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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52節

這件事,是那些大人物的鬥爭,於傅瑜,只是因著尤恐洛廷人捲土重來對著他下狠手,只向衙門告了婚假,罕見的多在府裡待著,甚少出去溜達。即便是出去溜達,身邊也是綴著二十多個好手,趙斌和元志更是左右不離的跟著他。這般應了王犬韜、陶允之二人的應酬出去了兩次,他便嫌麻煩,將幾個友人的聚會給拒了,就連打算親自去金玉軒給斐凝定製首飾也往後延了些許。

不過南陽長公主府,他倒是能去,不為別的,就為著傅太后的那壇酒。

那夜碎了一罈子,傅驍傅瑾兩人怎麼說也得有一罈子,可南陽長公主也得有一罈子,算來算去,傅瑜只覺頭疼,便親自帶了半壇酒,又挑選了些南陽長公主喜愛的物件,上門賠罪來了。

永安入秋,天氣轉涼,他是晌午過後來的,來得時候正是秋高氣爽,讓傅瑜覺得此行可望。

進了公主府,傅瑜熟門熟路的隨著管家到一旁的小花廳裡靜等,又上了茶,老管家在一旁作陪,只恭敬道:“二郎君見諒,殿下今天早上就進宮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傅瑜有些詫異,他前兩日就遞了帖子要來拜見,依著南陽的性子,不會做出這般拂了他面子的事情,只怕是她進宮有事。傅瑜問道:“公主可有什麼吩咐?”

老管家道:“殿下晌午前遞了話來說,馬上就回府了,只是要讓郎君稍等一會兒了,還說郎君若是覺得煩悶,可先讓老奴陪著散散心。”

傅瑜是為著賠罪而來,又碰上南陽有事,便是覺得煩悶也不好去逛院子散心,只得待在花廳喝茶吃點心,和老管家嘮嘮嗑,過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得外間一串人的腳步聲響起。傅瑜起身往花廳門前走去,就見的一身紅裙的南陽,她高鬟雲髻,上面只簡單的簪了幾隻金釵,額間點綴著鵝黃.色的花鬢,整個人富麗堂皇,只緊擰的眉和眸中的煞氣,叫人心下一突。

傅瑜溫言問:“這是誰惹了咱們公主殿下生氣了?說出來,可叫我也長長見識,下次見了面,定要叫他好看!”

南陽長公主見了傅瑜,又聽得這般言語,眉宇間的怒意顯見的消散了不少,只親暱的朝傅瑜笑了笑,道:“阿瑜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只可惜,這人你卻是動不了了。”

“好端端的,生什麼悶氣呀!”跟著南陽坐下,傅瑜勸解道,伸手拿了金圓懷中的酒罈出來,小心翼翼地開了,一股甜膩清香的滋味傳出,“秋高氣爽,天氣正好,我前兩日又從姑母那兒得了桃花釀,我請阿姊品酒,咱們只管把那煩心事都拋之腦後!”

聞到這特殊的醇香味,南陽長公主心下怒意更是消減不少,還有心情叫人拿了玉杯,擺在桃花林裡頭,說要好好地和傅瑜嚐嚐桃花釀的滋味。

姐弟二人又去了後園桃花林,但見秋風拂面,水波粼粼,桃樹上的桃小巧泛紅,和著桃花釀,實在是一享受。兩人喝罷一輪,少不得說起南陽長公主今日進宮之事,提及此,她柳眉一豎,語氣中也顯出幾分怒意來。

“本是皇兄召我進宮商量中秋節宴的事,誰料到有人出了大事倒了黴還不收斂著點,只一天到晚的張牙舞爪的,當別人不知道她那點心思似的。”她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南陽長公主生性高傲,又受長兄建昭帝喜愛照顧,這麼多年來,宮裡頭能氣著她的也唯有以前的章貴妃。以前章貴妃掌著宮務的時候,底下人有些怠慢九皇子楊演,被南陽發現鬧了一通,她便和章貴妃有些不對付了,又加上傅瑜和南陽交好,兩人對著章金寶也都厭惡至極,長久以往,南陽長公主便和章貴妃相看兩相厭了。

“你說章……妃?她不是被禁足又被降了位嗎?怎麼還如此囂張?”傅瑜問道。

“哼,”南陽輕哼一聲,手裡搖著團扇不住地扇,似要把心裡頭的怒火扇滅一樣,“阿瑜你可看著吧,她在宮裡二十幾載,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栽下去了?我看年底前,她只怕就又要起來!”

南陽長公主曲手在桌上輕叩,冷聲道:“進宮一趟便偶遇上了她,宮裡頭的事情,哪有那麼多偶遇?如果是為了別的事情我也沒有這麼大的怒意,只她章家人實在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南陽長公主氣氛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這才冷靜下來,又吩咐左右,說明日要和盧家五娘子討論衣裳首飾。

聽到此事和盧家五娘子,也就是盧庭萱有關,傅瑜一下子來了興致,便問出口:“這事又和盧家有什麼關係嗎?”

“章金寶的兩任夫人,你也是知道的,”南陽慢慢道,“他元妻是濱河柳氏嫡支的女兒,這門當戶對,被章金寶自己作沒了。這第二任夫人,不過一小官之女,生得貌美了些,但章金寶的性子,再貌美的人,他也是要膩了的,前兩日我還聽說他要以三年無所出為由休妻。”

“六七天前的晚上,我還撞見章金寶的小妾私逃了呢。”傅瑜嬉皮笑臉道,只想起這事,又覺尷尬。

雖說已過了幾日,那夜的事情漸漸的落了下去,聽聞那晚捉到的洛廷細作早已被關進了大理寺嚴加看守,章府上上下下的奴僕也都勘察了個遍,卻沒什麼大事發生,這事悄無聲息就下去了。

但傅瑜只要回想起那夜見到的私逃的那名小妾,想起她低聲哭喊著讓自己就她,又想起那奇怪的繡帕,就覺得怪異的很,不僅是洛廷細作怪異,這名小妾身上也是處處是謎。只對於洛廷的事情,朝野無人敢提,更無人敢查,他也只能加強了安國公府的防衛。

雖說如此,對章金寶的那小妾,傅瑜倒是生了幾分興趣,也讓金圓去打聽過,只知她是三年是蘇州一豪紳的女兒,名喚筠娘,是她父親為了攀上章府的關係特意送過來的,是為章金寶的一名妾室。雖是妾室,卻也是良家妾,不得隨意打發,她又在府上得了章金寶寵愛,在章府還是很有地位的。

筠娘在章府三年,頭兩年的吳儂軟語和溫婉的性子很得章金寶喜愛,寵愛過一段時日,只從今年年初始,便慢慢被他拋在腦。更何況章金寶得了羅珊娜這般絕世美姬,一顆心都落在了羅珊娜身上,後院的那些鶯鶯燕燕睬都不睬,更別提早被他拋之腦後的一名小妾。筠娘前兩年受寵的時候,章金寶其他小妾少不了嫉妒羨慕恨的,見她失了寵愛,後宅手段層出不窮,筠孃的日子越發不好過。直至她夜奔頭一天晚上,接到了表哥的信,說要和她私奔,所以她就跑出去了。

這理由牽強附會的很,只這種事雖少,但小妾和情郎私奔的事在大宅裡也不是沒有,大理寺那邊查清了筠娘和洛廷人並無關係就放她離開了。說是離開,其實是被章金寶拖回了章府,只怕是凶多吉少。

至於她那表哥,傅瑜沒查到多少有關那人的訊息,恐怕早已逃了。

知曉事情是這麼一個情況,傅瑜只覺得那晚的事情越發奇怪起來。私逃的小妾為什麼跪下來讓自己救她,卻在看清自己的臉時又停下了,她若是私逃,怎麼不帶更多的細軟,只簡簡單單的帶了兩三件首飾,而且並不將首飾放在心上,反而將一方錦帕牢牢地護在懷裡……

可能,那錦帕是她繡給情郎的吧。最終,傅瑜只能這般猜測。

“唉,章府後宅真亂,好在舅舅家沒得這些腌臢事,你小子,若是以後敢納妾,不說你岳丈那關,便是我這關便別想過!”南陽長公主說著說著,話題就又扯到了傅瑜身上,佯做兇狠的模樣瞪了傅瑜。

傅瑜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肅容道:“這有何難?納妾這一關,不用著到五娘子這邊來受訓,首先就過不了我自己心裡這一關!再說了,我阿孃以前教導還在,阿兄沒納妾,我自然也不會納妾。”

“好阿姊,你可說說,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章家想撮合章金寶和盧庭萱?”傅瑜八卦的問道。

“盧家好端端的小娘子,你叫的這般親暱做甚?”南陽眼一橫,傅瑜只摸了摸鼻子。

南陽長公主道:“章妃倒是打的好主意,想讓我做媒,保盧五娘子和章金寶。她也不用腦子想想,她弟弟是個什麼東西,這都快三婚了,貪花好.色的名聲哪家不知曉,盧五娘子好好的范陽盧家嫡支女孩兒,要上趕著去作踐自己麼!”

“我只知道盧三娘子和鄭大哥有了婚約,兩人訂的是年底前,至於盧五娘子,盧五娘子麼?”傅瑜用手摩挲著下巴上短短的青茬,“我看今年,永安城裡頭風頭最盛的小娘子就是她了。”盧庭萱是重生女主,別人不知道這件事,傅瑜是知曉的,但他胎穿時日已久,以往的記憶早已失的七七八八,那本書裡的劇情如何,他已是記不大清,唯記得男主是虞非晏,斐凝則是他求而未得的白月光。乃至於自己有沒有在原書裡出現,往後朝政如何發展,他是一無所知。

但有一點是能確定的,凡主角所在,事故便在哪裡發生。

盧庭萱是重生女主,有上一世的記憶,她能從中得出的好處不言而喻,這讓她比上輩子更加如魚得水,甚至還得了南陽長公主的青睞。

傅瑜這大半年雖然忙著追妻查案,對男女主角的事不太在意,但他地位擺在那裡,圈子裡的有些事情,總是能傳到他耳內來的。不說衛國公府上那些表姊妹間的明爭暗鬥,就說幾次什麼賞花宴什麼馬球賽,盧庭萱總能在場,甚至因了斐凝訂婚不常出去的緣故,她的美貌更是豔壓群芳,惹得無數王孫公子為之傾倒。

“不說別的世家郎君了,就說我身邊比較親近的幾個人,”傅瑜扳開手指一一數道,“王犬韜是個憨厚的,他只喜歡美食,就不算他了。陶允之這孩子,多好的有志青年,那麼多名門閨秀他都不敢抬眼去瞧,就見著他在我面前提過盧五娘子多次了;王府的小郎君楊清,算起來還是五娘子的侄兒呢,聽說痴戀盧五娘子已久,非她不娶了!”

“庭萱面容嬌媚,家世出眾,又加上待人處事頗為得禮,她性子也爽利,十分和我的心意,便是有這麼多郎君戀慕又如何?她有這麼多郎君戀慕,可見她確實是個好的。”南陽反駁道。

“況且她潔身自好的很,這麼多郎君戀慕,也沒什麼不好的傳聞。”南陽又補充道。

傅瑜對盧庭萱沒什麼惡感,只虞非晏如鯁在喉,讓他覺得心下不暢,道:“五娘子難道看不出來,她對虞非晏有情嗎?”這話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傅瑜仗著劇情張嘴胡來,而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雖然盧庭萱沒有赤.裸裸的表露出來,但她的眼神動作卻是在看見虞非晏時做不了假。六柱國圈子總有交叉的地方,這麼久下來,傅瑜也是能撞見幾次虞非晏的,而他每次撞見虞非晏,對方身畔都有含羞帶怯的盧庭萱。

雖然傅瑜不會承認他每次“撞見”都選的時機恰好。

“連你也知曉了?”南陽像是早就知曉這件事一樣,只嘆氣看了傅瑜一眼,眼神複雜道:“這誰不知道,虞非晏傾慕斐家娘子多年。”

傅瑜一懵,合著話題又被繞回到他身上來了,他硬著頭皮道:“那又如何?只說他沒那個福分,如今有這個福氣的在你面前坐著呢!”

南陽長公主聞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顯而易見,方才被章妃的事所生的怒氣也消磨的一乾二淨了。

傅瑜這般插科打諢,兩人最後將那半壇酒喝的七七八八,傅瑜又告了罪,南陽渾不在意的擺擺手。直至夕陽西下,傅瑜出了公主府,趁著興致濃,忙趕到東市的金玉軒,將自己前些日子畫的首飾樣子擺出,讓他們專門定製打造。安國公府擺在這,他又交了定金,也不怕拿不到貨。

懷著能在婚後送斐凝他親自設計的首飾的想法,傅瑜睡的很香。然而這樣的美夢沒做多久,第二日便被金圓大呼小叫的聲音給吵醒。

嘈雜的聲音就在耳畔,跟趕不走的蒼蠅一般,吵得傅瑜心生煩悶。他隨手甩胳膊打過去,卻被金圓抓住晃了幾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