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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65節

傅瑜笑著,裝了一下,負手而立:“在下沒什麼才華,不過一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罷了,有什麼見識也都是靠祖上和父兄來的。安國公府的世子,傅二郎君也。”

“安國公?天策上將軍傅驍和驃騎大將軍傅瑾是你的誰?”阿魯圖腦子轉的很快,當即追問。

傅瑜笑得一臉得意:“很巧,看來閣下認得家父和家兄啊。”藉著傅驍和傅瑾的勢,他倒是一點也不臉紅,反倒是理直氣壯的很,只是王犬韜在一旁已是被傅瑜這幅模樣折騰的捂住了雙眼,整個人都擋在了王武韜的身後。

阿魯圖嗤笑一聲,旋即道:“你父親和兄長都是赫赫有名的將領,名揚諸國,怎麼不見你有什麼聲名?傅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你也不覺得羞恥嗎?”

傅瑜無辜攤手,道:“我方才就說過了,我不過是一仗著祖輩和父兄,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怎麼,你羨慕我這種人生?那沒辦法,誰讓我投胎的技術比你好百倍。”

阿魯圖被傅瑜的無恥行徑氣得深吸了幾口氣,圍觀眾人也被傅瑜這般不要臉的行為噎住了,唯有斐凝,看著傅瑜這般行徑,眸光微閃,嘴角不自覺的勾出一抹笑意來。

“你……你……”阿魯圖氣得用手指著傅瑜,他身後的幾個焉知胡亭人上前來,忙勸阻他,搖頭,他們用焉知語交談了幾句,阿魯圖才靜下來。他看著傅瑜,此時神情平靜了許多,慢慢拱手行了一禮,緩緩道:“既是如此,早已聽聞傅小公爺精於此道,不置可否賜教?”與族人交談一番,阿魯圖不僅靜下心來,就連漢語都變得文縐縐的了。

傅瑜早有此意,只是卻不是現下這種情況,雖然他對自己的技藝很有信心,但到底阿魯圖是阿魯圖,不是普通人。一旁的王武韜忙上前來拉住了傅瑜的胳膊,輕聲道:“二郎君,我們此前是為了爭奪這攤主的彩頭這才設此局,只不過那彩頭早教他們拿去了。你現在比試也不過是早早白比了一場,贏了自是沒什麼,可輸了就難辦了,只怕你剛才說的那番話他們也不怎麼聽了。”

傅瑜拍拍他的背,抬頭看了阿魯圖一眼,嘴邊又有了一套說辭,但當他的目光頭落在人群外的一襲月白長衫的人影上時,他頓了下,隨後快步走向斐凝。

他在燈火和人群中笑著看她,眼神專注,溫聲說:“阿凝,你等著看我的表現,我給你贏彩頭回來!”

說罷,也不等斐凝說什麼,傅瑜已是轉身朝阿魯圖拱了拱手。他簡單的活動了下手腳,接過攤主手中的第一把弓,擺好姿勢,抬眼看紅色靶心。

凝神,手動,有細微的風聲在耳畔呼嘯而過。

箭直中靶心,一旁有人高喊:“入靶三寸!”

眾人驚呼,傅瑜回頭笑著看斐凝,見她神情仍舊淡淡的,自顧回頭取了第二把弓,擺起架勢。頭三箭,傅瑜權當是熱熱身,他心下頗有些不以為然,直至第五把弓,他漸覺手臂發力,這些蒙古弓竟不比他收藏的那些寶弓來的厚重,也收斂起了心中的不以為然,只全神貫注,就連回頭看斐凝也不看了。

至王武韜失靶心的第七把,傅瑜額頭上已是出了一身細汗,好在此箭仍中靶心。

第八把,仍中靶心。王武韜和王犬韜在旁喝彩,傅瑜耳內竟是眾人喧擾之聲。他凝神靜氣,閉目揚頭,從懷中掏出手帕,微微擦拭額頭上的漢,隨後取過第九把。

第九把的弦繃得緊緊的,弓已是比方才幾把重上許多,傅瑜晃了兩下胳膊,腳下微動,擺好架勢,屏息凝神,微抖動的臂膀架起弓,使勁拉滿,隨即鬆手。

箭勢迅猛,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Duang的一下釘在靶心。

傅瑜心口微顫,正要歇口氣時,突聽一個女聲高喊:“傅二!好厲害!”

傅瑜一臉便秘色的扭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就見仍舊一身衣服堆砌起來的身影在那裡搖旗吶喊,看那面容,是元都公主無疑。

傅瑜心裡一萬頭羊駝奔過,突然有些心虛,又有些期待和緊張的回頭看斐凝,卻見她神情仍舊淡淡的,只一雙手緊緊捏成了一團。傅瑜抽搐著嘴角,視線從斐凝身上移開,看向站在她左側的一個紅衣女子,明豔的面容,嬌俏的笑意,是盧庭萱無疑,她正手捧著一盆眼熟的墨色花朵,與斐凝猜謎贏來的那盤花一看就出自一人之手。而在盧庭萱的左側,一身月白長衫的男子,氣度斐然,面容含笑的虞非晏,正側了頭看向一旁蹦蹦跳跳的元都公主。

傅瑜覺得頭都大了。

第92章 比試

第十把弓。

傅瑜握緊了又松, 鬆了又握緊。

阿魯圖在一旁嗤笑出聲:“怎麼,傅小公爺這是沒力氣了?”

傅瑜從鼻腔裡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 淡淡道:“你的話可真多。我這支箭,一旦射中靶心, 你可就輸了。”

“與其在這裡嗶嗶, 還不如想著等一會兒該怎麼把彩頭讓出來,再給我好好的說幾句賠禮道歉的話。”口中說著猖狂無比的話, 傅瑜心裡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

第十把弓確實不同凡響, 比之前九把, 更是沉重。弦繃得緊緊的,伸手去拉,竟是絲毫不動。饒是傅瑜收藏了那麼多的弓,也不得不嘆一句,這把弓只怕能和傅驍手中最重的一把匹敵。

他抬臂舉弓, 又放下, 忍不住往後看。看斐凝:她烏髮雪膚,氣質出塵, 灼灼奪目, 宛若姑舍神人,縱然一旁的盧庭萱紅妝豔容, 仍不能分其半分風華。

傅瑜卻覺心慌意亂。他深吸一口氣, 終於是站定, 抬手緩緩拉開弓弦, 指間夾箭,緊緊靠著手上的老繭,心裡憋了一口氣。

將將要鬆手時,突聽身後有人急聲喚:“慢著!”

不是一個人的聲音,是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道泠然清冷,帶了絲淺淡的焦灼,是斐凝。

另一道清朗如玉,是虞非晏。

“慢什麼慢!”阿魯圖身側的一個高大漢子高聲嚷嚷起來,“你們魏人就是麻煩,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停下來不成?”

阿魯圖也開口,斂容,神情肅穆:“怎麼,你們要認輸嗎?”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個時候也慢不下來了。

本應勝券在握,乍聽身後喧擾,斐凝向來冷淡無波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焦灼,傅瑜此時不禁也有些心神動搖。恍惚間,弦上箭脫手而出,猛然間,手中彎弓牛弦震聲嗡嗡。

傅瑜心下一驚。

千鈞一刻,落後傅瑜一步遠的王武韜忽而上前,揚臂一揮,直直地將傅瑜手中的弓打落。

沉重的弓轟然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傅瑜心間猛跳,左臂猛然向後,揚頭看王武韜,亦見他難看的神色。

王犬韜在一旁驚呼:“唉喲!失了準頭!沒射中靶心。”沒射中靶心,卻也在靶上。

阿魯圖這邊的人就道:“哼,那也不過勉強算是平局。”然而只有王犬韜氣呼呼的和他對視。

傅瑜緩緩收回勁道,回身看斐凝,向前走了兩步,剛要走到她身前,突地一個月白身影上前來,卻是走到阿魯圖旁邊的大漢身前,用一股冷冽的語氣問他:“你手上拿的什麼?”

“寧、寧世子。”那大漢吱吱唔唔著。

畢竟傅瑜他們幾人也晝伏夜出的陪了這些使臣一段時日,他們中的有些人認出他們的身份也不足為奇。

傅瑜沒有回頭去看,只用一雙晶亮的眸看著斐凝。他兩頰帶了運動後的紅暈,三九寒天,額間有細密的汗,微微浸溼了鬢邊的碎髮,星眉朗目,尤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