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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83節

傅瑜學做火車發聲:嗚嗚嗚

隨後發現開來的是一列玩具小火車_(:з」∠)_

第115章 救人

第二日換藥的時候, 軍醫在一旁叨叨:“郎君總是不聽勸,這下好了,傷口又裂開了!”

傅瑜呵呵笑著求饒,斜眼去看斐凝,見她微紅了臉, 移開了目光不見他, 心下更是偷笑。

沒過一會兒,趙斌過來稟告昨日客棧走火的事情。在碎葉河這種全年乾旱缺水的地方,百姓的防火意識比永安強太多了, 趙斌去查探的時候, 很容易就把幕後主使給逮住了。不是別人, 竟然是扈府的老管家。不, 應該說, 老管家是扈蹊的人。傅瑜聞言, 自然是要親自去審問查探一番的,他等軍醫換完藥, 穿好衣服和斐凝略說了幾句話, 帶著金圓和趙斌去了縣衙繼續審問。

鬱崢嶸這次倒是應了他上次的說法,沒有前來審犯人,而是帶了幾個精兵, 在碎葉河外跑馬,少年心性, 又不在祖父身邊受管教, 他很是過了幾天逍遙日子。扈府老管家一把年紀了, 骨頭卻硬的很,同樣的方法能撬出巴彤和壯漢的嘴,卻不能讓他開口說真話。傅瑜無計可施,只能讓趙斌來試試。趙斌行伍二十多年,見過不少撬開細作嘴巴的方法,他們一一嘗試,卻仍舊沒有辦法。

扈府老管家的嘴巴打不開,扈蹊就一直下落不明,傅瑜遣人送去永安的急件一時半會兒的也送不到,日子竟也平淡了下來。及至五月初九這日,傅瑜第三次前往縣衙審問扈府老管家的時候,他才漸漸覺察到了不對勁。

很不對勁,按著之前永安寄過來的信件上的說法,臨江王楊材是三月下旬就出發了的,他們快馬加鞭,也不在林州府城逗留,怎的到了今日也還沒有急信送過來?

傅瑜此時竟和永安失聯了。

傅瑜心下焦慮不已,對待扈府老管家愈發沒了興致,只管見了前世見過的那些方法,從精神上折磨扈府老管家,把他關在不見天日的牢房內,刺穿他的大|腿,用了滴漏裝水不停的滴,每隔一個時辰就派人在他身上輕刺一刀。

這種殘忍的方法果真奏效,當日傅瑜就從扈府老管家的口中得到了訊息。

老管家身上的傷口並不重,失血也並不過多,但神情憔悴,兩眼烏黑,雙目赤紅,上下嘴皮子飛了不少白皮屑。他惡狠狠的笑,赤紅的雙眼盯著傅瑜時,像毒舌盯住了獵物一般,他笑得癲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卻是道:“哈哈……哈哈,你以為…呼呼……大魏當真能討得了什麼好?阿卓娜公主在世,我們籌謀十六年,勢必滅了大魏,誅你傅氏全族!”

當傅瑜問及臨江王一事,他又笑:“小郎君早就帶著人逃出生天了,臨江王楊材算什麼?他要不是狗皇帝的親弟,我們也不必讓小郎君領人前去圍殺他!哈哈……呼呼……都已經過了六天了,想來小郎君早已得手了!到時候堂堂大魏臨江王身死臨州,我倒要看看你傅瑜和鬱秀峰這個老匹夫能不能洗脫嫌疑!哈哈……呼呼……”

阿卓娜公主籌謀十六年妄圖復國之事,傅瑜早從多方打聽得知了訊息,再加上永安有建昭帝、傅太后並傅瑾這樣的高人在,他並不怎麼擔心,倒是向來吊兒郎當慣了的臨江王居然也成了洛廷餘黨生擒的目標人物,讓他頗有些擔憂,他又讓趙斌從扈老管家嘴中得出臨江王遇襲的地方,隨後匆匆的跑出縣衙,找到鬱崢嶸說了此事。

傅瑜道:“我要帶著你的三百精兵沿著碎葉河下游一代去巡查臨江王的下落,你速速趕回臨州府城,找秀峰叔伯再調數百精兵,沿著南道搜尋,萬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洛廷餘黨,務必救出臨江王!”

事關重大,鬱崢嶸自是不敢不照做,當即只領了數十個精兵快馬趕回臨州,只是對於傅瑜要親自領兵沿著碎葉河搜尋臨江王一事,趙斌極為不贊同。趙斌道:“郎君此時身上有傷,軍醫已經囑咐過萬不能再動武了,再者郎君也是洛廷餘黨的目標人物,怎麼好出城迎敵?”

傅瑜道:“先且不說我是傅家的孩子,就說我和臨江王這表兄弟的關係,我就萬萬不能棄他於不顧,不能親自找到他,我心下難安。再者,趙叔也是多慮了,我身上的傷勢漸漸好轉,騎馬不成問題,我只要不動武就行了。而且趙叔您也說的對,洛廷餘黨多次想要取我性命,我若孤身出城必成靶子,可這還有兩百多個騎兵,秀峰叔伯麾下的精銳,您竟是也不信了麼?”

趙斌拗不過傅瑜,只能趁著傅瑜召集精兵的時候,瞧瞧讓金圓趕快將此事說與斐凝聽。及至傅瑜騎著紅馬,帶著精兵將要出城之際,他看見了斐凝。傅瑜心下猶豫不決,卻還是下馬去看她。

“阿凝,我有一件事……”傅瑜遲疑著開口。

“我知道,你去吧。”斐凝道。傅瑜身後的趙斌聞此言,臉色微變,忙不住地給斐凝使眼色。

斐凝卻道:“事關臨江王,你若當真置身事外,你就不是你了。”

傅瑜大喜,突地上前一把抱住了斐凝的腰,將她高高舉起轉了一圈,隨後輕輕放下她,心下歡喜卻鄭重道:“阿凝,我會回來的。”

鬱崢嶸帶走三十精兵回了臨州,傅瑜帶走兩百個沿著碎葉河下流搜尋,他還留了七十個交予斐凝和趙斌,守著碎葉河以及縣衙裡關押著的那些洛廷餘黨。傅瑜和金圓、元志帶著兩百騎兵沿河搜尋。

五月的天氣,碎葉河白日裡荒漠滾燙的幾乎灼傷了馬蹄,豔陽曬得傅瑜一干人等不住地喝水,他們頂著烈日往下游走,及至夜晚,氣溫陡降,碎葉河的河水幾乎冷的徹骨,叫人馬都有些受不住。這般一直搜尋到第二日的下午,傅瑜一行人才找到了戰亂的痕跡。

“看來我們方向還是對的,”傅瑜看著滿地的身著大魏皇宮內衛的屍體,又看著臨江王慣用的馬車,看著他的旗幟,舔了舔乾枯的嘴皮子,抬手示意元志上前來,“元志,這裡離臨州府城不過三十里地的距離了,你帶著弟兄往臨州府城去搬救兵,讓鬱崢嶸帶著人往這邊來。”

傅瑜看著荒漠上的痕跡,長嘆了一口氣,道:“這是往西戎的方向去了,我們是一定要進去把臨江王帶回來的。”

元志忙應了,傅瑜繼續領著人往西戎走。

西戎雖然歸順大魏二十多年了,但一直賊心不死,鬱秀峰屯兵十萬於臨州府城其中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以防西戎內亂朝著大魏進兵。故而這二百精兵一聽要往西戎搜人,一想到等會兒的大戰,都不免有些口乾舌燥起來,連日以來枯燥又疲倦的搜尋工作帶來的疲勞和意志消沉頓時消散了。

傅瑜領兵沿著痕跡往裡頭搜尋,及至落日,突然遇見一小隊西戎兵馬鬼鬼祟祟的見了他們就跑,他遣人將這隊小兵抓回來,盤問之下才得知,他們前日裡和大魏的臨江王的車隊大戰,生擒了臨江王車隊裡的不少人,其中當然就包括了臨江王。誰料及至今日,他們等來的將軍盤問之後才發現,他們抓到的馬車裡的臨江王竟然不是真的臨江王,他只是臨江王身邊的一個內侍罷了,而真正的臨江王,卻是早已不知所蹤。

就在西戎將軍大怒的時候,他又得到訊息,說是真正的臨江王混在僕從中,此時已被他的僕從掩護著逃往大魏邊境了,而跟著他一起逃的,還有二三十個幾乎穿著同一款內侍衣服的僕從。

也就是說,在不認識臨江王的臉的情況下,現在是有將近三十個臨江王目標了。但偏偏臨江王是建昭帝親弟,傅太后也還健在,可以說他活著比死了還要值錢。這和傅瑜是完全相反的,所有洛廷後裔的想法都是殺死傅瑜,畢竟現在傅家是老的老,小的小,殘疾的殘疾,能活蹦亂跳的青年漢子只有傅瑜一個人,可以說他以後就是傅家的頂樑柱。殺了傅瑜,讓有滅國之恨的傅家敗落,讓傅驍和傅瑾都痛苦萬分,這種事情光是想想都讓他們覺得熱血沸騰。

領隊小兵說西戎將軍大罵臨江王無恥。

傅瑜聽得嘴角直抽搐,他想,這大概又是臨江王的裝扮遊戲癖又犯了。萬萬沒想到,臨江王這種遭到無數世家郎君笑談的興趣愛好,有朝一日竟然那也能救了他的性命。

傅瑜領著人繼續蒐羅,沒多久就按著西戎小隊長所說的路線找到了逃往至此的幾個大魏內侍。內侍們對傅瑜感激涕零,帶著他又往別的方向搜尋。原來他們聽從臨江王的吩咐出逃的路線也是定好的,就為了有一隊獲救後能快速找到其他隊伍,而一旦遇上西戎兵馬,則會自盡。

及至傍晚,天色已黑,荒漠中冷風陣陣,隱約間還可聽到狼群長嘯的聲音,傅瑜一行人才找到了身形狼狽不堪的臨江王楊材。他穿著一身殷紅色的內侍衣服,此時身上已是血跡、塵沙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糊了滿身,頭髮亂糟糟的,臉上烏漆嘛黑,要不是傅瑜拿了火把對著他照,怕也是認不出來的。

臨江王楊材奪命逃亡一日一|夜,身體已是疲憊不堪,此時見了傅瑜精神卻異常的興奮起來,他咕嚕嚕灌了一水囊的水,頗為不講究的哈出聲,這才對傅瑜道:“好傅二,今日|你可是救了我一命了!”

傅瑜道:“五哥這是說什麼,人沒事就好。你且快上馬,咱們這還趕著回臨州呢。”

臨江王遲疑了片刻,眼神有些閃爍,他慢吞吞道:“傅二,我有許多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還沒說完,傅瑜就聽得戰馬嘶鳴,遠方火光明亮,像夏夜裡的螢火,一團團的朝著他們的方向來了。不說別的,就看這火光層層疊疊明亮的幾乎能照亮半邊天,略數之下,竟是有數千之數,呈包圍的口袋裝朝他們襲來。

數千對兩百,還是在西戎地界,可見其險峻。

傅瑜一驚,來不及多想,已是催促著將臨江王趕上了自己的馬,隨後自己也上了馬,號令道:“是西戎人來了,且戰且退!我們退回臨江府城,那裡有十萬弟兄,他們必不敢靠攏!”

漆黑的夜,不見彎月,烏雲層層只有寥寥無幾的星子散亂的掛在夜幕上,甚至還不及後方追趕的火把明亮。

傅瑜這行人趁夜縱馬狂奔,幸而都是騎兵,且戰且退,比之西戎兵馬快上不少,一行人漸漸的就見了前方即便在夜間也閃亮的一條玉帶。但此時此刻,西戎騎兵也漸漸的追上了。

雙方將近五百騎兵,混戰在寬又淺的碎葉河。傅瑜攜著臨江王,兩人都是西戎兵馬的靶子,身邊護著不少精兵保護,但傅瑜還是忍不住動用了紅纓槍,他槍槍斃命,槍法狠又準,極為煞氣凜然,這般作為,不止鎮住了身前的臨江王,就連臨州和西戎的騎兵不少也被他震懾住了。也就是此時,烏雲層層,閃電突然劃破天際,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

臨州北部,全年少雨,也不過夏季的一兩場雨罷了,此時此刻,竟也落了雨。

傅瑜感覺身後的傷口又裂開來,舊傷復發,身上又添了新傷,漆黑的夜裡,零星有火把照著雨水順著額頭滑進眼中,讓人酸澀難忍,手上溼滑,他卻更加握緊了手中□□。

浴血奮戰中,傅瑜突然想,是不是很久以前,傅驍和傅瑾也曾在這麼一個暗夜無星的雨夜與敵軍奮戰?就像現在這樣,明明已經在碎葉河中,離臨州府城不過數十里的距離,卻覺得援軍彷彿在天邊,在海角,讓人覺得萬里之遙。