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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72節

梁書航搖頭拒絕:“不了不了,世子,我方才來此只是見識見識千里良駒的身姿,這便要回西苑去見兄長和表姐了,不敢在此多加叨擾。”

“哎,”傅瑜伸出胳膊攔住他,斜了頭,擺出一副紈絝子弟大爺的作派,“怎的我剛來二郎君這就要走了,可是瞧我傅二不起,不願與我玩樂?”

梁書航口中忙說著不敢,臉色變了幾變,忽聽身後元志出聲道:“郎君,這柄紅纓槍可是要先拿回去放著?”

傅瑜冷喝道:“放什麼放?險些傷了客人,這柄槍,劈了當柴燒,不要也罷!反正庫房裡還有上百來柄槍,沒了它也沒得個稀罕的。”

話音剛落,梁書航忙緩和了神色,對傅瑜道:“二郎君說的對,二郎君說得對。呃,那咱們這便進去看看馬?”

傅瑜這才收斂了神色,領著梁書航進了一旁的馬廄。元志在後邊拿著紅纓槍,神色頗有些躊躇,對金圓道:“這可是郎君最喜歡的一把,就這麼劈了當柴燒,可不是浪費?”

金圓在一旁笑得嘴角直抽搐,上下打量了元志一番才道:“元志,你是真沒聽懂郎君的意思啊?行了,你先把這槍放好吧,也不用劈了當柴燒,原先怎樣現在還是怎樣。”

“唉!”元志點頭,提了槍就低頭要走。

金圓就笑他:“你怎麼回事啊,我一說你就要走,也不怕我是故意誆你的?”

“咱倆誰跟誰啊,都是郎君身邊的人,你故意誆我又有什麼好?”元志愣愣地回。

傅瑜心裡記掛著給傅鶯鶯備的小紅馬,先領了梁書航往一旁的馬槽走,兩人就見的正吃著草料的一匹半人高的小馬,紅色毛髮旺盛的很,鬃毛微卷,紅的像血。

傅瑜上前用毛刷給小馬順毛,一邊又伸手輕撫她的背,對身後的梁書航道:“梁二郎君,你可不要小看這匹馬,以為她不過是一匹一歲多點的小馬就沒什麼。這匹馬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找的最溫順的南馬和最矯健的蒙古馬配種而成,又讓馬倌精心餵養了一年半,就是為了送給鶯鶯用的。”

“說起來,鶯鶯也是要喚二郎君一聲表舅的呢!”傅瑜狀似無意地對他說,“鶯鶯吵著鬧著要騎馬有幾年了,再說了,生在安國公府,咱們這軍功起家,至今未消,便是鶯鶯這樣的女孩兒,也當是弓馬嫻熟,不輸男兒。”

梁書航神色平靜許多,也跟著傅瑜的話題稱讚傅鶯鶯,兩人聊了一會兒,離開小紅馬的馬槽,往別處走。傅瑜領著他往上好成馬的馬槽走,這裡的馬匹個個有人的肩高,身形矯健,鼻息綿長,都是千里馬。

越往裡走,梁書航的神色愈發緊張不安。

傅瑜像是沒注意到似的,扯了他的衣袖就往最好的一個馬槽走,也是梁書航最開始待的那個馬槽。馬槽裡有四匹馬,棕紅色的,白色的,黑色的,棕色的,四匹顏色各異卻身形彪悍的大馬杵在那兒,見傅瑜來了紛紛揚頭吐氣,搖著尾巴以示親近。

傅瑜回身,似笑非笑的看梁書航,撫上其中一匹白馬的脖子,輕聲道:“這裡的四匹馬是我的心頭好,方才見梁二郎君在這裡看馬,可是看中了其中的一匹?”

“這四匹馬個個都是蒙古馬西域馬的後代,非身形矯健之人不能上馬,非騎術嫻熟之人不能馴馬。”

“馬廄裡的馬足足近百匹,梁二郎君可是好眼色,一眼就看中了當中英豪之最,站在這兒不肯走了,看來梁二郎君也算得一個喜馬之人。”

傅瑜話說的越來越快,他語速快,而且絲毫不給梁書航插話的滋味,只自顧地往下說,末了,終於問他:“既然來都來了,傅二也不是個小氣之人,梁二郎君可是要試試這高頭大馬的滋味?”

傅瑜拉著梁書航的胳膊往前湊:“這匹白馬如何?不好,位面脾性太過溫順了些。”

“這匹黑馬又如何?看來他是不太喜歡梁二郎君。”

“這匹棕紅色的呢?哎呀,看來他更喜歡傅二一些。”

待到最後一匹馬,也是棕色的那一匹,傅瑜停了下來,看著馬兒歡快地朝梁書航被迫伸出來的手卷舌頭,語氣平靜道:“看來是這匹馬最適合梁二郎君。”

“金圓!叫人拿了馬鞍繩佩套上,我要和梁二郎君去校場溜幾圈。”傅瑜高聲對身後跟來的金圓喊道,又看身前臉色蒼白、一臉不安的梁書航:“梁郎君可知道,這匹馬兒跟隨了我有一些年頭了,早兩年前,我曾騎著這馬到西山狩獵。西山養了不少兔子鳥雀,但那些打起來沒意思,有一次我和幾個友人碰見了一頭猛虎,虎嘯森林,別人家的馬兒都嚇得直哆嗦,可唯有他,昂首嘶鳴,真是有一番血性啊。”

“這馬兒是我最喜歡的一匹,往日裡我天天都要騎著他出去遛彎呢。畢竟,這可是一匹不怕猛虎長嘯的駿馬,是吧?”傅瑜看著梁書航的臉色越來越白,笑著繼續道:“當然了,梁二郎君也是知道一點的,凡是越有血性的馬兒,也是越有靈性,越認主人的。若是我騎了他,那就是紅衣棕馬,暢快的很,可若是別人……”傅瑜話鋒一轉,長嘆了一口氣:“聽聞西戎人馴馬近千年,很是有一套,但即便如此,馴馬也是很難的一件事,尤其是馴一匹不怕豺狼虎豹可堪稱馬王的馬,那更是難上加難。有一年,為了馴一匹馬王,西戎足足付出了十六個馴馬人的性命,聽聞其中七人未曾靠近馬身就死在亂蹄之下,死的時候四肢錯位,胸腹充血算好的,不好的直接就是腦漿迸裂,身體連看都不能看了。其中有三人在剛上馬身的時候就被馬王直立甩下身,後腦勺著地,又被馬後蹄踩踏,其中一個更是被踩中了命|根子。這三個,也沒落得個好下場,聽聞妻兒父母前去認屍的時候,都沒認出來那血肉模糊的一團團肉是自己的枕邊人和兒子。”

梁書航的神色越發的白了,忙擺手,嘴中輕喊:“莫要說了、莫要說了!”

傅瑜不依不饒,緊跟一步:“還有五個人,聽聞已經能夠騎在馬王身上了,可是馬王身上沒有馬鞍,他們只有一柄馬鞭,在疾馳的馬兒身上坐不穩,最後只能緊緊摟住馬王的脖子,可是還是被馬王顛下馬。一個下肢錯位,彷彿一瞬間就經歷了腰斬,可是還沒死,只能趴在草地上哭嚎,血都染紅了綠色草原;一個頭著地,直接腦漿都濺出來,死的不能再死了;一個後背著地,又被馬王馬蹄踩住胸膛,連腸胃都被拖出來了……”

“嘔——”梁書航彎身。

傅瑜右手微抬,身旁的馬兒昂首嘶鳴,馬槽內一時馬聲四起。在場的幾人似乎都被傅瑜所描述的場景嚇住了,又聽聞馬聲恰時而起,更覺毛骨悚然,梁書航驚叫一聲,身體直直往下跌,竟是被嚇暈了過去。

傅瑜嫌惡的往後退了兩步,輕聲嘆道:“膽子真小。”

金圓在他身後嘴角直抽搐,不知何時回來的元志問道:“郎君,那還有一人呢?”

傅瑜隨口道:“哦,最後一個人也是最厲害的一個馴馬人,和馬王鏖戰三天三夜,最後馬王載著他跳下懸崖同歸於盡了。”

元志一聲長嘆。

金圓也唏噓不已,隨後反映過來:“郎君,您是從哪聽來的這個故事啊?”

傅瑜轉身看他們:“當然是我胡編亂造的啊,不說的悽慘恐怖一點怎麼嚇這個梁書航啊。”傅瑜一邊說,一邊拿腳踢開梁書航的身子,看著他倒在一團馬糞上無動於衷。

“金圓,你叫人把梁書航抬到二角門給他那個大哥梁書桓,讓大傢伙的嘴都嚴點,這事兒別讓阿兄知道了,”傅瑜伸手摸摸棕色馬兒的脖子,“元志你把馬倌請來看看馬到底被他餵了什麼,可別吃壞了肚子,不然我要這梁家兄弟好看!”

兩人忙應了,正要出去時,傅瑜又伸手喚:“慢著,金圓,你先去找人查查梁家兄弟二人此次上府的目的。梁書航此人膽小如鼠,不足為慮,我還沒見過他大哥,聽聞是在鴻臚寺當差,你叫人仔細查探查探。”

隴西李氏和李茹的孃舅梁家數年未登門,甫一登門造訪就有梁書航在馬廄鬼鬼祟祟做賊心虛,傅瑜可不覺得他們就只是單純的來串個門子走走表姐夫的門路升個官發個財。真要如此,梁書桓就不會在鴻臚寺做了一陣子的小吏也不見他登門造訪,偏偏就在這個多事之秋,他來了。

傅瑜回到東苑的時候,傅鶯鶯已經離開了,斐凝洗淨了手,正焚香在窗邊練著字。

青裙衣衫襯得人寧靜沉穩,屋內冷香薰燻,沁人心脾,窗外杏黃迎春花開的正盛,真可謂是春|光明媚,美人如畫,傅瑜方才還壓抑著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轉不少。他笑著快步走向斐凝,站在她身後,看她的字,草書大字,龍飛鳳舞,意氣瀟灑,不同於閨閣女子常用的簪花小楷,反倒與傅瑜的字跡意境有幾分相似,也與傅瑜在斐府小廳看到的字畫有幾分相似。

“這個字看著倒很眼熟,我之前拜訪岳父大人的時候就在小廳等著他,裡頭掛著的‘寧靜致遠’四個草書大字,可是阿凝所寫?”

斐凝搖頭,放下手中筆,看著面前紙上的幾個大字愣愣出神:“那四個字是阿爺年輕時所作。”

傅瑜也不回她,自顧的拿了毛筆,蘸墨在紙張空白處也跟著斐凝寫了一句詩,字型小很多,但同樣的草書狷狂,別樣的恣意。出了弓馬,傅瑜最為自傲的就是自己的這一手字,當即寫完了就扭頭看斐凝,輕聲軟語問她:“阿凝,你看我寫的字可好?”

斐凝少見的笑,點頭:“好。”

傅瑜高興地笑,手中毛筆上的墨都沾到了衣袖上也渾然不知,反而笑嘻嘻道:“都說夫妻相夫妻相,在一起生活久了的夫妻會長的像彼此,我和阿凝都生的好看,連字跡也這般神似,可不是真有夫妻相了麼!”

斐凝臉上掛著的溫和笑意斂去些許,面上帶了絲絲無奈和失笑,她道:“油嘴滑舌。”說著,斂袖起身,從傅瑜微彎著的臂膀間穿過,神態自若的走到另一旁小塌上,隨意執了一本書。

傅瑜追過去,腿一彎就上了塌,定睛看斐凝看的書,朝她做個鬼臉,斐凝卻不理他。傅瑜自得無趣,轉身看小几上擺著的幾本書,有話本子,有傅鶯鶯還在學的《資治通鑑》這類史書,也有《八國遨遊》這類遊記或是記載各個藩國文化的書。傅瑜隨意翻撿了幾本,開啟隨意瞧,又問:“阿凝,這裡頭有遊記和話本子就算了,為什麼還有一本記載藩國文化和地理的書?這樣的書,我想就是翰林,也怕是不會有興趣翻的。”斐凝這次倒是回了傅瑜:“方才教導鶯鶯讀《資治通鑑》時學到這些,便用到了這些書。”聲音泠然,不過只說了這一句就又不說了。

傅瑜哦了一聲,心下頗為失落,自顧地撿了一本帶著插畫的書翻開,只不過略翻了幾頁,就見奇怪圖騰穿插,細看下才發現,這是講述的藩國圖騰文化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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