中的原男主,斐凝更是他心底的白月光之後,傅瑜這心底的醋罈子就打翻了,他怎麼看虞非晏怎麼不順眼。自小聞名文壇定然有他祖父虞老太傅的手段,溫潤君子、世家表率也定然是他的表皮,哪有人能真正君子端方的在這群英薈萃、眾學子如狼似虎的國子監獨得頭籌數年……再者,虞非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實乃一文弱書生是也。

反正傅瑜是雞蛋裡挑骨頭,總要挑出虞非晏不如他的一兩點才肯罷休。

見傅瑜抬腿要走,虞非晏立刻出聲道:“等等!我……她、她是佳人,還望傅二郎君好生待她。”這句話說的聲音甚低,若非傅瑜站的近,根本就聽不到。

聽到這話,傅瑜本該生氣或是吃醋的,可他看著眼前面色灰敗的虞非晏,想起他在紫雲樓上的威風八面,也不得不在心底嘆一句情之一字害人不淺,更何況,依著原小說的劇情,男主最終是要和女主在一起的,至於白月光麼,最後還是會被眼前的這位男主忘記的,故而傅瑜只道:“這個自然。”

他只簡簡單單的說了這四個字,卻見虞非晏灰敗的臉色更白了一分,身形微晃,更似搖搖欲墜。

傅瑜雖心生詫異,但到底也只是聳聳肩離開了。虞非晏卻是被傅瑜理所當然的語氣噎得心中苦澀,喉中微苦,整個人更似怔怔發愣一般,倒像是比聽到什麼海誓山盟一般的誓言愈發心神皆傷了。

眾人見著衛國公親自給穿著大紅壽衣、帶著大紅花的鄭老太君跪拜端上了壽桃,一時之間恭維聲四起,堂上堂下一片喜氣,待得眾人入座,又有敲鑼打鼓的內侍前來報喜,卻是建昭帝送來了壽禮,一時之間,席上眾人看向衛國公的眼光立刻就不一樣了。

衛國公雖位列六國公之一,但現任衛國公在朝中並無實職,只在禮部掛了個閒職,故而在永安勳貴中並不能算頂尖的那一小戳人,就連如今已然退隱朝堂的傅瑾的影響力都敵不上,更遑論號稱文臣第一的寧國公虞老太傅一脈和武將之首的安國公傅驍一脈,所以建昭帝給鄭老太君送的這份禮,既能表明他對一干老臣遺孀的關切也能平衡一下朝堂,如此一舉兩得之事,建昭帝自然是做的順手極了。

一旁王犬韜的面色有些寂寥,卻顯然是想到五年前他祖父老吳國公壽慶時建昭帝的冷淡處理了,傅瑜面色平淡,心中雖對建昭帝的這番行事有些不滿,但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宴席上一片觥籌交錯,傅瑜被人勸著飲了兩杯酒,漸覺心下有些煩悶,遂尿遁。從恭房出來,打聽了一下前方宴席的狀況,才知道女眷那邊出了些狀況,已是散的七七八八了,倒是郎君們的桌上,一干人等,已是玩起了行酒令,個個都喝的面紅耳赤了。

既然如此,傅瑜便不想再回酒席去了,他獨自一人溜達著回到了馬場,卻並不見這裡有什麼好玩的,便意興闌珊的從一個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走了進去,但見假山一過,就見著一處長廊,長廊一邊的涼亭上正坐著一個身著淺藍色衣裙的女子。

傅瑜腳步一頓,卻是突然屏住了呼吸,無他,只因那背影他很是熟悉,窈窕身姿、削肩細腰,渾身上下透著的一股如空谷幽蘭般氣質,其中又夾帶著些書生氣,不是斐凝又是誰。

第53章 躲藏

雖是四月暮春,湖畔拂面吹來的冷風還是讓人面上一涼。

傅瑜待在一處假山的後面, 他伸手拂去面頰上被風吹起來的碎髮, 又小心翼翼地伸出頭去探, 只見一片深綠的湖水因著暮春的風乍起波紋,波光粼粼的涼亭旁,一位身著月白裙的娘子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以手抵額, 微微歪著頭,似在小作休憩。

衛國公府的鄭老太君壽宴, 無親無故的斐凝為何在這裡?傅瑜心中又驚又喜, 他伸手抹了把臉, 眨了眨眼睛,卻見涼亭中紗幔輕舞,淺藍色的窈窕身姿仍舊待在那裡, 衣袖微拂,並沒有消失不見。涼亭中不是隻有斐凝一人, 不過他一眼見到的卻是她。除卻坐著的斐凝,還有一個個高的穿著杏仁色服裝的侍女,看那身形,像是斐凝身邊的白芷。

根據幾次接觸來看,顯然斐凝身邊的三個侍女中屬白芷最為成熟穩重,有她在, 斐凝在這樣勳貴世家子弟橫行的壽宴中會輕鬆一點, 傅瑜不禁輕輕鬆了口氣, 他又想起方才聽了一耳朵的女眷那邊提前散場的八卦,心下微嘆,只道有女主在的地方必然就有前仆後繼的炮灰上去作死,只是不知道這次的炮灰是哪位世家的娘子了。

想起前院還在拼酒的幾位好友,傅瑜伸手按了按額頭,他看著涼亭中若隱若現的斐凝,心下微癢,尋思一番,便抬腿走了過去。

白芷被他的腳步聲驚動,看著傅瑜的表情又驚又疑,反應過來連忙對著傅瑜行了個禮,卻是開口要喚醒斐凝,傅瑜臉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又搖了搖頭,他走過去,撩起衣袍的擺,坐在了斐凝對面的一張圓凳上。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去看那人。

白皙細膩的肌膚近在咫尺,鬢髮微挽,斜斜的插著一隻金步搖,雙眼微闔,長長的睫毛似一派細密的小扇,身上淺藍色的衣衫更顯得整個人如珠似玉,恍然若月宮仙子。傅瑜小心翼翼地將雙肘放在桌上撐著下巴看著面前的人,鼻尖縈繞著一股清淡的香味,他一向緊繃的神經在這裡竟然不知不覺的放鬆了許多。

猛然間,兩排小扇子顫了顫,傅瑜一驚,連忙收起手肘,扭過身去看深綠湖水中含苞待放的芙蕖,一雙黑亮的眸子卻是悄悄地移到右邊看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斐凝雙眸緩緩睜開,她驟然看見對面竟然坐著一個人身形不由得一僵,細看之下居然是傅瑜,不由得一驚,卻是起身要向他行禮,傅瑜忙攔住了她,道:“不用了,你、你坐著吧……”

傅瑜說完這句話卻是又啞了言,他張張嘴,想起自己這幾天跪拜祠堂的時候想起斐凝總有一肚子的話要與她說,結果在真正面對她的時候卻一字一句也說不出了。

傅瑜沒開口說話,斐凝淺淡的對他行了一個禮,又淡淡的看了一旁站立著的白芷一眼,卻叫白芷面色一白,頭越發的低了。

傅瑜沒看見主僕二人的互動,只是看著斐凝站著,便道:“你站著幹什麼,坐吧。”頓了下,又細聲道:“你何必與我這般禮待?”

斐凝微微低頭,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傅瑜一瞥,卻是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身軀也側對著她。斐凝遲疑著,傅瑜又道:“前幾日我叫元志送到斐府上的桃花,你可收到了?”

斐凝聞言,淺淡的臉上浮出一抹極淡的笑意,她道:“收到了,多謝傅小公爺。”

傅瑜皺皺眉,心下的失落絲毫沒有掩飾,他道:“這麼稱呼我未免過於生分了,你不妨和我那些朋友們一樣,叫我二郎就可以了。”

斐凝沒有說話,傅瑜沒話找話,又問:“你就不好奇這四月的天,我是從哪裡折來的桃枝麼?”

“永安城內和大慈恩寺中桃花已落,唯有北城道觀隱於山林,少現於人,”斐凝輕聲道,“更何況太后如今久居觀中,二郎君想來是去拜訪了。”

傅瑜笑笑,眸中臉上浮現讚許之意,他站起身,走到涼亭旁憑欄而望,身後魏紫的衣袍在風中微擺,他似想起了什麼,回身問她:“你喜歡什麼?”

斐凝面上一怔,卻忽而又轉身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

傅瑜接著道:“我知道你喜歡吃綠豆糕,愛穿淺色衣裙,永安城的小娘子多喜歡高鬟繁髻,發上插滿了珠花,你卻喜歡簡單的隨雲髻,頭上要麼一隻金步搖,要麼一隻玉釵,你也不喜歡在臉上多塗脂抹粉。”雖不在臉上化妝,卻更顯得面板白皙細膩,愈發如清水芙蓉般天然去雕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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