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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75節

“呸,哈哈……”梁書桓笑著吐出口中的血塊,望著傅瑜笑。

“你與元都公主一行人有交集?”傅瑜問他。

梁書桓沒有說話,朱然在一旁道:“人證物證俱全,有何狡辯的。”

“……是。”

“是誰讓你來殺傅瑜的?”

“哈哈……你以為你遮住了臉,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嗎?”梁書桓獰笑著,“你們安國公府,傅驍將洛廷人趕盡殺絕,傅瑾橫刀奪愛,傅瑜玩世不恭,你以為,你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傅瑜不氣也不惱,慢慢道:“我傅氏一脈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判,你與敵國勾結,殺害重臣之子,意圖謀叛,可有想過你的族人一絲一毫?”

談及族內,梁書航面色不改。

“再者,李茹懷了你的孩子,她如今已然和離回隴西,你猜猜,隴西李氏的那幫老古董,可會容得下她們母子?”

說到這裡,梁書恆終於忍受不住地哭嚎出聲。他沙啞的聲音迴響在逼仄昏暗的牢房內,淒厲的聲音吵得人耳膜生疼。

“是,元都公主身邊的一個婢女和我聯絡,讓我設計圖謀了傅瑜的性命。再者,茹娘在安國公府上多年,傅瑾對她如何,我瞧得一清二楚,傅瑜不敬長嫂,也合該受此重創。”

“我看你是張口就來!”傅瑜冷聲喝道,“不過片面之詞,就因為是你所在乎的人說出口的,你就查也不查就信了,明明是害人之舉,就因為讓你有利可圖,你是眼也不眨的就做了!枉你也是讀了二十多年聖賢書,考過重重科舉入朝為官,有哪一本書上的哪一字一句,讓你勾連敵國,背叛大魏,做不忠之人;不顧父母性命,甘冒滅九族之險圖謀不軌,做不孝之人;奪他人之妻,做不仁之人;圖謀功臣之後,做不義之人。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枉你自詡為情聖,聽信他人偏激片面之詞,卻也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一人之利!”

梁書桓被他的一頓話頓時唬住了,不由得愣愣了半晌,卻終究低下了頭。

良久,傅瑜一臉沉沉地從牢房中走出,朱然和他並肩而行,兩人步履緩慢地走在層層牢房之中,等著前方的獄卒用鐵索開門。

“如何?”朱然湊上前來,低聲問他。

“什麼如何?”傅瑜回。

“剛才你不是問了他嘛,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梁書桓不過也只是一馬前卒,為了李茹奔前走後,甘願做了元都公主一行人的走狗,實則根本沒有接觸到元都公主一行人的內圈。那個婢女和元都公主的真實關係,還有阿卓娜公主是否還在世,他根本不知。”傅瑜嘆氣,“本以為是一個缺口,能透過他知道阿卓娜公主或是元都公主的一些事情,沒想到還是一場空。”

“不過好在,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了的。”傅瑜苦笑著說。

朱然看他,傅瑜慢慢道:“無論元都公主是不是元都公主,和洛廷後裔是否有故,有一件事是可以確認的了,她確實來勢洶洶,勢必要讓我傅氏一脈族滅,乃至大魏顛覆。”

朱然聞言面上一怔,隨即也笑。傅瑜問他:“我看朱兄怎麼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早從陛下那裡得到了一些風聲,”朱然笑著拍傅瑜的肩膀,“阿瑜,你千萬不要小瞧了自己的身份。”

“我猜,要不了多久,你就該進宮面聖了。”

第105章 臨行

雖然梁家兄弟倆的事情告了一段落, 但元都公主和蕪孃的事情卻仍讓傅瑜如鯁在懷,又兼之臨州大將鬱秀峰病危,傅瑜這段時日可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傅驍憂故友心切,是鐵了心要讓傅瑜和斐凝二人攜了良醫前往臨州的了,竟是早早地讓劉榮備了車馬糧草, 甚至讓趙斌選了二十多個府中趕長途的好手, 只管讓傅瑜和斐凝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臨州。即便如此心切,傅驍也還是得聽建昭帝和傅太后的,讓傅瑜先見了他二人再說。

傅瑜面聖, 就在他秘密前往大理寺審問梁書桓後的第二日。

時已至二月十六, 花朝節後不久, 氣溫回升的快, 上月傅瑜還披著大氅帶著小氈帽, 今日進宮面聖, 卻僅僅著了單衫也覺得熱了。

宮中肅穆,戒備森嚴, 不管是宮女還是內侍都不苟言笑, 傅瑜不敢多話,只管在偏殿等著面聖,等了沒一會兒就聽傳話的小太監讓他進正殿, 傅瑜忙斂了面容,又整了整衣物, 才進去。

太子楊潯仍舊病懨懨的坐在一側旁聽, 他面容蒼白, 堆坐在一堆衣物上,瘦削的骨架子上掛著有些空蕩蕩的衣服,顯得愈發病弱。見了傅瑜進來,太子楊潯朝他微微頷首,面帶笑意。

建昭帝氣勢威嚴,一身玄衣常服,站在御桌前凝神看奏摺,見了傅瑜頭也不抬,率先問了一句:“在偏殿等久了?”

“不久。”

建昭帝聲音放緩,溫和許多的問:“傅二可知曉朕今日喚你進宮的原因?”

傅瑜心說我哪裡知道你這種人物的心思,便是真猜中了也要說知不道,可讓他出言拍馬屁,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到,遂不言。幸而建昭帝也沒想著讓傅瑜等許久,見他不說,自己倒先說了:“去歲朕讓你輔助大理寺的朱然查清永安乞兒被拐一案,你用力頗多,後面朕卻讓你們到此為止,不肯下查,你可心有怨言?”

“微臣不敢。”傅瑜忙道。

建昭帝一笑:“不敢,卻不是不曾,看來確實是心有怨言了。也罷,這事是我做的不厚道,讓你們不往下查,是怕查出一個帶出一圈,到最後滿朝文武竟無多少可用了。”他說著,又長嘆一口氣:“可我不往下查,總有人覺得我是在保他,竟是心比天高了……”

建昭帝越說越多,傅瑜聽得雲裡霧裡,直至太子楊潯掩唇咳嗽了一下,輕喚了一聲“父皇”,建昭帝才停下,又忙遣人請了太醫前來。又讓內侍給太子楊潯倒了一杯茶,建昭帝的目光這才轉向了傅瑜,目光幽幽:“我本是讓你協助朱然繼續調查此事,將幕後真兇緝拿歸案,但如今看來卻是不妥了。”

傅瑜聽得一頭霧水,就又聽得建昭帝道:“前些日子舅舅差人遞了摺子,說要我允了你們夫婦二人前往臨州探病一事。”

傅瑜心下一驚,心說傅驍怎的這般作為,這些年來建昭帝與傅府的關係如何,傅驍可不就是始作俑者。自古以來,凡是戰功赫赫的武將,勢力龐大的勳貴世家,還有握有實權的外戚,不可謂不是帝王的心頭刺,傅驍可是一人獨佔了這三項,他最後能急流勇退不知是靠了他和傅太后多少努力,如今竟還自己將把柄往建昭帝手中送,難不成真是老糊塗了不成。傅瑜心頭百轉千回,面上卻也絲毫不露,只管低了頭,沉沉道:“陛下,阿爺與鬱秀峰將軍同袍多年,袍澤之情未曾忘懷,如今鬱秀峰將軍病危,阿爺年邁,病骨難出永安,遂讓我夫婦攜良醫前往臨州探病。”

這番話,卻是說的真的不能再真,完全就是照搬傅驍的說辭了。

建昭帝眉眼帶笑,不曾有怒意的模樣,只道:“既是為了全舅舅的袍澤之誼,做外甥的怎能不允。只鬱卿到底也是朝廷一員大將,戎馬多年,既是病危,我也合該有所表示。我這些兒子不成器,我瞧著他們各個醉生夢死的,又兼鬱卿君臣之別看的重,讓我這些皇子驟然出京前往臨州探病反倒是驚擾了秀峰養病,不如就讓你攜了兩名太醫前去,讓宮中御醫診治一番,回來也好讓人放心些。”

傅瑜卻道,原來此番召他入宮的目的卻是為了放兩枚釘子在他身側,雖然頭疼忌憚,但傅瑜問心無愧,只作自己只是簡單出京前往臨州探病,倒也不曾拒絕,遂道:“府醫畢竟不如宮中御醫,陛下能遣兩名太醫前往,也是鬱將軍受了這等福澤。”

建昭帝但笑不語,傅瑜拱手作別,就聽得一直旁觀未曾出言的太子楊潯突道:“傅二郎君既是要出遠門,便該去玄道觀瞧瞧了,前段時日皇祖母還曾戲說傅二郎君是新婚燕爾,遂將她老人家忘在腦後了。”

太子楊潯在建昭帝面前這般說話,倒將傅瑜嚇得一身冷汗,忙應了。

回府,傅瑜將此事說與斐凝聽,斐凝聽後久久不言,及至傅瑜將桌上的一小碟子核桃徒手劈完了,她才幽幽的來了一句:“臨州乃兵家要地,營中不可一日無將,主帥病危,怎的不見陛下遣武將頂了鬱秀峰將軍的缺?”

傅瑜也是一愣,隨後又道:“既是一軍主帥,肯定有副帥副將之職,按著慣例此時就該是秀峰叔伯的副將頂職便是。”

斐凝眉眼帶笑:“原來如此。”

末了,斐凝又補充了一句:“我長這般大還未曾出過永安,乍一要去臨州那麼遠的地方,離父兄千里迢迢,總歸有些難捨,我想臨行前去探望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